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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失蹤
翌日一早,汀月推門進了西次間,掀開珠簾進了里屋本想喚姜妙之起身,卻見姜妙之床上空無一人,唯有疊放得整整齊齊的被褥。
汀月狐疑,本能的疾步走至床前看著空蕩蕩的床榻,而后轉身將整個里屋掃視一眼,又掀開珠簾走至外間左右巡視著喚道:“小姐,小姐。”
一聲兩聲無人應,反倒是將汀奴喚來了。
汀奴從屋外進來,見汀月背對著屋門站在外間,便問:“怎么了?”
汀月聽言轉過身來,望著汀奴慌里慌張的說道:“是小姐!小姐不見了!”
汀奴頗是狐疑,皺著眉道:“不見了?”
“嗯,”汀月頷首,汀奴隨即越過她,掀開珠簾進了里屋,將整個里屋掃視一眼卻見枕頭旁放著一方帛書。
她便走去拿起,打開見帛書上有字,乃是姜妙之留書,便趕緊轉身出去,走至東次間交給慎氏過目。
“慎姨娘,”汀奴進東次間急匆匆的一聲喚,彼時慎氏正坐在妝臺前,忽聽汀奴慌忙的語氣,自是察覺了不對勁,連忙應道:“怎么了?”
汀奴將手中帛書交給慎氏,言道:“小姐不見了,只是留書一封,婢子覺得,此事有異。”
慎氏接過帛書,粗略過目,而后看著汀奴,狐疑道:“這一聲不吭的,她怎么就想起來要回營丘祖宅了……”
汀奴道:“婢子也覺得此事有異,小姐向來不喜歡出遠門,上回去上郡已是意外,卻也帶著汀月同去,這回去營丘,竟是孤身一人,實在不對勁。”
汀月適才跟隨一同進來,這會兒也附和道:“就是啊,小姐怎么可能一個人出遠門呢,營丘那么遠,她就這么一個人走了,這一路上誰伺候她呀。”
慎氏斟酌道:“她說這些日子為妙緣的死鬧心,想一個人去營丘靜靜心,這怎么可能……”
慎氏說至此,又抬眼看著汀月,問道:“汀月,你一直伺候小姐,這幾日可曾見她有什么不對勁?”
汀月思忖著回道:“小姐這幾日經常做噩夢,似乎總是夢到三小姐,說三小姐掐著她的脖子要找她索命。”
慎氏聞言微微怔住,想到清明節當日在祠堂外,淳于妙緣口口聲聲說妙之是殺害妙紓的兇手,她這心里頭便本能的有些愧疚,如果她當初沒有暗中吩咐汀奴殺了朱池滅口,想必如今妙緣也不會誤會妙之。
只可惜,這世上從來都沒有如果。
慎氏臉色有些黯然,汀奴已然知道她在想什么,清明節當日她從祠堂回汀園之時,路上慎氏便與她提起當初殺朱池滅口之事,想必這會兒,也是為那件事鬧心。
汀奴走至慎氏跟前,垂眸細看帛書上的字,言道:“慎姨娘,不過這……的的確確就是小姐的字跡。”
慎氏聞言被拉回思緒,又問汀月道:“汀月,你去看看小姐的衣柜,還有妝臺,看看有沒有少什么東西,她若當真去了營丘,總不可能不帶些衣物。”
汀月應道:“諾,婢子這就去看看。”
汀月說罷隨即轉身出去,回到西次間便進里屋打開姜妙之的衣柜看了看,的確少了幾件常穿的衣物,再看看妝臺上,細細盤點,也確實少了些東西。
汀月看罷連忙又跑去東次間,慎氏見她急匆匆的跑進來,未等她開口言說,便迫不及待的問道:“怎么樣?少了什么沒有?”
汀月回道:“的確少了幾件兒常穿的衣服,還有胭脂水粉,首飾什么的。”
慎氏微微皺著眉,斟酌道:“看樣子,她是真的去營丘了……”
汀奴仍尚存一絲疑慮,道:“慎姨娘,婢子還是覺得,此事尚存疑點,小姐再怎么樣,也絕不可能一個人出遠門的。”
這時門外傳來一聲喚:“慎姨娘。”
是淳于妙繡的聲音。
果然,淳于妙繡帶著碧池一臉不屑的走進來。
慎氏忙上前相迎,問道:“五小姐有何貴干?”
淳于妙繡走進來四下掃視一眼,而后問道:“怎么沒見妙之?她又死去哪兒了?”
汀月不服她話中帶刺,毫不客氣的回道:“我家小姐出遠門兒了!”
“閉嘴!”淳于妙繡聞言斥道:“我同慎姨娘說話,有你這個下人插嘴的份兒么!”
汀月閉口不再言語。
淳于妙繡看著慎氏,問道:“妙之當真出遠門兒了?”
慎氏回道:“是,今兒半夜走的,說是要回營丘祖宅住一陣子。”
淳于妙繡暗暗松了口氣,隨即故作思忖,嘀咕道:“怪不得后院兒馬車少了一輛,原來讓她牽去了。”
慎氏聽言果然打了個激靈,道:“五小姐說什么?后院兒的馬車讓妙之牽去了一輛?這么說,妙之當真去了營丘?”
淳于妙繡一臉不屑的瞧著她,言道:“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去了營丘我怎么知道!你是她娘,她的行蹤你該是了如指掌才對,怎么還反過頭來問我,難不成我還得一天到晚的看著她?”
慎氏未語,淳于妙繡這便轉身,欲要離開。
汀奴站在一旁,卻始終覺得此事有異,況且這個時候淳于妙繡突然過來也實在不對勁,要知道,淳于妙繡平日可是很少來汀園的,偏偏她這一回過來,還是一進門便詢問妙之,問完隨即走了。
這倒像是知道妙之不在府上似的。
汀奴忙道:“五小姐請留步。”
淳于妙繡彼時尚未走出門,聽言便又停步回過身來,略顯輕蔑的打量著汀奴,問道:“什么事?”
汀奴走至她跟前,問道:“敢問五小姐,今兒一大早過來,到底所為何事?怎么不說明白便急著走了?”
她自然不好直接詢問淳于妙繡為何一進門便詢問姜妙之的去向,更不便問她是不是打從一開始便已知道姜妙之壓根兒就不在府上,便只好問她的來意。
淳于妙繡既是敢過來,自然早就想好了緣由,便回道:“我是來找妙之的,既然她不在這兒,那我自然得走,難不成我還得留在這兒等她回來?”
汀奴道:“自然無需如此,婢子只是有些好奇,五小姐平日鮮少來找我家小姐,不知今日過來,可是有什么事情?”
待汀奴說罷,淳于妙繡脫口便道:“我來找她是為了……”
話說至此,又故意收回,佯裝一副不可輕易與人知會的樣子,輕斥:“笑話!主人家的事,要你一個下人管么!真是多管閑事,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說罷剜了汀奴一眼,冷哼一聲,隨即拂袖而去。
待淳于妙繡與朱池主仆走了,慎氏便又看著汀奴,問道:“汀奴,這件事,依你看,到底是真是假?”
汀奴皺著眉,微微搖頭,斟酌道:“不好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