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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猶如天綸似的,讓華陽夫人只覺得像是看到了希望。
然而等謝頌華的銀針扎下去之后,她卻立刻嚎叫了起來,震得一宮的宮女都瑟瑟發抖。ap.
那掌事姑姑見狀立刻搶上前來,「你在做什么?」
謝頌華看也沒有看她一眼,仍舊忙活著手里的事兒,語氣不容置疑,「你這個時候可不要靠近我,夫人身上的毒有些奇怪,在沒有找到對癥的方子之前,只能施針以鎮痛。
你這若是不小心碰到了我的手一點兒,傷到了夫人,那可能會造成不可逆轉的后果。」
「你……」
掌事姑姑又急又氣,卻偏生再不敢真的上前去打擾。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華陽夫人臉色慘白疼得滿頭大汗,連原本落在謝頌華身上那噴火似的目光都顧不上了。
終于稍微緩過了些勁,便立刻對著謝頌華破口大罵。
謝頌華仍舊是那般云淡風輕的樣子,一直等到她罵累了換口氣的時候,才溫聲道:「方才那針確實是有些疼,施針之前我不是也提醒了夫人么?」
「那叫有些疼么?我都差點兒沒疼得背過氣去了。」
華陽夫人的話并沒有讓謝頌華神色有何惱意,反倒露出了一絲淺淡的微笑,「可是現在夫人不是已經好多了嗎?」
她這話說出來,華陽夫人一愣,這才陡然間注意到,此前被那奇怪的病弄得全身上下的疼痛感消失了大半,只有隱隱的脹痛在渾身的肌肉里。
掌事姑姑連忙問道:「所以,王妃能治是么?」
原本就是她的手段,她怎么可能治不了,掌事姑姑只是想到先前謝頌華的態度這個時候不好再將這件事情挑明來說罷了。
誰知謝頌華卻是輕輕搖頭道:「這個我目前還沒有把握,眼下只是暫時緩解了夫人身上的疼痛,后面的治療還需要好生琢磨,這樣吧!我現在去嘗試擬個方子出來,然后看夫人的狀態再慢慢調整。」
她說得鄭重其事,十分誠懇認真的樣子,竟讓人開始動搖,華陽夫人身上的毒真的不是她下的么?
最重要的是,眼下謝頌華這話說出來,竟讓在場的幾個人無法反駁。
沒有任何她下毒的真憑實據,又哪里能隨意指控她?
正如謝頌華自己所說,如今她的身份可不是那個寂寂無名的謝家四姑娘,她是首輔的女兒,更是宸王妃,就是華陽夫人也奈何不得她。
因而哪怕此時對她恨之入骨,華陽夫人也不得不咬著牙吩咐人給她準備屋子休息,讓她好好去琢磨藥方子的事兒。
只是等謝頌華主仆一走出這個屋子,她便立刻拂落了一只花瓶,恨聲道:「竟然敢這樣害我,等我好了之后一定有要叫她后悔無門!」
掌事姑姑伺候在一旁,不由疑惑道:「但是夫人,這宸王妃這么做的意圖是什么?」
「還能是為什么?自然是恨我插手她和宸王之間的事情,這個梁子,在我送去風花雪月四個的時候就結下了。
只是我的身份擺在這里,她不敢對我怎么樣,眼下看到我又給慧敏做靠山,自然是恨極了,才用這樣的下作手段。
只是沒有想到,自陛下登基之后,我竟然還要受人如此的擺布,這口氣,有朝一日,我一定要出盡。」
掌事姑姑看她神情激動,又怕激起身上的毒性,只好先好生安撫。
而跟著宮女指引到到了給她準備的屋子里的謝頌華卻是神情放松。
她自然聽到了那聲花瓶墜地的聲音,在她看來,這聲音著實好聽,巴不得多聽一些。
辛辛苦苦學了這么久的醫,都到了這個時代,難道還真的只管救人不成?
且不說本來就是要拖她的時間,就是看著那個人,也巴不得多痛她幾日。
小青有些擔心,「王妃,這樣,可算是將華陽夫人得罪死了。」
謝頌華眉眼間的神色也變得認真起來,「我不知道她與王爺之間有什么過往恩怨,但是我看得出來,自她第一面見到我開始,便不喜歡我,這與我根本沒有關系,只能是出在王爺身上。」
「會不會是因為她愛護慧敏郡主,見王妃與王爺成婚了,所以才對王妃心生不喜?」
謝頌華十分篤定地搖了搖頭,「我原本也有過這樣的猜想,但是后來我幾次觀察下來,她不光是不喜歡我,也不喜歡王爺。
原本我以為她絕對不會同意慧敏那點兒小心思,可是現在她的反應著實讓我十分意外。」
小青長長地嘆了口氣,無奈道:「我來王爺跟前也就這幾年的事兒,從前的過往,可能只有百越清楚一些了。就是黃指揮,也是后來才跟隨王爺的。」
謝頌華輕輕點頭,笑著寬慰道:「此事也不是現在的重點,只是,這宮里……你有把握嗎?」
「王妃放心,從前奴婢便常在宮中走動,若是有什么不對的,奴婢會立刻就撤的,不過……」
小青看了一眼窗外,「還是得到晚上才穩妥些,錦衣衛一般是酉初交班,而后巡視的范圍也會集中在后殿這一塊。」
見她對宮里的情況了解得如此清楚,謝頌華便放下心來。
主仆兩個各自忙碌各自的,既然要給華陽夫人治病,那自然得要拿出治病的架勢來,方子總是要寫出來的。
不過她這方子拿了出去,也不可能立刻就給華陽夫人煎上,總要叫太醫院眾位太醫過目才行。
而這些太醫平日里在太醫院所求不過就是個穩字兒,而華陽夫人作為裕豐帝的姨母,地位之尊崇,越發讓他們這些人不敢有半點兒孟浪。
幾番斟酌之后,自然又要對謝頌華的方子提出一些意見。
如此改完之后再喝下去,果不其然,第二日一大早,華陽夫人又哎喲哎喲地叫嚷了起來。
晚上不過就安生睡了半夜,這會兒華陽夫人已經沒有什么罵人的力氣了,只是用一張臭臉對著謝頌華。
而謝頌華只能面露難色地告知,這樣的反應大概是因為藥方過于溫和的緣故。
偏生華陽夫人又不敢將性命交付在謝頌華的手里,自然也不會松口讓那些太醫不一起參詳。
因而這病也就治得越發慢了。
小青每夜都在宮里查詢,卻仍舊沒有查到蕭鈺的下落。
這附近的宮殿幾乎都摸過了,卻一點兒線索都沒有。
剩下的就只有裕豐帝住的乾元宮,但那一處與別的地方不一樣,稍有不慎就會被發現不說,而且還可能會連累到夜里值守的錦衣衛,因而小青也不敢隨意亂動。
而此時,距離蕭鈺離開那日,已經過去了二十日了。
縱然原本沒有說清楚到底要多久,可二十日實在有些過于久了。
謝頌華的情緒都變得有些不穩起來。
小青跟日日跟在她身邊自然能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可面對小青的安慰,她也只能淡淡地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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