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總要乖,蘇小姐又去滴血認親了

第174章 孤獨并不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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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行拽著蘇染直接去了她的臥室。

蘇染這會兒很疲憊,腦子里都是姥姥的事,但想到他被元佩欺負,又被迫吃了干醋,還是勾著唇角笑著哄他:“姥姥的病你也知道,而且我都和她說清楚了,別不開心了。”

陸景行薄薄的眼皮輕翻:“我還不至于因為這種事生氣。”

蘇染努努嘴。他整晚都冷著臉,可不像無動于衷的樣子。估計如果不是陸哲,換做別人早吃不了兜著走了。

陸景行:“是你那個好弟弟,以為上次倉庫著火,幫你擋火的陸先生是陸哲。還跟你母親說了。多半是許錦聽到了什么,才會誤會。”

蘇染很想揍弟弟一頓。

“我會找機會和蘇睿說清楚。姥姥那邊,我擔心她突然接受,會刺激到她。我一點點透露給她,讓她心里有個緩沖,好嗎?”

陸景行心里稍舒坦了一點兒,輕輕摟著她的腰:“按你的節奏來。不過,雖然沒生氣,委屈我是受了的。接連兩日,受傷不小。蘇小姐總該下劑猛藥,幫我療傷。”

蘇染下巴懶洋洋搭在他胸膛上:“你想要哪種猛?”

陸景行捋著她鬢角的碎發,在她額頭親了一下:“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不會動你。一起泡個澡,放松一下?”

陸景行本來是真的不想在這個時候動她。

蘇染也確實沒有這樣那樣的心情。

但浴缸里的池水太通透,不僅看得清楚,波動的水面還讓靜態的物體顯得活躍。撒入的浴鹽騰起幾個大泡泡,又有視覺疊加效果。

無數個……

事情發生的自然又猛烈。

嗯,比泡澡更滋潤、放松。

午夜,陸哲站在拱形陽臺上,低頭看著自己的掌心。

柔軟的感覺還停留在蘇染把手抽走的那一刻。

夜風吹過,無論手里還是心里,全都空落落。

陸哲向蘇染臥室的方向望去,仰起頭,自嘲地笑了笑。

今晚的月亮很美,像美人彎著嘴在譏諷。

陸哲拍了張半缺的彎月,看到常璐剛剛發了朋友圈:今晚的月亮是紅色的,很像藍布魯斯科,顏色雖淺,但有果香,是適合夏日的冰鎮葡萄酒。

陸哲順手評論了一句“酸甜微苦,冰冰涼適合殘月時孤獨享用”。寫完又刪掉,關了屏幕。

常璐一個人在薊城,沒有親人舊友。一個小女孩肩抗著兩份壓力。

但,兩個人的孤獨并不相通。

次日清晨,許錦醒來,朦朦朧朧的感覺似乎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是一件想了很久要去做,還沒有做的事。

捶了捶頭,想起來是兩個孩子互相喜歡,卻礙于身份不敢承認。她擔心再這樣下去,兩個人的感情會無疾而終。

許錦沉思了一會兒又覺得哪里不對。

腦子驀然開始疼,猛地想起來昨天的事。

再這樣下去,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就完全糊涂,忘了所有。

許錦找到葉管家:“葉楓,幫我把我名下的所有資產都轉到小染名下。先不要告訴她,我想給她個驚喜。”

許錦的身份和戶口,早就已經恢復。

除了香云山的老別墅,還有五套之前投資的住宅。雖然現在已經是三四十年房齡的老房子,但地理位置好,價格翻了無數倍。

加上存的那些黃金,之前買的茅臺和老窖的股票,還有銀行里的存款。

全都轉到蘇染的名下。

這樣,即使她糊涂了,這些東西也是實打實能替她支持著小染。

霍明那邊已經根據人像,找到了昨天和許錦聊天的三位老人。都是經常去公園的附近居民,沒有什么問題。

公園的歌單也拿到,廣播站的人說,那首童謠不知道怎么放到列表里的,廣播站閑雜人等免進,工作人員也沒不清楚。

又查了公園的電腦后臺,是昨天有人遠程操作,添加上去的。

對方很狡猾,戴著口罩墨鏡在網吧操作,用的身份證是假的。

陸景行從平城新找到的心理專家分析,很多催眠師喜歡借用音樂來進行催眠。通常還會伴隨一些看似平常但是有特殊含義的動作。

這首北川童謠應該就是當時許錦被催眠使用的樂曲。

專家:“通常這種情況,我會建議嘗試一下刺激療法。但從你們描述病人的反應看,之前催眠的過程應該比較被動,痛苦。”

“不過有一點,要提醒你們。如果病人完全進入重癥狀態,無論用什么方法,也找不回之前的記憶。”

蘇染攥住陸景行的手,心里填了帶刺的東西,又疼又堵。

如果是她,她希望怎樣?

她會不甘心,寧可提前進入重癥,也要想起元兇,將他們繩之以法。

可她沒法替姥姥做決定。

陸景行:“不用她回憶,已經確定和成柳、錢楨有關,順著這條線查下去,必定會有結果。”

下午,陸景行主動去了陸家老宅。

老爺子剛睡了午覺起來,在花棚里欣賞他最愛的那幾株珍品蘭花。

花棚門打開,微風吹進,碧綠的長葉輕動。

老爺子先開口:“看看我這幾盆蘭花,開得正好。”

陸景行垂眸欣賞:“素冠荷鼎,一莛花開三朵,剔透如暖玉,清香雅致,爺爺很會養花。”

老爺子哈哈輕笑:“不錯,懂花。素冠荷鼎,品質不凡,養護不易,把它調理成現在的樣子,可費了我不少的心思。好在它也懂事,沒有辜負我的期待。”

老爺子摘了手套,放到花架上,“怎么想起來看我了?”

陸景行沒有拐彎抹角:“元奎叔叔給我打了電話,讓我幫他求求情。”

“你可不像會輕易幫人求情的。”

陸景行垂首,放緩聲音:“那件事,不能全怪元佩,我之前也確實給過她不該有的念頭。只是……”

陸景行故意頓了一下,似乎有不想宣之于口的挫敗。

“只是什么?”

“我發現元佩和二哥在一起過。所以我就早早斷了念想,轉移了心思。”

陸景行曾經有過那么一晃而過的念頭,利用元佩轉移視線。

他之前覺得這方法齷齪,利用感情,即使是自私變態的感情,也很下作。他不齒如此。

但想想成柳和元佩做過的那些事,他點到為止地順勢推舟,也算給她們的還禮。

一舉兩得,還能踩陸鴻儒一腳。

老爺子精明的眼睛掃了掃陸景行:“元佩和鴻儒?”

“是,應該有段時間了。”

老爺子哼了一聲:“沒出息。貪戀女色,成不了事。”

這話前半句是罵陸鴻儒的,在老爺子眼里,女人可以隨便有,但不能是窩邊草。窩邊草的重點是草,元佩在他眼中,算不得花兒。

后半句,則是警告陸景行。

陸景行:“元家已經把小佩送走,爺爺能不能……”

“韓梅那邊怎么樣?”老爺子打斷陸景行的話。

“有惡化的趨勢。”

老爺子:“要多和之前的人接觸,新舊摻雜,她當然容易亂。”

陸景行也沒接話:“周一我正式回陸氏,爺爺當天會去嗎?”

“我早就退居幕后,不過掛了董事長的虛名,就不去給你們搗亂了。到時候,就讓周儀替我露個面。”

陸景行頷首:“好。”

老爺子端起一盆花,細看:“鴻儒之前買的一塊地,出了點小問題。你能搞定嗎?”

陸景行:“聽說了,方法倒是有。”

老爺子又拿起旁邊的一盆開得正旺的幽靈蘭,整株拔出來,放到旁邊的紅陶盆里。

“這個花瓶是大師親制的,騰出來正好栽培我的素冠荷鼎。”

陸景行手指拂著素冠荷鼎的花瓣:“這花兒和新花盆,確實很般配。”

爺孫倆淺聊幾句,陸景行便告辭。

周儀拿了溫熱的濕毛巾給老爺子。

陸老爺子緩緩擦著手問:“你覺得,他說的是實話嗎?”

周儀接過擦臟的毛巾:“三少爺心思深,元佩的事很可能是故意攤出來讓我們疑惑。”

“是真是假并不重要,這個女人掀不起風浪。倒是韓梅撿來的那個孫女,盯緊一點。”

“是”

陸老爺子拾起拿住幽靈蘭:“老二那邊什么動靜?”

周儀:“二少爺那邊聯合了一些股東,打算給三少爺一個下馬威。您要不要出面幫幫忙?”

老爺子把幽靈蘭又扔回紅陶盆:“不用,他要是連這點兒都搞不定,我也不放心把陸氏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