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應夭夭覺得小姑娘的邏輯倒是挺好的。
小姑娘覺得她好看,她是前族長夫人。她覺得小姑娘好看,小姑娘做現任族長夫人。
不過,小姑娘才幾歲?應夭夭看著顧淑豆丁大的身子直皺眉。
目光帶了些譴責地落在顧滄身上,顧滄只覺得自己冤枉的緊。
“這可與我無關。”顧滄擺手。
人妖殊途,何況,兩人相差那么多的年歲。便是顧滄自己,也不會去喜歡一個人類。
瞅了瞅顧淑的小身板,顧滄閉上了眼睛。
不過,似乎有一件事該提上日程了。比如,他的婚事。
顧淑背對著顧滄,所以顧滄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覺得小姑娘訴苦的對象不大對。
他才是撫養她,嬌慣她的人,居然在一個見了一面的人面前撒嬌,是警惕心太弱,還是自己沒有教好?
顧滄皺著眉,不禁走上前,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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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藍不喜歡我嗎?”顧淑看了眼顧滄,眼中蓄滿了淚水,白嫩泛粉的臉頰白了白,有些委屈地看著應夭夭。
應夭夭有些心疼,彎下身,擦了擦小姑娘臉上的淚水,“不難過,我們找其他人好不好?”
小姑娘搖搖頭,臉上的淚水流的更慘了。
應夭夭:……
感覺哪里有些不對勁。
摟著小姑娘的手臂僵了一下,應夭夭又緊了緊手臂。想要眼神制止顧滄不要過來,已經來不及了。
屆時,應夭夭正摟著小姑娘,小聲地勸慰她。
看著顧滄過來,心里松了口氣,便要松開小姑娘。
這時,小姑娘終于哼哼唧唧兩聲,忽然在應夭夭耳邊來了句,“可是,我的心太小了,我只喜歡他。”
“擦擦。”
顧滄這時才發現,小姑娘居然哭了。
心里有些不舒服,顧滄糾結地看了眼應夭夭。
顧滄走到跟前,“顧淑。”
聲音懶洋洋的,混著瓦藍的天,竟然有種涼絲絲的感覺。
應夭夭松了手,把小姑娘放開。看著那白嫩的臉上已經有些發紅,應夭夭拿出了條帕子遞給小姑娘。
想要開口,應夭夭注意到了小姑娘祈求的眼神。
才這么小,便懂得了這么多嗎?應夭夭心里納罕,又想到小姑娘是被顧滄收養的。
這下,應夭夭有些明白了。
“你把她弄哭的?”
雖是這么說,顧滄自己也不太相信,只是感覺奇怪才問了一句。
應夭夭責怪地看他一眼,把小姑娘抱起來,送進顧滄懷里。
雖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覺,顧滄還是點了點頭,看看懷里的小姑娘,出了門。
看起來,很需要哄的樣子。
庭院里,應夭夭看著顧滄的背影,又看了眼和自己揮手的小姑娘,笑了笑,轉過身。
不過,“不是我,是你。”應夭夭指了指顧滄。
迎著顧滄奇異的表情,應夭夭看著還在小聲抽噎的小姑娘,給顧滄指了路。
“出門左轉,有一條街。上面,有許多好玩好吃的,可以玩玩,一些。”
應夭夭想著,唇角無意識地勾了勾。隨即,又抹平,像是不曾發生。
坐在樹下的椅凳上,應夭夭倒了杯茶給自己。
涼的,味道澀澀的,應夭夭并不介意,反而覺得正好。
望著緊閉的房門,說不擔心,是假的。
應夭夭很想進去,但是,她只是在外面安靜地站著。
或許,他很快就能出來。不是以一只小狼的模樣,而是以他本身的模樣。
“既然大人不愿意讓自己完全恢復,又何必讓我來?”
說話間,帶了些怒意和嘲諷。
顯然,是被氣到了。
解渴,又合適。
屋里正處于一種極為凝固的沉默氣氛里,磨磨皺著一張臉,老小孩地撅起嘴,不高興地坐在桌邊。
看著床上趴臥的小灰狼,磨磨有些生氣地道。
“為什么?”顧深好奇。
“用了那術法,只會讓你越來越虛弱,甚至到昏睡不醒的地步。”
顧深垂下長長的眼睫,有些詫異地甩了甩尾巴。
懶洋洋地抬起眼眸,顧深把爪子擱在下巴下壓著,懶洋洋地意識傳音。
“只是不想這么虛弱。”
“那不可能。”磨磨冷聲道,扭過頭不高興的模樣。
磨磨硬聲硬氣地道。
“那……”
顧深沉吟,有些不想放棄。但是,想到應夭夭今日的模樣,又有些心里發怵。
看了,是真的氣得狠了,竟然用了“你”。
顧深并不惱,依然好聲好氣地問,“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沒有。”
床上的灰狼閉著眼睛,似乎很困倦的模樣。
磨磨知道,若是任由這么下去,情況會越來越糟糕。
現在只有,把事情告訴她。或許,還能勸服他吧。
腦袋擱在前臂上,顧深吩咐,“那你告訴她真相,繼續。”
“……”磨磨慢慢地晃過身子,回過頭來看他。
確切地說,是“它”。
“你知道,這是我唯一的心愿。”身后,顧深又來了一句。
磨磨從容往外走的步子頓了頓,有些驚異地回頭。
依然是那副不死不活的模樣,看上去,也越來越虛弱了。
顧深顯然知曉他的心意,叮囑,“一定要說服她。”
“哼哼”兩聲,磨磨不說話。
站起身,磨磨就準備出去了。心里卻是在想,聽你的才有鬼。
不等顧深滿意的心情成型,磨磨又來了一句,“但這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情,你一個人決定,是否不妥?”
“所以,我會告訴夫人,讓夫人自己選擇。”
隨著腳步聲漸遠,磨磨顯得蒼老的聲音在顧深耳旁響著。
磨磨知道,等到最后,只會讓他的生命越來越虛弱,直到堪堪維持生命的地步。
搖了搖頭,磨磨難得在他面前硬氣一回兒。
“知道是你的心愿。”磨磨沉聲。
“大人,您還記得我們初見時的樣子嗎?我最近時常想起。果然是,老了啊。”
話音未落,隨著“吱呀”一聲門響磨磨已經開了門,去了外面。
顧深隱隱地感覺到陽光落在自己身上,暖洋洋的,卻是不想動彈。
“磨磨!”
顧深的聲音帶了惱意,有些冷。
磨磨的步子不停,依然往前,只是聲音里的蒼老愈發的明顯。
一個在雪原里學著把水凝固成雪花,一個則土包子一樣來偷偷摸摸地看雪藍花。
那真的是一種很美的花,藍色的纖細花蕊,透明的花瓣,絲絲縷縷,纖細而美麗。
一朵看起來似乎普通,但這花向來是一望無際地肆意開著的。
聽著磨磨的話,顧深眼前自然而然出現了一副畫面。
已經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那雙,磨磨還是個十幾歲的少年,而他只是一只剛化了形的小狼崽。
顧深記憶里,從來沒有見過單朵的雪藍花,見過的,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看不到盡頭的。
到了晚上,那花透明的花蕊卻像是閃了熒光,一閃一閃的好看。族里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