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姝

第八十一章 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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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別:都市言情作者:息時本章:

午膳后姜妙之回府,進汀園之時汀月迎了出來,稟道:“小姐,二小姐來了。”

淳于妙綺可是鮮少來汀園的,姜妙之不免微微一愣,自言自語道:“她來做什么。”

汀月竟還回了句,“不知道,只是已等候多時了。”

姜妙之聞言快步進屋,果然見淳于妙綺坐在食案前的軟席上等著她,既然已等候多時,姜妙之自然略帶歉意,進屋便道:“妙之不知姐姐今日會過來,讓姐姐久等了。”

淳于妙綺聽言方知姜妙之回來,這便轉身同她笑道:“都是自家姐妹,本就無需客氣,何況你我姐妹間的交情。”

姜妙之走去她對面坐下,笑道:“姐姐找我有事?”

“沒什么事,就是煲了湯送來給你。”

姜妙之頓了頓,思忖著汀月說淳于妙綺已在此等候多時,可而今她一問之下,卻聞知她僅僅只是為了送一碗湯給她,這怕是說不過去吧。

若當真只是想送湯,只需放在這里再同汀月知會一聲便是了。

只怕她還有旁的話要說,只是不方便明言。

姜妙之笑道:“多謝姐姐美意,可我適才回來之前,已經填飽肚子了,”說話間又摸了摸肚子。

淳于妙綺聽言,不經意間秀眉微微皺了皺,妙之果然是吃飯去了。

姜妙之見她皺了眉,疑她不悅,便又道:“不過姐姐這湯看著似乎挺美味的,不如我先留著,待我肚子里頭騰出地方來,我便吩咐汀月去給我熱一下再喝。”

淳于妙綺笑道:“也好。”

說罷頓了頓,終還是尋著機會詢問道:“妙之,你說,你適才是吃過了回來的?”

“是啊。”

“在哪兒吃的?”

姜妙之望著淳于妙綺,她這話雖像是不經意間隨口一問,可她這是怎么看都覺得她眼睛里有一絲絲試探。

姜妙之笑了笑,道:“自然是在將軍府。”

不知為什么,她就是不想同淳于妙綺實話實說,總覺得實話實說,會給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殊不知無論她說真話還是說假話,今兒這麻煩,都不可避免。

淳于妙綺目中仍是閃過一絲狐疑,倘若當真是在將軍府,又怎會被妙緣看去,且妙緣也說了,她是在品茗居看到妙之和公子扶蘇在對面酒樓吃飯的,品茗居對面的酒樓,若她沒記錯,理當是醉仙樓。

她這兩個妹妹,必有一人在說謊,可無風不起浪,即便妙緣添油加醋了,可倘若妙之當真沒有同公子扶蘇在醉仙樓吃飯,她又豈會無端說起。

看來不必試探了,妙緣說的是真的,可她終究還是想知道妙之和公子扶蘇,到底有沒有不清不白,是以又問:“同蒙恬?”

姜妙之嗔笑道:“姐姐,你這不是明知故問么,我身在將軍府,自然是同蒙恬將軍一塊兒吃了。”

“就沒有旁人?”

姜妙之聽言愈發狐疑,只因淳于妙綺問得太多。

她頓了頓,故作思忖,言道:“嗯……還有一個人,不過那個人我不認得,只記得府上的家奴稱他上卿大人。”

蒙恬與蒙毅兄弟二人一個武,一個文,一個受封忠信將軍,一個官拜上卿。

她在蒙恬府上吃飯,遇見蒙毅最為合理。

淳于妙綺聞言打量著姜妙之,一時間極是狐疑,思忖著妙之嘴里頭沒一句話是真的,她明知自己對公子扶蘇有意,而今句句皆對她有所隱瞞,分明是心虛了!

淳于妙綺深吸了一口氣,而后淡淡一笑,言道:“好了,這會兒想必你還要午睡,我便先走了。”

說罷便起身離去,姜妙之亦是站起身,笑道:“姐姐慢走。”

待她出去,汀月便走至姜妙之身側,狐疑道:“小姐,婢子總覺得二小姐今兒怪怪的。”

姜妙之面無表情的說道:“她在試探我。”

汀月微微一愣,問道:“試探什么?”

姜妙之淡淡道:“那就要看她在乎什么了。”

總不可能是巴夫人家那個小鮮肉吧。

汀月不假思索,脫口便道:“公子扶蘇啊。”

姜妙之狐疑,聽淳于妙綺適才問的話,她莫不是懷疑她今日是和公子扶蘇一同進膳了?

這怎么可能,她連公子扶蘇的面都沒見過,再說,她今兒是和蒙恬,還有巴夫人家那個小鮮肉一同進膳,公子扶蘇是隱身了么?

“只怕是又有人搬弄是非。”

汀月皺眉,道:“該不會又是五小姐挑撥離間?”

“不可能,”姜妙之一口否定,道:“妙繡素來視我為眼中釘,若是她與二姐挑撥,二姐必是不會信的。”

汀月怔怔,驚道:“難道是三小姐?!”

姜妙之未語,汀月便也閉上嘴,不再多說什么。

彼時淳于妙綺出了汀園,正往橋園去,途徑后院的長廊,忽見淳于妙緣站在后院的老槐樹下,也不知正對老槐樹下掛著的秋千摩挲著什么。

淳于妙綺伸長了脖子看了一眼,忽見她一手抓著秋千的麻繩,一手握著匕首,似乎正在割著秋千繩。

她皺了皺眉,低聲問道:“她在干什么?”

橋奴站在一旁,驚道:“看著像是在割繩子!”

淳于妙綺頓了頓,道:“那秋千是誰掛上去的?”

橋奴想了想,道:“很早便有了,只是很少有人會坐上去。”

橋奴話音方落,淳于妙綺旋即面無表情的問道:“妙之是不是常坐?”

橋奴言道:“這些日子確是常看見六姑娘有事沒事坐上去晃兩下。”

她說罷陡然反應過來,面露驚色,望著淳于妙綺怔怔的說道:“三小姐莫不是要害六姑娘?!”

淳于妙綺也已猜出了淳于妙緣此舉的用意,便冷笑一聲,言說道:“生死有命,倘若妙之當真命不該絕,即便她從秋千上摔下去,那也死不了。”

言罷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言外之意,便是不會去制止淳于妙緣,也絕不會去告訴姜妙之,那個秋千坐不得。

也是,她如今正懷疑姜妙之與公子扶蘇不清不白,又豈會在意她是死是活,怕是還巴不得她死于非命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