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戀愛小屋,嘉賓都已回各自的房間關燈休息。
導演組后臺開小會,客廳直播間不能停,半夜一個電話把許青焰叫了起來,讓幫忙播兩個小時。
算加班,一小時一萬。
凌晨一點半,許青焰洗漱完畢,精神飽滿下樓。
有錢不掙王八蛋,加班是一回事,加錢又是另外一回事。導演還是懂他的,錢給到位,比什么交情都好使。
女生組只有沈矜月一個人肯播,九點開始播一個半小時,一個人下樓早早播完后,直接回房睡覺了。
裴暮蟬不播,畢竟收錢少,已經很給節目組面子了。
年舒予一票將宋恩雅投了出去,塑料姐妹花假哭一場,身體抱恙也好,避避風頭也好,總之今晚不參加輪換。
再加上宋恩雅出局,光靠幾個男生,輪播的人手就不太夠用了。
與他交班的是游子俊,這貨嘮了一個小時半的嗑,興致勃勃的復盤投票之戰,壓根沒發現正主站在他身后。
“我當時也是懵的,我也沒想到宋恩雅的身份竟然會是金錢獵手。其實要我說,許青焰表現太明顯了,一看就是金錢獵手。”
“感謝火雞味的鍋巴送的狗糧,直播間送不了付費禮物,可以靠觀看時長兌換免費禮物,都不花錢的。”
“買?買不了的,只能用在線時長換。”
“不過......各位家人們要是多換點免費禮物,明天我就當著許青焰的面,直接揭穿他金錢獵手的身份!”
啪的一聲,一只手拍在游子俊的肩膀上,他肩膀頓時一沉。一道聲音從他的身后一點點響起,幽幽如蛇。
“你說,揭穿誰的身份?”
聞言,游子俊面色煞白,在直播鏡頭前上演了光速變臉。轉頭的瞬間,笑容一秒上臉,喊了一句許哥。
“哥,你怎么來了?剛剛正好聊到你,我真是腦子糊涂了才投你。來,哥,這邊坐,到點了吧?”
“我該上去了,哥,沒事我就先走了。”
許青焰沒讓他走,一把將他按了下去,皮笑肉不笑道。
“別急,陪我一起播一會。”
“不不,哥,我有急事,真的。”游子俊如坐針氈,汗流浹背,心中暗道這天煞孤星怎么突然輪播了。
“不,你不急。”許青焰沙發上找地坐下,再次把游子俊按住了,“聽說你要揭露我的真面目?”
客廳直播間并不大,兩臺攝像機和一個大屏幕,外加一個沙發。桌上擺著金主爸爸的飲料產品,以及一些小零食。
一樓空調開得很足,許青焰穿著短袖松松垮垮的靠在沙發上。一手按在一旁游子俊的肩膀上,一手拿出手機不緊不慢的回了林晚粥的消息。
“謠言,絕對是謠言。”游子俊都沒眼看幸災樂禍的彈幕了,轉頭可憐巴巴道,“哥,你知道我的,一直都是許哥黨。”
“行了,休息去吧。”許青焰瞥了他一眼,松開了他的肩膀,“下次說人壞話,記得后背開一只眼。”
游子俊立馬起身,訕笑了一聲。
“許哥說笑了,我先上樓了。”
待游子俊一走,客廳瞬間安靜了下來。時間已經是后半夜,熬夜看直播的人并不算多,彈幕也稀稀拉拉的。
“許狗第一次輪播啊,稀奇稀奇!能說說你和裴姐真的是劇本嗎?”
“不是劇本。”許青焰蓋上了手機,進入認真營業狀態,“我和她正巧有一個共同的朋友,近水樓臺先得月。”
“受不了!許狗你和大伙說句實話,你和裴姐真來電嗎,求你說句實話,我有個朋友要睡不著了!”
“算是吧,相處幾天挺融洽的。”許青焰一點也不介意被喊許狗,日薪十萬,反正下了節目就看不到了。
稀稀拉拉的彈幕之中,也不乏一些喜歡他的觀眾。
“許哥,你那天臺的直播切片,我們全寢室都看了,你能教教我們怎么追女孩子嗎?”
見狀,許青焰不由愣了兩秒。這問題,這語氣......一時間他竟然分不清這是小黑子,還是真粉絲。
想了想,他回答道。
“這我還真不知道,從小我的朋友就比較少。嗯......接觸過的女孩子也比較少,非要說怎么追的話。”
“我覺得,應該是真誠吧。”
“雙向的真誠是必殺技,遇到真正喜歡的人心思是藏不住的。不過單向的真誠就免了,容易變成舔狗。”
“首先愛人先愛己,對自己真誠一些,再對值得的人真誠一些。”
深夜直播本來就沒多少人,許青焰不整活的時候怪正經的,回答都是一板一眼的,沒什么節目。
看樂子的人慢慢也就不活躍了,剩下一些真聊天的,最后在線人數反倒高了不少。
“許哥,飛行嘉賓是誰,你知道嗎?”
“不知道啊,導演沒說。”許青焰道,“可能明天就有結果了吧,再過十分鐘我也該回去休息了。”
半夜三點,節目后臺大會議室亮著燈,煙霧繚繞。
“老陳,你這么做還是太冒險了,好歹也先和我們這些人商量一下吧?”一道中年人的聲音響起,略顯滄桑。
“現在不是在商量嗎?”導演陳扶風平頭短發,皮膚有些黑,披著一件黑色外套,對著會議室里的十幾人說話。
“商量?你管這叫商量?”副導演高長林嘆了一口氣,“老陳,搞節目我是佩服你的,但有主意也不能先斬后奏吧?”
“說了你們也不會同意,還不如不說。”陳扶風眉頭擰成川字,手指夾著煙,深深吸了一口,咳嗽兩聲道。
“這節目做到現在,壓力多大,我不說你們也應該知道。現在好不容易打響了第一槍,就該再添一把火。”
“那邊開出的通告費有多低,你們也應該清楚,以她的咖位根本沒必要上我們節目。這是機會啊,這還要怎么商量?”
“一個戀綜雙天后,你們誰能告訴我,還有別的節目能制造出這樣的噱頭嗎?換做是你們,誰能拒絕?”
最先出聲那名中年人沙啞著嗓子,再度開口。
“可是她開的條件也太過分了,真答應了,我們這節目怕是做不了第二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