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著不浪費青梔的心意,應夭夭晚上關果然泡了花澡。
瑰麗的花瓣漂浮在水上,有的沉在池底,有在浮在水上,看起來漂亮極了。
池子里有著淡淡的花香,好聞極了。
應夭夭半躺在池子里,很快便有些困乏了。果然是花香太醉人了,讓人忍不住想要去好好地睡一下。
從池子里出來的時候,應夭夭看著池子里依然好看的花瓣,不禁彎下身子撩了撩水,撩起一片片的花瓣來。
有幾片貼在了手上,應夭夭直起身子,用剛剛撩衣裙的手把輕薄的花瓣拂開,心情略好。
晚上的時候,應夭夭發現,桌上忽然多了些新成員,包括半半、花朝和小雪狐。
“夫人,您給我起個名字吧?”
看著另外兩個都有名字,小雪狐不僅有些期待地道。
“可是……”
應夭夭一時,也想出來什么好名字來。
“夫人,那日您說的,似乎北原那個,就挺好的,可惜我忘記了。”
“雪蘭?”應夭夭頓了頓,不確定地道。
“嗯,多謝夫人。”小雪狐高興地道。
“不用客氣。”應夭夭淡淡地道。
半半和花朝依然是之前的食物,小雪狐的,則是一整只的燒雞。
花朝和半半看著小雪狐的食物,不禁有些不鎮定了。
也太豐盛了吧?兩只想著。
晚飯后,應夭夭在園子里逛了逛,又去薔園里走了一趟。
“住在這里沒有問題嗎?”應夭夭問小雪狐道。
小雪狐,也就是雪蘭搖了搖頭。
尖尖的狐貍腦袋看起來可愛極了,應夭夭看著她蓬松的大尾巴,不禁上手碰了碰。
雪蘭整個白狐貍身子抖了抖,隨即,化作了人形。
粉嫩嫩的模樣。
“夫人,我這樣,看起來可好?”
說著,小雪狐在應夭夭面前轉了一圈。粉色的裙擺在空中轉起漂亮的弧度,漂亮又美好。
“很好。”應夭夭點頭道。
心里卻是在想,真可愛真可愛……
不過,隨即窗外月色籠罩下,窗戶被開了,然后是那個向來喜歡小雪狐的小白貓出現在窗上。小白貓輕輕一躍,躍進了雪蘭的房間。
隨即,小白貓撲進了雪蘭的懷里。
“它很喜歡你。”應夭夭低頭去看,竟然有些羨慕雪蘭了。
應夭夭喜歡小貓,已經和貓很像的小動物,比如年幼的小狼。
思及此,應夭夭忽然發現,似乎小狼所在的地方,就有一片花林子。
花林子旁邊或者附近,就有一直斑斕大虎。而且,應夭夭注意到了,那大虎看起來雖然挺陌生的,但仔細想想,似乎有些眼熟的模樣。
“夫人,要抱抱它嗎?”雪蘭問。
“不了,不抱著吧。”應夭夭搖搖頭,示意雪蘭退下。
應夭夭坐在一邊,開始思考一個嚴肅的問題。
還是花朝好一點兒,雖然是一只小貓,卻能親近自己。還是化形好呢,至少小家伙有了靈智,能讓自己抱抱。
思及此,應夭夭不禁瞥了一眼小白貓,想著。
既然是一窩出來的小貓,花朝化了形,小白貓也會很快化形的吧?
有些淡淡的期待,但應夭夭臉上卻沒有顯出什么,看起來平靜極了。
小白貓似乎是被應夭夭的視線給打擾到了,抖了抖耳朵,看起來很不喜歡被人看。
應夭夭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己被貓貓討厭的屬性又出現了。
不過,即使是這樣,應夭夭依然很喜歡這些小家伙。
應夭夭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喜歡這些小家伙。但是,毛茸茸的感覺,會讓應夭夭很想摸上一把。
半半和花朝早在晚飯后,便早早地回去了。
因為青梔給了半半一籃子鮮花的原因,半半在考慮著一個嚴肅的問題。
比如,他現在要不要去洗個花瓣澡。嗯……想想,半半不禁有些不寒而栗。
實在是,想象不到自己身上香香的可能。但是,隨即,半半握了握手爪子,捏起一片花瓣放在鼻尖聞了聞。
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雖然身上香香的,有些不大合適。但是,若是身上因為有了想香香的味道,應夭夭便愿意親近自己的話,豈不是好事一件。
這么想著,半半不禁攥了一把花瓣在手里,眸色透著股堅定。
這晚,應夭夭又入了夢。
大紅色的背景,那是她的枝葉。一只白色大狼臥在她的樹旁,團著,像是入了眠。
簌簌的風聲響起,吹拂著大狼白色的狼毫。眼睛閉著,睡得極舒服的模樣。
應夭夭看著夢中的自己,垂著長長的枝條,悄悄地湊近大狼。
長長的枝條帶著紅色的葉片,應夭夭想,若是這葉片落在大狼身上一定極美極好看。
不過,在應夭夭的意料之中,夢中的她沒有靠近便被發現了。
白狼天空藍的眼睛像是淡色的寶石,清湛透徹,好看得緊。
應夭夭看著,感覺自己要陷在那一雙美麗的眼睛里。
然后,應夭夭便看到,白狼伸出爪子,一晃神的功夫,一位白衣男子出現。
那是白狼的人形,琥珀色的眼眸,如雪冰冷的側顏。
只是,男子輕輕一笑,那仿佛凍在臉上的冰便隨即融化,像是冰雪初融后溫煦的陽光,極溫暖,又好看。
男子的笑極短,像是不曾見過一般,眨眼便消失在了嘴角臉上。
應夭夭看著男子伸出手,握住夢中的枝條。哪怕是單純旁觀,應夭夭便感覺到一陣心悸。
她可以感受到夢中自己對男子的愛慕,可以感受到心神被男子一舉一動所牽制的感覺。
心臟砰砰直跳,應夭夭忍不住捂住了胸口。
都已經成了仙,又何至如此地不淡定呢?應夭夭自嘲地想著,眼睛又忍不住眼睛不錯地看著那夢中自己小心翼翼的模樣。
被牽住了枝條,整個樹身抖了抖,應夭夭發現夢中的自己也很快地化了形,一襲紅衣如血的模樣。
只是個子……應夭夭有些不爽地想著,為何夢中的自己,個子那般的矮,只在那人肩膀處的位置?
心情不愉,應夭夭有些恨鐵不成鋼,怎么那般沒立場。
是的,應夭夭發現,夢中的自己,在男子面前,一點的意志力都沒有。
一副讓男子為所欲為的模樣……
幸好,男子并沒有做什么過分的事情,只是拉著她,給她說些故事來聽。
應夭夭反正無事,索性也坐在一旁聽著。
層層疊疊的紅葉上,成年模樣的應夭夭坐著,身旁,是小了一號的她,和一個陌生的男子。
男子語氣淡淡地給小號的應夭夭說著什么,小號的應夭夭也時不時地點點頭,給出或驚訝或欣喜的表情,聽著很認真的模樣。
應夭夭端詳著夢中自己的模樣,發現夢里的自己和自己有九分像。
只是……那男子到底是哪個?
應夭夭不解,卻也不是很想去知道。
終歸,就像月老說的。有緣總會見面,無緣見面不相識,白認。
應夭夭不喜歡于月老,但這并不妨礙她覺得月老的話說的很對。
既然現在不認識,那說明,至少現在,是沒有緣的。
若是月老知道了,怕是又要生氣了。
都已經在夢里相遇了,若說無緣,那就太說不過去了。
幸好,月老什么都沒有聽到,也沒有特別注意應夭夭這邊。
只是,原本溫馨甜美的畫面,忽然一轉。
應夭夭看到了滿地的樹根枝葉,紅色的葉片落了滿地。枝葉掩映間,傳來淡淡的哭聲,低啞嗚咽,時斷時續,聽的人心里毛毛躁躁的,不舒服。
應夭夭心里一顫,卻是從夢里醒了過來。
窗外如水的月光灑了進來,月至中天。清涼的風吹著紅色的枝葉,發出沙沙的聲音。
明明是溫暖的春日,應夭夭卻覺得自己汗透了滿身。
脊背濕漉漉的,應夭夭有些不舒服。索性起了床,披了件衣服走到后面的溫泉池子旁。
在水池子里泡了泡,任由溫水拂過身子,應夭夭靠在有些冰涼的巖壁上,胳膊無力地搭在上面,依然十分困倦的模樣。
沒過多久,應夭夭就從池子里出來,稍微地擦干了些,便準備睡下了。
回到房間,應夭夭卻是發現房間的窗戶開了一點兒,一點點的縫隙,卻是讓窗外的月色也進來了。
也許是風刮的,應夭夭想。
不過,應夭夭也沒打算把窗戶給再關嚴實。
坐在床邊的時候,應夭夭端起一旁的一杯清酒,抿了一口,這才把簾帳放下來,躺了下去。
還沒有閉上眼睛,應夭夭忽然又睜開了眼睛,懶洋洋地道。
“誰?”
沒有聲音,沒有回應。
應夭夭眼眸睜了睜,不禁無奈地嘆了口氣,又從床上坐了起來。
掀開床帳,往窗臺上去看,應夭夭驚訝地發現,那里居然有著一把紅色果果。
是紅色櫻桃果,對此的印象,應夭夭只知道小家伙很喜歡吃。
所以,這是半半送的呢?
應夭夭有些沒想明白。
沒想明白,應夭夭索性也不去想。只是,看著那一顆顆沐浴著月色般剔透的果子,應夭夭不禁有種錯覺,似乎不去撿一下便哪里不對似的。
“……”想了想,應夭夭還是起身把那幾顆櫻桃果收了起來,收進了自己的一方小小琉璃盒里。
應夭夭看了眼窗外的灼灼桃花,把窗戶掩上了。至于門,自然也是要關緊的。
應夭夭可不希望,自己睡著睡著,忽然又有什么動靜,把自己給吵醒了。
最近一段時間,應夭夭已經很久沒有回去瓊仙閣里睡著了。
比如現在,應夭夭只覺得自己的睡眠時間在縮減。
或許,可以沿襲之前的,讓小五和小四守一下自己。
不然,應夭夭真的擔心,自己會不會像人族一樣,臉上現出一對大大的熊貓眼來。
應夭夭想著,面上卻是帶了些笑。
在床上一躺,應夭夭又是很快睡著了。
窗外月色傾照,粉色的桃花開得似乎有些妖艷了。
也很巧合,陶七出現在應夭夭園里是時候,應夭夭剛好封閉了無感,真的要好好休息了。
園里花團錦簇,陶七很快找到了地方,在桃花樹下站定。
來之前,肖暖還在他耳邊說著,“既然是一株正常的桃樹,又是送給恩人的,怎可只讓那樹開花,而不結果呢?”
陶七當時很想反駁,“他的本體便是一株桃樹,若說要按照正常的自然現象來,自己是不是也要生出一堆桃子來……”
當然,陶七在肖暖面前,自然是不敢說些什么的。至于其他的,陶七更是不會去說的。
不過,想讓桃樹總是開花,這個還有些困難。但是,想讓它正常結果,還是很容易的。
不過是把附在上面的靈力收走罷了。
陶七想著,手上粉色光點縈繞,在樹身上碰了碰。
隨即,陶七拍了樹身,像是把什么收走一樣,然后,陶七了便大搖大擺地桌要回去了。
只是,夜色籠罩下,也沒有人看到他的離開。
只有皎潔的明月,和如霧靄的夜晚,知道有一個人,曾經到過這里,拍了拍一棵桃樹。
然而其實,陶七走后,小桃樹也沒有發生什么變化。
依然是在風里婆娑的枝葉,依然是小小的一棵,依然是滿樹的繁花……
隨即,在清涼的風里,一樹的桃花花瓣色澤暗淡了些。
隨即,一樹的桃花倏然謝了。粉色的花瓣飄零地落在地上。
很漂亮的花,就這么一下子全沒了。
若是有人看到,可能會覺得惋惜。
但是,接下來的場景卻是會讓人驚愕地掉了下巴。
隨著一朵朵花叢花托上落下來,一顆顆毛茸茸的小尖尖叢花托里冒了出來。
冒了出來?
半半在應夭夭窗下蹲了一會兒蘑菇,這時才從地上站了起來。
看著那一樹的盛景,半半有些奇怪地走到跟前去。
果然,沒過一會兒,桃花就全沒了。緊接著,便是一個個小小的毛尖尖從花托里調皮地探出腦袋。
半半有些驚訝地看著眼前的盛景,有些奇怪地伸出手,想要摸一摸。
隨即,半半還是忍住了。
還是等明日吧,明天的話,會有人得出答案的。
半半想著,又收回了手。
看著天上半輪月亮,半半牙齒有些癢癢的。隨即,半半躲進了月光觸及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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