“放心吧厲醫生,我弟弟說你有一對雙胞胎女兒,那就一定會有的。你就靜候佳人吧!”
童晚書安慰著一臉惆悵的厲醫生。
直到這一刻,童晚書似乎也已經相信:弟弟童晚杰或許真有某種超自然預知未來的能力。
想想也是,弟弟在唐人家給那么多華人看面相,似乎真像那么回事兒。
“靜候佳人?為什么那個佳人不能是你?”
厲溫寧再次惆悵,“重活一世,你還是愛上了厲邢那小子……慚愧啊!不甘啊!”
微頓,厲溫寧又補上一句,“不過,我會祝福你和厲邢的。因為你們的堅守愛情,讓我也相信這世上一定會有美好的愛情存在!”
“厲醫生,您這么優秀,您的佳人也一定會很優秀的。我跟你一起等著。”
善良的童晚書是真希望厲溫寧能有一個好的人生,好的伴侶。
“童女士,別忘了,你可是我法律上的妻子。你說這些話,好傷我心呢。”
厲溫寧打趣一聲,“我舍不得為難你,只有為難厲邢那小子了……只要我不肯離婚,他就得求著我!”
“唉……”
可童晚書卻長長的嘆了口氣,“我們的婚,恐怕暫時離不了。只要任千瑤每天都盯著厲邢,我跟寶寶就多一分危險……”
“任千瑤的執念,是真的太可怕了。”
厲溫寧也隨之嘆息一聲,“而且她身后還有整個任家做靠山,萬一他們狗急跳墻,你跟孩子還真會有危險。就不知道厲邢那小子會怎么處理了!我又擔心他犯法……”
厲溫寧的顧慮不無道理。
畢竟現在是法制社會,厲邢也不能做得太過格。
就在厲溫寧幫著童晚書做著基礎檢查時,卻被護士長火急火燎的喊去了院長辦公室。
院長辦公室,厲溫寧并不常來。
只有院長有關系戶想插隊做心臟手術時,才會把厲溫寧叫過來。
典型的好處我得,活你去干。
“小厲啊,最近是不是壓力太大了?”
一進門,婁院長便關切的詢問。
“是有點兒壓力……也挺累的。”
厲溫寧以為院長又要給他塞病患,便順著話裝累起來。
“壓力再大,那也不能……不能襲人家女孩子的匈啊?醫院里那么多的女醫生,女護士,你要是看上了誰,直接跟我說。我替你們牽線!”
婁院長是斥責和安撫雙管齊下。
“什么襲匈?”
厲溫寧整個人都是懵的:難道那個叫溫可的丫頭真來院長辦公室給他告狀了?
看起來很傻很天真的樣子,這膽子是真夠大的!
“婁院長,別人說我襲了她的匈,你就真信了?”
厲溫寧是真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些毫無意義的事情上。
“人家小姑娘說得有憑有據……她要你在醫院公開道歉。”
婁院長也是一面的糾結,“小厲啊小厲,這回你是踢到了鋼板上了!”
“還要我公開道歉?婁院長,您是一點兒青紅皂白也不分呢?”
事情發展到這一地步,厲溫寧也是真夠無語的。
“小厲啊,這回我也袒護不了你了。你知道被你襲匈的小姑娘是誰嗎?她是溫上將的心頭肉,更是簡秘書長的寶貝孫女,還是……”
“停停停!老婁,請注意你的用詞:我沒有襲那個丫頭的匈。是她沒長眼睛橫沖直撞,我只是擔心她一頭撞墻上,才會伸手攔了一下。你要不相信,可以調取監控。”
厲溫寧是真沒想到那個叫‘溫可’的丫頭,后臺比鋼板更鋼板。
“監控我早就看了啊。你說你攔哪里不好,偏偏攔她的匈……”
婁院長將當時的監控重播給厲溫寧看。
“她就那么高的個子,我只是很正常的伸了一下手臂想撈一下她……僅此而已!”
厲溫寧再次無語,“老婁你該不會真相信我是在非禮那丫頭吧?”
“我不管你怎么狡辯,反正人家小姑娘是實實在在的受害者。今天下午,我召開個緊急會議,你在會議上,當眾給人家小姑娘道個歉!”
聽得出來,這個婁院長只是想息事寧人。
畢竟溫家那么厚的鋼板,他實在是踢不動。
也不敢踢!
“我又沒錯,為什么要道歉?是她自己不長眼,差點兒撞墻的……我終于知道為什么現在摔倒的老人沒人扶了!”
厲溫寧這一回是真無語了。
他是真沒想到溫可那丫頭竟然會如此的較真兒;
更沒想到這個愛較真兒的瞎眼丫頭,后臺竟然還如此的鋼!
“小厲啊小厲,就算你不為我想,也要為整個醫院著想啊?為了保全整個醫院,你就受點兒委屈吧!”
婁院長將和稀泥的境界發揮到了極致。
“我又沒錯,我道什么歉?要道歉,你自己去道歉。”
厲溫寧是個講原則的人,不會對歪風邪氣低頭求全。
“厲溫寧,你這什么態度?我就問你:人家小姑娘的匈,你究竟有沒有摸到?!!”
婁院長見文的不行,便直接用上了武的。
厲溫寧一萬個無語。氣急的他起身就要離開。
卻被院長一把給攔了下來。
好巧不巧的是,婁院長來攔他的手,正好也落在了厲溫寧的胸膛上。
“我是不是也可以狀告你襲了我的匈?”
厲溫寧抓住時間,銳利的反問一句。
因為正是出于仁善之心,他才會伸手去攔了一下差點兒撞墻上的溫可。
可此時此刻的他也難免會反思:有沒有可能,自己是真不小心觸碰到了那丫頭的……
這跟襲匈,完全是兩個性質不同的事情吧?
“小厲啊,就算你是不小心的,那人家小姑娘被你白白摸了一下,你給人家道個歉,那也是應該的吧?”
婁院長又開始了他苦口婆心的勸說。
“老婁,請注意你的用詞。我真的沒有去摸她!我只是攔了一下她,防止她撞到墻上。”
厲溫寧感覺自己比竇娥還冤。
“你這話跟我說沒用!你這純屬好心辦了壞事!人家小姑娘對你不依不饒,我能有什么辦法?再說了,人家小姑娘家教很嚴,被你這么平白無故的襲了匈,她肯定會委屈的啊!”
溫家這塊鋼板,婁院長是真的踢不起,也踢不動。
腿廢了是小事,怕是自己的官途也要跟著一起完蛋了。
“她還委屈上了?她能有我委屈?”
厲溫寧真的是無言以對。
“小厲啊,我先給你辦個停職處分。等你什么時候給人家小姑娘道歉了,什么時候復班。”
溫家的鋼板踢不得,他也只能拿厲溫寧這個軟柿子開捏了。
“溫家你惹不得,你就停我職啊?大不了我辭職不干了。”
厲溫寧很少動怒,但這一回,他是真的生氣了。
“厲溫寧,你什么態度?跟我兒沒大沒小,耀武揚威呢?”
婁院長怒斥一聲,“你可提醒你:溫家的鋼板你踢不得!你要不給溫可道歉,怕是你的醫生生涯就要止步于止了!有哪家醫院敢收你啊?我這是在保護你,你沒看出來嗎?”
“就溫家鋼板硬?我弟弟還是半面佛呢!你見我什么時候利用我弟弟的身份牟利了?”
厲溫寧從不是一個愛攀比的人;
只是被婁院長的這番話氣到不行,才會以牙還牙。
“什么?你弟弟是……是半面佛?那個風投大佬,金融大鱷?你讓他投資我們醫院啊……我正想集資辦一家私立醫院……”
還沒等婁院長把話說完,厲溫寧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
他實在不想給這不分青紅皂白的家伙繼續掰扯下去了。
等厲溫寧回到病房時,病房里早不見了童晚書的身影。
實在放心不下弟弟童晚杰,以及外婆留下的植物園,童晚書便急如火燎的趕了過去。
趕到植物園時,童晚書遠遠的便看到弟弟童晚杰跟舅舅唐衛龍扭打在一起。
好在秦明一直護著他,只讓他打人,不讓唐衛龍打到他。
唐衛龍是剛剛被秦明的人抓來這里的。
“唐衛龍,你這個渾蛋!!這植物園是外婆臨終前留給我媽的,你憑什么賣掉?你有什么資格賣掉?”
童晚杰薅著唐衛龍的衣領,恨不得將他給捶死。
“誰說這植物園是留給你媽的?我是親兒子,我親媽的東西,當然是留給我這個兒子了!再說了,是你們的媽,非要跟我爸斷絕父女關系,也要嫁給你爸那個混蛋的。她有什么資格回來繼承我媽的財產?”
唐衛龍振振有詞的說道。
“是外婆臨終的時候親口說的。你當時也在場。”
童晚杰含著淚質問唐衛龍,“你怎么能不遵照外婆的遺言呢?”
“那臨終前的糊涂話,怎么能信?再說了,產權證一直在我手里,那就是我的。而已我已經過戶給買家了,你們想要,直接去跟買家要吧!”
唐衛龍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舅舅,你究竟把植物園賣給誰了?”
童晚書追過來緊聲問道。
“賣給了任家。任老太太說,他們家孫女任千瑤得了心病,老是被夢魘糾纏,風水大師說:植物園里的這塊黑黢黢的石頭,有安神鎮魂的作用!”
唐衛龍直接把買家告訴了童晚書。
“是……是任千瑤?竟然是她……”
童晚書一個精神恍惚,差點兒昏厥過去。
好在厲邢一個眼疾手快,奔過來將她撈抱進懷里。
“晚書,你怎么回來了?”
厲邢心疼的將童晚書抱坐在身上,“不是讓你在醫院里休息的嗎?”
“厲邢,任千瑤要搶植物園……這可是外婆留給我媽的。”
童晚書急切的拉過厲邢的手。
她知道,她是搶不過任千瑤,更搶不過任家的。
能幫她搶回植物園的,只有厲邢。
“放心吧,無論任家出多少錢,我也會把植物園重新買回來。”
厲邢安慰著女人,“乖乖聽醫生的話,不能情緒太激動。相信老公一定能辦好這件事。”
童晚書含淚點了點頭。
“我現在就去任家談判,你乖乖在這里,不許太激動。能花錢買的東西,就不值得你動怒。”
厲邢將童晚書小心翼翼的抱回了小木屋躺了下來。
“厲邢,拜托你了。小喻也拜托你了。因為這個植物園,是小喻的媽咪和老舅唯一的窩兒。”
不得已,童晚書用上了道德綁架。
因為她知道自己沒能力從任家手里把植物園搶回來。
當年也真是因為這個植物園,她才會委曲求全嫁給了身患艾茲病的厲二少。
因為這個植物園對童晚書姐弟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現在唯一能依賴的,就是厲邢了。
“放心吧乖兒子,爹地一定會幫著媽咪和老舅把窩兒給重新買回來的。”
男人半跪在地上,柔情的親了親童晚書依舊平緩的腹。
還不到一個月大的小東西,也只有豌豆大小,根本看不出來。
等厲邢離開后,童晚書隨即爬起身來,跟著藥叔一起,把還沒來得及跑的唐衛龍一頓好打。
有一說一,童晚書剛剛有裝柔弱的成分。
她很清楚自己的體質:根本不會那么容易就滑胎的。
“童父,童母過世了,你就這么欺負自己的外甥和外甥女的嗎?唐衛龍你個老東西,你對得起死去的童母嗎?她那么信任你這個哥哥……”
藥叔知道打人不對,但唐衛龍不打,實在是對不起已故的童父童母。
而且當初外婆留下口頭遺囑的時候,藥叔和唐衛龍都在場!
植物園歸童母;
唐家別墅和產業歸唐衛龍。
卻沒想唐衛龍竟然出爾反爾,竟然偷偷把植物園給賣了。
植物園當然要買回來;
但童晚書更擔心的是:任千瑤夢魘連連,會不會已經有了六年后的記憶?
那樣的話,距離任千瑤這個定時炸彈爆炸,也就不遠了。
童晚書下意識的撫了撫自己的腹……
同時也就意味著,自己跟肚子里的小生命,將再一次有危險!
談判了一個晚上,任家提出的條件,讓厲邢又憤怒,又無語。
任家可以原價將植物園賣給厲家;
但前提條件是:厲邢必須娶任千瑤!
要不然,免談!
厲邢當然不會娶任千瑤,那樣一個惡毒至極的女人。
因她扭曲的愛,殘害了那么多的人……
這樣的女人,厲邢又怎么可能會娶呢!
所以,必須另想辦法!
當童晚書得知:任家開出的條件,竟然是讓厲邢娶任千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