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滅了手機屏幕,許青焰倒吸了一口涼氣,溫蕓?
說起來他這一個月沒少往林晚粥工作室那邊跑,經常下午工作完,一個人開著車溜達著就拐過去了。
勾搭了這么多趟,好像一次都沒和溫蕓碰上面。
他對于溫蕓的印象幾乎全來自于林晚粥和齊婷的口述,聽過她在電話里的聲音。語氣并不嚴厲,帶著嚴厲風行的意味。
林晚粥的化妝間和其他嘉賓是一樣的,也不會因為拿了成績被節目組欺負。就因為她的經紀人是溫蕓,僅此而已。
裴暮蟬什么都沒有,一個人開了一個半吊子的工作室。
說過氣又有翻紅的跡象,但離爆紅還差十萬八千里。在節目組眼里,每年像是裴暮蟬這樣藝人能找出百八十個。
最終也只是曇花一現,過氣還能翻紅的歌手幾乎沒有。
大部分翻紅歌手都回光返照一陣子,通稿遍地都是。然后徹底在樂壇沉寂下去,直到再也翻騰不起任何浪花。
于是兩個實力相當的歌手,即便地位和能力差不多,甚至詞曲都是同一人。但在節目組這邊,還是受到了區別對待。
或許導演組并沒有特地說針對裴暮蟬,但所謂上行下效。娛樂圈本來就是一個相當勢利的地方,人情世故放大了無數倍。
想到這,許青焰不由轉頭看向了一旁的裴暮蟬。后者感覺到了視線,放下手機轉頭好奇的看著他。
“怎么了?”她歪頭問道,一臉茫然。
臥槽,御姐歪頭殺好可愛!
咳咳,鎮定,別太下頭。
“沒事,就”他別開了視線,開口道,“你渴不渴?我想上不是,我想去買瓶水。”
裴暮蟬聞言,思考片刻。
“好。”
借口買水的許青焰遁了,心道裴暮蟬剛剛是不是有點心不在焉?
走在人流龐大的機場大廳,上方是空曠的陽光。機場廣播正在實時播報,“乘坐星海航空公司f”
他拿著水往回走,差點有些忘記了方向,來回轉了兩次才得以回去。遠遠看到裴暮蟬一個人坐在那,孤零零的玩著手機。
許青焰忽的記起上次問她為什么不配助理,她說一個人就夠了。
萬幸的是,飛機最終沒有延誤。
下午兩點準時起飛,飛機上,許青焰催促著裴暮蟬休息。按車程計算的話,抵達酒店的時間是下午六點。
“你暈車,我這次準備了橘子,還有夾層的口罩。”
“飛機上睡一覺,等到了酒店你還可以休息兩個小時。晚上稍微吃一點東西,然后八點二十去電視臺。”
“我算過了,雖然航班延誤了,但休息的時間是足夠的。”
座位內側的裴暮蟬戴著口罩帽子,偏頭看了許青焰一眼,輕輕的嗯了一聲。眸子水光瀲滟,像是西湖蕩起的漣漪。
她有氣無力的伸手,將一塊暈車貼粘在了許青焰的耳后。冰涼的手指觸碰他耳朵的一瞬間,一路涼到了心尖。
“你也貼一個,防止暈。”
說完,她闔起了眼睛。
許青焰愣住了半晌,看了看睡過去的大姐姐,又摸了摸自己耳后的暈車貼。眸子低垂了一瞬,隨手摘了下來。
下頭男從來不會被感情左右,耶!
主要是他是個典型的實用主義者,不暈還貼什么暈車貼。再說這是在飛機上,也不知道這些暈車貼到底有沒有用。
人生第三次坐飛機,他恨不得時時刻刻睜眼。
航班順利落地,他領著身旁的大御姐,在一眾乘客羨慕的目光中其實并沒有,所有人都行色匆匆。
連個搭訕的下頭男都沒有,裝逼打臉沒法進行。
許青焰上車之前反思了一下,覺得主要原因可能在于下頭男群體中,也有“一山不容二虎”類似的理論。
想到這,他忽然意識到。如果發現自己身邊一個下頭男都找不出來,那么那個下頭男可能就是自己。
天色漸晚,許青焰搖下了車窗。下午的熱風滲了出租車內,打了旋換了一遍空氣,司機往后看了一眼沒說什么。
裴暮蟬正靠在后座睡得正沉,臉上帶著夾層的橘皮口罩,臉映著夕陽余暉,蒙上了一層暖暖的蜜色。
相較于上一次奔赴建鄴,這次他明顯有了經驗。至少在減少車馬奔波這一項上,許青焰做到了盡善盡美。
離到達酒店還有半小時的路程,又逢晚高峰。
深呼吸,堵車是正常的。
夕陽像個丹青手,建鄴整個被青灰色的天空邊緣籠罩著。一點點描邊,直到六點二十天色昏暗才抵達酒店。
大約比預計超了二十分鐘,休息也得爭分奪秒。
他推著行李箱,承擔著臨時助理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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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暮蟬經過一下午的休息,人已經清醒很多了。即便車馬勞頓,但臉色還是比上一次趕赴建鄴要好得多。
電梯里,許青焰心里默默計算著大約能擠出多少的休息時間。一會有空,說不定他還能擠出時間打把游戲。
《我是歌王》第三期的播放時間是八點三分,他們兩人最起晚八點二十要出發,路上估計也來不及看首播。
叮!電梯抵達了17a,許青焰推著兩個箱子往外走。
一路上,裴暮蟬表現都很乖。不出聲,許青焰讓她干什么就干什么,一臉虛弱,很容易讓司機師傅產生誤會。
這個御姐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那個男人手里?
在房門前站定,許青焰掏出兩張房卡,先打開了其中一間房帶著裴暮蟬進去。開燈,檢查一遍衛生和安全。
確定沒問題,然后開窗戶,開空調,拉上窗簾。
“你先休息吧,我在隔壁,一會到時候再叫你。”
說著,許青焰推著自己的快樂小箱子就要往隔壁走。心里琢磨著一個小時五十分鐘怎么規劃,打兩把游戲然后睡半個小時。
提前訂餐,自己先整點吃的對付一下。
正要離開,忽的被叫住了。
“別走。”
“嗯?”他回頭,此時房間昏暗。
裴暮蟬躺在床上顯得有些精神萎靡,不過比坐車那會要好多了。熹微光線之中,雙層口罩立著放在床頭柜的位置。
“怎么了?”許青焰走了過去,以為她哪里不舒服,站在床邊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伱是不是頭疼,或者感冒了?”
“沒有,我想你留在這。”裴暮蟬強打起精神,從床上坐了起來,眸子在黑暗中顯得異常明亮,她開口道。
“過來,我有話想對你說。”
“啊?哦哦。”許青焰嘆了一口氣。
希望是表白之類的東西,不然他這個下頭男可要真的失望了。
畢竟農批犯癮的時候,哪怕40k/s網速也能在窗邊干等一小時。
此等決心不容小覷,甚至比他大學里饑渴找片,翻一夜網站視頻到底,結果無幾可打的室友的怨氣還要重。
許青焰坐了過去,裴暮蟬盤腿坐在床中央,他就挨著床邊坐下。如此近的距離,能隱隱聞到她身上的香味。
平時聞慣了的冷香,經過體溫的細細加熱,混雜在一起的靡香。像是催情素,又人胸膛酸軟口齒生津。
說實話,他有些想法了。
裴暮蟬垂著頭,在昏暗的房間里沉默了一會。許青焰一開始臉上還帶著笑容,沉寂一會后就笑不出來了。
“你怎么了?”他問道,“不想去參加節目了?不舒服的話,可以不去的,那垃圾節目說實話。”
“什么用音樂說話,就是個搞飯圈的地方。找的一群什么人啊,裝模作樣的說什么懂音樂,其實他們什么都不懂。”
“我跟你說,這幫人就一個勁的裝深沉,要么就是對著鏡頭流眼淚。說實話,這些東西看得我尷尬癥都犯了。”
面對著他絮絮叨叨的安慰,裴暮蟬忽然抬頭,打斷了他的話。
“再過兩個小時,節目錄制就要開始了。”
“是啊,怎么了?”許青焰一愣,“準確說還有兩個半小時,你要是身體不舒服,今晚我們還能趕最末的航班回星海。”
“我不想走,想比完去。”她抬起頭來,抿嘴道。
“嗨,那你好好休息,等會上場不就好了。”許青焰嘴上碎碎叨叨,眼睛一直在盯著裴暮蟬的臉色變化。
“是不是緊張了?比賽前緊張是正常的,深呼吸。多呼吸幾次,人就不緊張了。”
她搖了搖頭,否認道。
“我一點也不緊張,我很想贏,但是我怕拿了冠軍再退賽會牽連到你。要不,你先回星海吧。”
“跟我有什么關系?”許青焰愣了一會,又大大咧咧笑道,“這破節目唱個歌,還得株連九族么?”
“我不知道,我只是覺得我這樣做有些自私。”她抱著腿,臉埋在里面,聲音越來越低,“我明知道,要是得罪了他們,可能會遷怒到你身上。”
“怒就怒唄,還以為多大點事。”許青焰語氣輕松,壓根沒當一回事,“以后大不了我們不參加綜藝,發專輯一飛沖天。”
“不是我們,是你”裴暮蟬道,“你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詞曲人,不應該讓你陪著我去冒險。”
“你以后有更多的機會,還那么年輕,和那些人交惡對你一點好處也沒有。”
“真沒關系,我以后給你寫歌就好了。”許青焰本來想提還有林晚粥,但是忍住了,現在說明顯有些破壞氣氛。
“謝謝謝謝你。”裴暮蟬抬頭看著他,手還圈著腿,眸子溢出了水光,咬著的下唇在微微顫抖。
情緒似乎涌動著,達到了極限,深吸了一口氣聲音都在顫抖。
“我只是想不明白為什么,為什么他們每個人都要一直欺負我,三年了,明明我一直一直從來沒有做錯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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