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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家東確信自己沒見過所謂“許老師”,最近半年都在忙。
原本見對方如此年輕,壓根沒往什么厲害詞曲人身上拐。事實上,他知道的詞曲人還停留在十年前那一批人。
平常掛在嘴邊幾個詞就是人性,文藝片,方言、小姐。
“許老師,失敬失敬。”簡家東變臉換得異常的快,壓根沒有一點別扭,“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了。”
這話也沒什么問題,看走眼了圓回來。后半句接著問對方事跡,順著人家的話吹噓幾句,再致歉就翻篇了。
可簡家東說完這句話之后就沒下文了,直接閉口不言。臉上依舊掛著如沐春風的微笑,似乎已經翻篇了。
實際上,只有那個被冒犯的人才有權利翻篇。
有眼不識泰山,但他這意思似乎對泰山也沒什么興趣。潛臺詞無非是,“好好好,你牛逼行了吧。”
所謂失敬就是體面話,類似于“禮貌禮貌”。
對此,許青焰不由尷尬的笑了笑,心道你小子還真他媽是個天生的婊子。不過能如此茶,倒也是他的本事。
“哎,不用說這些。我也很佩服你們這些搞電影的,夏國電影的未來就在你們的手上,狗養狗養了。”
“啊?”簡家東一愣。
“久仰久仰,我老家南方的,激動的時候就會帶點口音。”許青焰笑瞇瞇,“多年的老習慣了,見諒見諒。”
簡家東也笑了,只是看著總有點牽強。
許青焰也沒揪著簡家東不放,畢竟是陳念念帶來的人。弄不好是人家以后的男朋友,至于人怎么樣就管不著了。
“許老師,你那首《倔強》我聽了,最近還出歌嗎?”陳念念是好姑娘,至少是個知冷熱的姑娘。
“不出了,最近在攢組,準備拍個電視劇。”許青焰現在是摟草打兔子,有棗沒棗打一桿,只要是靠得住的都問提一句。
“電視劇?”陳念念好奇,“許老師你要拍電視劇啊,什么樣的?”
“武俠情景喜劇吧,伱認識什么可靠的演員嗎?”他隨口問,耳朵卻豎了起來,“最好是最近有檔期的,我好問問。”
“武俠?”簡家東又吱聲了,“現在的情景喜劇都不怎么流行吧,還是武俠這么冷門的題材,唉。”
“是,確實不容易,覺得劇本不錯就想試試。”許青焰嘴角微咧,大方承認后又道,“文藝電影,現在也不流行啊。”
“動不動就是性工作者,冷門是有格調,可是不賣座啊。”
“你”簡家東瞬間跟踩了尾巴似的,“真誠懂嗎,得有人去記錄那些大時代背景下三四線小人物的事情。”
“你不能讓人家白活了,可能人家沒覺得是白活,但是我們電影工作者得有自己的堅守。”
“確實,這一點我承認。”許青焰點頭,轉而又道,“文藝電影更像紀錄片,去記錄過去的事情。”
“有的文藝片確實好,是夏國電影不可或許的元素。人家導演水平高,心里也真的有小人物的情懷。”
“但有的文藝片純粹是為了去西方拿獎,像是背著簍子的拾荒者。舊家電不要,永不熄滅的工廠零件不要。”
“撿起地上一塊臟兮兮的廁紙,開始手舞足蹈。拍出人性了,拍出黑暗了,扔西方那邊拿錢得獎,飽受贊譽。”
聞言,簡家東徹底驚了,嘴唇都在發抖。
許青焰的一番話太過于銳利,直接給他一個朋友給干破防了。一時間他囁嚅了好幾秒,不知道該怎么反駁。
“你能拍出來一部嗎?”
顯然對方窩著火,有些口不擇言了,但語氣還算正常。陳念念感覺簡家東說話不太得體,皺起了眉頭。
“能啊,但是沒必要。”許青焰沒看他。
這玩意就跟你行你上,等你真上了就是傻逼了。到時候你得意洋洋,人家居高臨下,嘖嘖一聲看猴似的走了。
也不等簡家東回應,他看向了陳念念,問道。
“有人選嗎?”
“許老師,我還真認識,不過”陳念念猶豫片刻,還是道,“我有個朋友,是個男演員,能力挺強的。”
“星戲畢業的,以前老演配角。就是前兩年得罪了人,現在小角色沒人敢用他,大制作又看不上他。”
“待業在家半年多了,您要不給看看?成不成另說。”
許青焰眉頭一揚,“成啊,這有什么不成的,你也別叫什么您。聽著就生分,都是朋友,咱這高低也算是影視歌三棲聚會。”
陳念念被逗笑了,咯咯咯捂嘴笑了一會,一甩辮子。
“行。”
“不過我沒資料,有照片成嗎?”她找出手機,熟練點開了一個相冊分類,看來她沒少干這種事情。
“可以。”
許青焰接過她手機看了一眼,人有點胖。長得挺憨厚,很符合《武林外傳》中李大嘴這個角色。
對方有低谷時的經歷,也比較符合李大嘴的人生經歷。有過高光,也有低谷,在長期受到打壓的環境里長大。
“挺不錯的,把這位老師推給我吧,要是成了改天請你吃飯。”許青焰直接改口了,倒是讓陳念念愣了一秒。
老師嗎,沉寂半年多沒戲拍的小演員到他這也是老師。
“行。”陳念念秀氣一笑。
待兩人結伴離開,許青焰才從他們背影上收回目光。他回頭看了一眼一直沉默著的周勉,嘆了一口氣。
“荔枝是真不錯啊,是個懂事的好姑娘。”
“荔枝”是陳念念的昵稱,她所有的社交賬號的名字基本都和荔枝有關。雖然她偶爾也抽象,但人還是踏實的。
周勉聞言,在沙灘椅上挪了挪屁股,不情不愿道。
“那男的不是什么好人。”
“是哈,但架不住人家愿意。”許青焰不由覺得周勉有些好笑,故意道,“現在小姑娘就喜歡好看的。”
“他也沒許哥你帥啊,裝逼倒是挺厲害的。”周勉有些不服氣,“你沒看那小白臉那樣,被許哥你嗆一句臉都青了。”
“那你覺得荔枝為什么看不出來呢?”許青焰反問。
“戀愛上頭了唄,這種事情就是旁觀者清”周勉說到一半,忽的反應過來了,一抬頭發現許青焰正對著他笑。
“許哥,我”
“打住,出門不談家事。”許青焰擺了擺手,表示拒絕,“你一個結了婚的,跟我一個chu男討論什么感情。”
“我敢教,你敢學么?”
周勉心道也是,他年紀比許青焰還大。只是喊許哥喊習慣了,而且相處中也感覺不到許青焰那股稚氣。
自然而然的,慢慢忽略了許青焰的年齡。
“嘶!許哥你不說我都沒發現,你年紀這么小?”周勉倒吸了一口涼氣,“你不打算談戀愛嗎?”
許青焰隨口道,“不小了,實歲24,虛歲25,晃26,毛27的人了。眼看著就要奔三了,夜夜睡覺都不踏實。”
周勉:“”
他原本打算回家的,被陳念念和她未來男朋友過來打岔一下。周勉現在又有些迷茫了,躺在咖啡店外的折疊椅里嘆了一口氣。
“問世間情為何物”
“別問了,這世界哪來那么多愛情啊。”許青焰喝了一口冷掉的咖啡,當水喝,“大部分人都是激素上涌,勾八充血。”
“冷靜下來了,什么問題都出來了,這不是那不是的。”
周勉聞言,又嘆了一口氣,忽的又想起了那個暗戀過許青焰的女生,忍不住問道。
“許哥,說實話,你大學那會真沒對人家動過心?怎么忍住的?”
“呃,過去的事情我從來不會回頭去想。”許青焰難得和人推心置腹,靠在躺椅里皺著眉頭看了一會天,道。
“真要說的話,可能是當時太累了。累到小頭都沒時間抬頭,沒有特殊的荷爾蒙濾鏡,看戀愛關系就更悲觀吧。”
“比如當時她家挺有錢的,可能在現在的我看來也沒多少錢。那個時候我兼職一天就掙一兩百塊,還是在干技術活的情況下。”
周勉點了點頭,雖然他自己也麻爪,但還是愛聽八卦,“門當戶對確實是挺重要的,不然談戀愛后事情也多。”
“倒也不全是什么門當戶對,訴求不一樣吧。”許青焰遲疑片刻,“有的人戀愛很勇敢,但是結婚會聽父母的。”
“沒什么對錯,就是不合適而已。戀愛后肯定是一地雞毛,那真沒必要在一起,干脆別開這個頭。”
周勉聞言有些沉默,真的要互相折磨到白頭嗎?
桌子對面的許青焰瞥了他一眼,有句話他沒說出來。這年頭感情一地雞毛,就離綠帽子不遠了,女的想出軌真沒什么門檻。
真想遠離糟心事,一開始就不要隨便填答案。
動筆方向是錯的,怎么解也只能靠近最優解。交卷之后再怎么懊悔也沒用了,只能在教室走廊外一遍遍嘆氣。
“許哥,你覺得我現在應該怎么辦?”周勉抬頭。
“我怎么知道,你自己看著辦。”許青焰道,“我沒結過婚,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就不給你指路了。”
“唉,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樣?”周勉無力道,眼神渙散,“我努力工作,孝順父母,忠于婚姻。”
“明明也沒做錯,但為什么踏踏實實過日子的人,卻沒什么下場?”
許青焰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問道。
“那你對你自己好嗎?”
“什么?”周勉詫異。
“你工作那么拼,掙那么多錢,還是和半年前抽一樣的煙。”許青焰道,“為什么不對自己好點呢?”
“你看啊,荔枝和簡家東連情侶都不是,只是追求者的關系。荔枝是優勢一方對吧,但她依舊記得簡家東的口味。”
“不管他們能不能成,我覺得這種互相反饋就很好。接受了對方的好,就要尊重對方,有來有回是教養。”
許青焰說的很散,周勉卻聽進去了。
他和許青焰兩人一起聊天時,他只是感覺最近日子過得有些不順而已,可陳念念和那個男人出現后。
周勉忽然間意識到,自己好像有些魔怔過頭了。
“我回去再談談吧,把事情弄清楚。”
聞言,許青焰原本懶散的躺著。聞言當時就坐直了,直接兩眼放光。
“真的?”
“嗯,不能再這么繼續渾渾噩噩下去了。”周勉道。
“等你處理好,直接過來幫我吧。”許青焰笑道,“劇組事情多我一個人弄不過來,也沒什么經驗。”
“好。”
隔天,許青焰聯系上了陳念念推薦的那人,約好試戲的時間。
“明天行嗎?路費和酒店報銷。”
“行行行,我聽念念說過了。”那人受寵若驚,跟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謝謝許導給機會,我明天準時到,謝謝”
午飯時,裴暮蟬聽說了這事,盯著他看了一會。
“許導?”
“誒誒誒,你這話什么意思?”許青焰指了指她,“陰陽怪氣的,我雖然不是導演,好歹也算是個制片人吧。”
“你出錢,當然算是制片人。”
這話說的許青焰心里舒坦,點開手機銀行卡余額看了一眼。頓時那叫一個神清氣爽,壓根沒什么錢。
攏共四百萬,全投進去,最多能剩個三瓜兩棗。
“你專輯做好了沒?”許青焰轉移了目光,只要裴暮蟬那邊盈利,注入個四百萬進來,資金就很寬裕了。
“下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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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那我再等等。”許青焰道,心道她們兩人專輯不會又撞上吧,等會得找時間問問林晚粥那邊的進度。
入夜,正在青州的林晚粥接到了許青焰的電話。
“專輯進度快了吧,蕓姐說沒必要制作mv。先把專輯推出去試試水,順利的話應該是下一周。”
“什么!!下周?”許青焰愣住了。
“怎么了?”林晚粥疑惑問道。
“沒事。”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有些無語,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怎么時隔一年多還要打擂臺?
不過以前是刻意安排的,現在應該是恰好撞上的。
硬要說的話,許青焰也要背鍋。誰讓他給裴暮蟬和林晚粥新歌都是在同一天,兩邊進度差不多,也就是個錄歌的時間。
“下周專輯發布會,你會來嗎?”林晚粥忽然問道。
“看看吧,盡量。”許青焰用詞比較嚴謹,“我也不確定這周會不會飛滇南一趟,上次我和你說過的那事。”
“噢,我記得,紅色題材劇本吧。”林晚粥道,她倒是記得,“不管你來不來,我還是會在發布會上感謝你的。”
“都行吧,這主要還是你的專輯。”許青焰沒忘了隨口鼓勵,“你下張專輯一定能寫出更好的歌的。”
“是噢。”
“說起來你那個代言談得怎么樣了?”許青焰問了一嘴,“過了這么久,應該差不多出結果了吧?”
“沒談成,對方選了嘉航旗下的女藝人做代言。”林晚粥聲音顯得情緒有些低落,嘆了一口氣,“浪費了小半個月的時間”
“沒事,一個品牌摯友而已。”許青焰沒太意外,安慰道,“歌手拿代言本來就不容易,等你發了專輯之后就會好了。”
“已經很厲害了,蔣靈一個代言都沒有。”
一提到蔣靈,電話那頭的林晚粥忽然安靜了下來,只剩下淺淺的呼吸聲。
“你和她”
“啊?什么?”許青焰一頭霧水,不過他確實和蔣靈沒什么關系,分外坦蕩,“她過陣子,應該會和公司簽約。”
“為什么非得是她?”林晚粥抱怨道,略有不滿。
“這個,中間緣由比較復雜,不過合作還是劃算的。”許青焰解釋道,“低價簽蔣靈,算是撿了一個大漏了。”
“噢,你怎么不簽我?”她哼了一聲。
“開什么玩笑,小廟怎么裝大佛?”許青焰道,“公司都不一定能開起來,還得等你這邊專輯大賣給我注資。”
“再說這就是個影視公司,開音樂板塊實際上規模不會太大。等公司能自給自足盈利的時候,音樂部門差不多就撤了。”
“好噢,你不許”林晚粥欲言又止。
“嗯嗯。”
公寓客廳。
掛了電話,許青焰躺在沙發里,將手機扔在桌上。
下周兩女的專輯發行,林晚粥有個專輯發布會。裴暮蟬這性子大概率不弄,發個通知弄個網站推薦就完事了。
撞上倒是無所謂,畢竟是兩女專輯一半的歌曲都是他寫的。不管最后成績如何,也沒有什么高低之分。
想到這,許青焰頓時釋然了。
原地打轉是沒有用的,想這想那浪費時間。今年的目標就是拍兩部以上影視作品,只要埋頭忙工作就沒煩惱。
無論是他,還是已經找回狀態的裴暮蟬,亦是準備突破自我的林晚粥。對于三人來說,今年是否極泰來的一年。
許青焰也不可能一直寫歌,歌手的路都是要自己走出來的。三人做一樣的事情,其實沒有多大的意義。
翌日。
許青焰見到了陳念念推薦的演員,兩人約在公司見面。
公司手續以及各類拍攝許可證,早在上一年冬天就辦下來了。辦公室也是找周勉去物色的,位于星海市區。
不算中心,但也絕對是方便夠用。
李良興有些忐忑,走入空無一人的辦公室,甚至感覺自己是不是被騙了。這是什么皮包公司,連個前臺都沒有。
當他看見許青焰坐在一張辦公桌前時,這個念頭更加強烈了。該不會這是什么詐騙公司吧,旁邊藏著一群龍虎兄弟。
正當他猶豫該不該跑的時候,對方開口了。
“你好,歡迎來到天光影視公司,我是制片許青焰。”他起身與對方握手,刪掉了編劇直接用制片的身份與人接觸。
“是李良興老師吧,請坐請坐。”
李良興聽見那句“李老師”,身體頓時一僵。不記得多久沒聽過這個稱呼了,這兩年壓根沒人給過他好臉色。
如此,許青焰的如沐春風般的笑容,倒是顯得溫暖至極、
“不敢不敢當,許制片,叫我小李就行。”
“李哥,茶喝得慣嗎?”許青焰坐下,笑瞇瞇開始泡茶,“公司剛成立,有些簡陋了,讓你見笑了。”
“喝得慣,喝得慣。”李良興猛地點頭。
別說是茶了,對方這個態度又是陳念念介紹的。兩年來他幾乎沒有片約,幾乎已經到了放棄的邊緣。
哪怕這茶泡出來比尿還難喝,他今天高低也捏著鼻子給喝了。
李良興這外形條件不算好,體型偏胖,臉也沒有什么特色。基本注定了只能演一些配角,紅花旁邊的綠葉。
即便如此,他還是喜歡演戲。
咕嘟半分鐘,許青焰開始泡茶,第一遍茶水倒掉。從來沒人教他怎么泡茶,都是看別人泡茶接客學的。
什么刮沫搓茶,他玩得一般。這東西也算不上什么高雅,就是以前的人沒手機沒電視,整出來的花活。
他倒沒弄什么尷尬花活,就是泡茶洗茶,第二遍再把茶倒入茶杯。
“李哥是長安人?”他笑著問道。
“是,老家長安的。”李良興顯得有些局促,“以前在京城干橫漂,得罪人之后沒戲拍,只能回老家。”
“這兩年經濟也不景氣,送外賣,做銷售都干過。”
“橫漂還是挺辛苦的,李哥怎么得罪人了?”許青焰笑著,把青釉色的茶杯放在他面前,開始倒茶。
“那時候”李良興有些緊張,急忙解釋,“許制片,你放心,我絕對不是什么惹是生非的人。”
“好,不用這么緊張,今天就隨便聊聊。”許青焰抿了一口茶,開口道,“我相信你,也正是有這份相信,才有今天的見面。”
聞言,李良興大為感動。
“多謝許制片,我會珍惜這個機會的。”
“想演戲嗎?”他問道。
“想,想了兩年了。”李良興聲音有些顫抖,目光亮了又黯淡,囁嚅片刻后道,“可惜我現在”
“先看看劇本吧,有機會的。”許青焰道。
聞言,李良興握著茶杯的手一緊,抬頭看向了許青焰。心頓時懸了起來,腦門上的青筋繃得緊緊的。
“好的,好的。”
挑演員主要看是對方不是正經人,要是拍完播一半就塌房了。那真是準備再多也是白搭,等著赤石吧。
李良興人如其名,大大的良心,沒干什么違法亂紀的事情。純純是被人坑了,最后得罪了才沒戲拍。
京城離星海很遠,許青焰又是小公司。只要演員沒黑點,他用起來也沒什么顧忌,這對雙方都有好處。
許青焰不求出彩,只求穩當。
不過穩當是一方面,作為演員,最基本的要求就是演技。其中包括演員對于角色的理解,對劇情的演繹等等。
三分鐘、五分鐘、十分鐘過去了。
期間李良興一直在看劇本,越看他越覺得心驚。來之前他就聽陳念念說過,這是一部武俠情景喜劇。
這三個詞單個拎出來,他都能理解。比如武俠,他在武俠劇里跑過龍套,當過配角,還演過尸體。
又再比如情景喜劇和喜劇,他演過喜劇配角。知道這題材行不行,拍出來能不能火,全靠編劇功力。
在踏入這間辦公室之前,他其實沒抱太大的期望。見到如此年輕的許青焰后,那點指望更是灰飛煙滅。
可拿到這份劇本之后,他有些傻眼了。
不是劇本不行,而是這份劇本實在是太詳細了,從人物背景到一言一行,甚至有個人物小傳。
李大嘴的母親是賭神斷指軒轅,對李大嘴動輒打罵。只要不合自己心愿,那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
而且這斷指軒轅也就是名聲大,實際上就是一個輸光了的賭徒,害的一家人沒好日子過。
李大嘴也是自小貧苦,只能從小去黃鶴樓做小工,在后廚里摸爬滾打。姑父是婁知縣,不情不愿的給李大嘴安排過一份捕頭的工作。后來李大嘴干砸了,又只能繼續干廚子。
總的看下來,李大嘴身世崎嶇,生長環境也基本是白丁居多。底層開局,最后還是歸于底層,被母親抹去了自尊。
中間有不少關于李大嘴的包袱,嘴碎喜歡抬杠。習慣了在高壓環境中被打壓,也順勢學會了打壓別人。
有個得不到的夢中女神楊慧蘭,一個江湖女騙子,唯利是圖。但對于大嘴來說,就是得不到的一片白月光。
李良興看到一半,以為最后李大嘴會醒悟,擺脫女騙子。到最后才發現,李大嘴擺脫不了揚蕙蘭。
甚至后面遇上了女笨賊柳星雨,一開始柳星雨想要騙婚李大嘴。李大嘴心里有蕙蘭,多好條件都不為所動。
柳星雨用盡手段后才讓李大嘴松口,可她發現李大嘴是一個真誠的人。覺得這份感情太純粹、沉重,頓時感覺有些良心不安。
她覺得自己配不上李大嘴,開始覺得做賊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于是最后柳星雨還是離開了。
又過了十分鐘,他總算是看完了劇本。
期間,許青焰就是坐在那玩茶,也沒玩手機。等李良興抬頭,許青焰不由笑了笑,開口詢問道。
“看完了?”
“嗯,這個角色很好。”李良興道,本來不打算說,但糾結片刻后還是道,“我對李大嘴的理解是”
“既自卑又自大,但又是一個踏實的人,除了楊慧蘭那一段。用現在的話來說,李大嘴是個舔狗。”
“嗯。”許青焰點頭。
李良興皺眉道,“這樣的一個人,按理應該挺缺愛的,為什么碰上了一個喜歡他的女孩反而要躲呢?”
“柳星雨本來就是一閃而過的東西,來時哄哄,去時匆匆。”許青焰斟酌片刻后,緩緩出聲道。
“對于柳星雨而言,李大嘴是她的一場救贖。女笨賊碰見了有情有義的人,找到了走上正途的理由。”
“但是柳星雨并不喜歡他,他是個有情有義的人。所以在眾人都有好的結局的時候,喧囂散場后,注定只會剩他一個人坐在無人的臺階前。”
“你猜那一刻,他心里會想什么?”
李良興頓時一震,瞪大了眼睛,不假思索出聲道。
“楊蕙蘭!”
“是,這就是李大嘴,只有他不會有結局。”許青焰笑了笑,低頭喝茶。
李良興還在愣神,忽的想起了劇本里的某一幕。
柳星雨離開前,李大嘴拿出了他所擁有的的最好的東西,一把祖傳的玄鐵菜刀。想要送給柳星雨做紀念,可惜沒送成。
李大嘴小心翼翼,問柳星雨有沒有什么留給他做紀念。柳星雨拉著他走到了門口,指著天上的月亮道。
“我偷過東西,我覺得自己的東西不干凈。”
“你跟我來,你看那個月亮,它是我最寶貴最干凈的東西。”
“歸你了,后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