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被姜妙之拽著走了幾步,忽的又掙脫開她,道:“姑娘,其實,我……”
未等他說罷,姜妙之轉身輕斥:“閉嘴!”
蒙恬怔住,呆呆的望著她,一時語塞,半張著嘴不知該說什么好,姜妙之索性一把將他往墻邊推去,蒙恬一個踉蹌,靠在墻上,姜妙之隨即單手撐在墻上,左手指著他,與他近距離相視,秀眉一擰,道:“我邀你喝茶,你不準拒絕。”
說罷,不等蒙恬反應過來,便挽住他的手臂,將他拖著往茶樓走去。
姜妙之好一副霸道總裁的盛氣凌人,竟連蒙恬這般久經沙場,百戰百勝之人,也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乖乖的跟著她走了,一口大氣也不敢出。
姜妙之拉著蒙恬走了兩步,忽察覺汀月仍跟在身后,便轉身道:“汀月,你先回府吧,不必跟著了。”
汀月微愣,怔怔道:“可是小姐,婢子要是走了,待會兒你一個人回府,若是再遇到剛才那個壞人怎么辦?”
“沒事,待會兒大叔會送我回家,”說著,抱緊了蒙恬的手臂,仰頭看著他,笑道:“大叔,是吧?”
蒙恬仍在懵逼狀態中,頓了頓才應道:“啊?哦,嗯……”
汀月撇了撇嘴,姜妙之推攘著她走,道:“好了好了,你快回去吧,別管我了。”
汀月這才轉身,滿不情愿的走了,姜妙之看著她走遠,自是滿心歡喜,她與蒙恬約會,怎么能讓汀月在這兒當電燈泡,且不說她與蒙恬秀恩愛時多有不便,就是對汀月,也實在太殘忍,雖說這樣影響不太好,可她也不能凈虐單身狗啊。
蒙恬被姜妙之拉扯著上了茶樓的閣樓上,一眼便望見了小鮮肉,想著這會兒被姜妙之纏著,急欲求救,當即開口,正要喚他,小鮮肉見勢卻是不慌不忙的給他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噤聲,他也只好閉嘴,只當是沒看見小鮮肉。
小鮮肉隨后站起身,換了個坐位,一張方桌,他原是坐北朝南,這會兒是坐南朝北。
恰巧南邊一張桌子是空的,姜妙之指著空桌,笑道:“大叔,我們坐這兒。”
姜妙之隨即與蒙恬面對面而坐,卻不知與她背對背而坐的便是當日的小鮮肉。
“大叔,你要不要喝點什么?”
“我……我隨便。”
姜妙之隨即轉頭看向勞作的小廝,呼道:“小二,來二兩酒。”
話音未落,蒙恬忽然摁住她的手臂,道:“姑娘,咱們不是說好喝茶的么?”
姜妙之頓了頓,說得也是,“那你要喝什么茶?”
蒙恬低頭一笑,笑得像個姑娘似的嬌滴滴,“我……隨便。”
擦,又隨便,怎么跟個娘兒們似的,到底誰是攻誰是受,媽蛋!
“有菊花茶、梅花茶、桂花茶還有荷花茶,都挺養人的。”
蒙恬想都沒想,便開了口,道:“我……”
“不準說隨便!”姜妙之一語打斷,蒙恬怔怔,依然拿不定主意,只是這回換了個方式,言道:“我都聽你的。”
姜妙之朝他翻了個白眼,而后看向小廝,道:“小二,來兩碗白開水!”
小廝聽聞客人點了白開水,一臉的不耐煩,轉身正要呵斥,卻見是姜妙之來了,當即擠出笑臉,迎過去道:“喲,稀客呀,女俠今兒口味淡了,不喝酒反倒喝起白開水來了。”
說話間倒下兩杯白開水,轉頭望見蒙恬,便試探性的問道姜妙之:“喲,這位是……令尊?”
姜妙之一聽,氣不打一出來,抬腳便對著小廝的腳踩下去,輕斥:“男朋友!”
也是,她如今不過一副十三四歲的樣子,蒙恬這般年紀,足以做她爸爸了,古代人結婚生娃普遍挺早的。
小廝自然不知男朋友為何意,卻也應付著點點頭,將茶水推到姜妙之跟前,諂笑道:“您慢用。”
說罷又將另一碗茶水推至蒙恬跟前,沖他笑著點點頭,而后便轉身走了。
蒙恬喝了口白開水,這才進入狀態,抬眼看著姜妙之,道:“姑娘,嗯……還未請教你芳名。”
姜妙之暗喜,可算是問她名字了。
“你叫我妙之吧。”
小鮮肉在姜妙之身后,聞言皺了皺眉,蒙恬亦是喃喃:“妙之……這個名字,好生熟悉。”
姜妙之瞅著他,也皺了皺眉,這個蒙恬出門都不帶腦子的?大家都是鄰居,說起鄰居的名字,他居然還是懵的!
“大叔,人家是你家鄰居。”
蒙恬想了想,忽似恍然大悟,伸手指著她,驚道:“哦!你,你是……小六子!”
姜妙之原本一臉期待的望著他,豈知他這嘴里頭竟蹦出這么個雅稱來,頓時黑臉,伸手對著他的手重重拍下去,輕斥:“什么小六子!人家明明是個姑娘!”
蒙恬怔怔,連忙應道:“哦,嗯,是姑娘,是姑娘。”
姜妙之端起白開水,冷著臉不滿道:“喝茶!待會兒送我回家!”
蒙恬連連點頭,亦端起白開水埋頭自顧自的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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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恬送姜妙之回了淳于家,并未進門便趕緊離開,回了將軍府,剛進了府門便見小鮮肉靠在門邊,想起適才在茶樓時種種皆被他盡收眼底,還頗不好意思,是以駐足抬手撓了撓頭,訕笑著喚:“公子。”
小鮮肉移步至他跟前,勾起唇角淡淡一笑,道:“看來蒙卿這是頭一回單獨同小姑娘出去喝茶。”
蒙恬被他說得愈加羞澀,仍撓著頭,抬眸窺視他一眼,道:“讓公子見笑了。”
小鮮肉忽然對他伸出手,面無表情道:“鏡子。”
蒙恬微愣,一臉懵逼的看著他,道:“什么鏡子?”
“淳于妙之給你的鏡子,”小鮮肉始終側著身子,看都不看蒙恬一眼。
蒙恬頓了頓,委屈道:“那個鏡子是她給我的……”
小鮮肉白了他一眼,道:“她拿了我的玉笄,我拿她的鏡子,若不然,我拿什么去把我的玉笄換回來。”
“哦,”蒙恬雖一臉的不情愿,卻總歸不敢多言,終還是將鏡子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