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衍宗上下弟子萬千,元嬰真君總共就只有九位,結丹真人百來人,筑基弟子幾千人,其余全都是煉氣期的弟子。
元嬰真君稀少,宗門上下弟子這么多,要是都收了,哪能教得過來?
又因元嬰真君洞府所在的山峰是宗門里靈氣最充足的地方,且越是靠近真君洞府的地方就越濃郁。
所以,很多未曾拜得元嬰真君為師的筑基期和煉氣期的弟子,都以能在元嬰真君所在的峰頭開辟自己的洞府為榮,也就是在元嬰真君洞府所在峰內進行修煉。
自時瑤成為元嬰真君后,宗門內許多未曾拜師的筑基弟子和煉氣弟子紛紛請愿要來飛雪峰開辟洞府。
請愿的弟子太多,庶務堂一時無法抉擇,請時瑤親自發話。
時瑤來者不拒,只道:“誰能從我飛雪峰山腳走到山頂,誰就能留下。”
聽聞此言,許多弟子紛紛撲進飛雪峰,就盼望著自己能一舉走上峰頂,拿到在飛雪峰開辟洞府的資格。
可是,一月過去了,未曾有一個弟子能在凜寒的雪山中堅持走到山頂。
飛雪峰的寒意,連元嬰修為的掌門都不敢大意,更何況這些筑基期、和煉氣期的小弟子。
不過此后,每一位爬過飛雪峰的弟子慢慢都知道了,飛雪峰的寒意不僅能磨煉神識和意志,還能助人煉體。
因而,慕名前來飛雪峰的弟子更多了,有時就連結丹期的真人也來湊熱鬧,不過結丹真人早已有了自己的洞府,來飛雪峰不過是為了歷煉一番。
見此,其他元嬰真君也開始紛紛向時瑤傳音詢問:“可否讓我峰的弟子也來飛雪峰歷煉歷煉?”
“可。”
時瑤毫不猶豫就同意了,隨手一揮,一道無形的陣法悄然落下。
很快,身處飛雪峰的弟子們一瞬間感受到寒意加重了很多,越是往山上走,寒意越恐怖。
之后,令人更驚奇的是,有時,有些煉氣期的弟子竟還能趕到結丹期真人的前頭去。
一位筑基期的劍鋒弟子瞠目結舌,不敢置信道:“你才煉氣九層,為何走得比我們還快?”
這位劍鋒弟子,前段時間還在破劍峰的斷頂上感受時瑤真君渡劫時留下的劍意,近日得知飛雪峰的盛況,立馬心癢難耐的趕來了。
沒想到在這飛雪峰里,自己筑基期的修為竟比一個煉氣期修士走得還慢。
那位煉氣弟子被他渾身不經意散發的劍意所懾,害怕的后退了幾步,等退到了他的后頭,才納吶道:“這位師兄,我、我只是運氣好。”
笑話,他敢說自己就是比他能耐走到了他前頭去嗎?
沒見他身后的呂燕真人已經黑了一張臉了?
這位筑基弟子和呂燕都是劍鋒的弟子,他們自從見識過時瑤那驚天的一劍后,就常常去破劍峰的斷頂處、感悟時瑤真君留下的劍意。
今日亦是慕名前來感受飛雪峰的寒意的,只是沒想到這飛雪峰又另有玄妙。
“哈哈哈——”旁邊有個符峰的弟子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頓時笑了,道:“這飛雪峰內早已被時瑤真君布下了陣法,該陣法應是針對每人的修為來施加不同程度的寒意和威壓的。”
另一個氣喘吁吁追趕上來的符峰弟子也道:“我們、我們就是聽說飛雪峰有此絕妙的陣法,特意趕來學習學習。”
聞言,結丹期的呂燕這才暗暗松了一口氣。
如此,還好!還好!
不然,若是被劍鋒底下的師弟師妹們知道她連煉氣期的弟子都比不過,以后她在劍鋒還有什么臉!
呂燕收斂心神,這才敢就地坐下調息,半晌后她繼續徒步往上走。
越往上走,凜寒之意越恐怖,且這種寒意還無孔不入,顯然比其他低修為的弟子強多了,且神識也被大大的限制。
有時走著走著,就會感覺此間似乎唯剩自己一人;天地茫茫,連時間似乎都變得特別漫長,很是折磨人心,但同時也磨煉了意志。
呂燕走了一會兒,不得已又停了下來繼續調息。
等她重新睜開眼后,神識中又發現一名筑基弟子趕在了她的前頭。
呂燕雖知這里有陣法使然,但她身為結丹真人,哪還能被人繼續比下去?
所以,呂燕趕忙起身繼續走。
只是等呂燕再次坐下調息時,那位筑基弟子又趕到她的前頭去了。
這怎么可能?!
呂燕咬牙,再次起身追趕上去。
兩人你追我趕的,等快走到半山腰時,呂燕終于發現問題所在了,這位筑基弟子竟然從沒停下調息過!
呂燕不信邪,咬牙釋放所有神識去探查一番,卻發現這人身上竟毫無靈力波動,也就是說,他全然沒有對寒意進行抵御。
呂燕皺眉,向這人走近了些,道:“雖說你這法子倒是能對飛雪峰的陣法削弱幾分,但這樣一來恐怕很容易傷了身子,有損根基。”
那人修為不比呂燕,先前并沒有發現她,見她出聲,這才向她拱手道:“弟子知道,但只有這樣,才有機會盡快走到山頂。”
哦,呂燕明白了,原來他是為了飛雪峰開辟洞府的資格而來。
世間一切修煉資源都不易得,哪個修仙者不是為了自己的修煉資源去拼死拼活?
不過這人能強忍寒意走到這里,也是個狠人。
呂燕覺得這人有資格讓自己去問他的名字了。
“好小子,你叫什么?”
“弟子付明州,見過呂真人。”
呂燕滿意的點點頭,不再和他多說,繼續往山上走。
而付明州卻沒有繼續了,他能走到這里已是極限。
今日一番嘗試,發現此法甚是有用,雖對身體損傷很大,但回去多調息幾日就好了。
盡管付明州很想快快趕到飛雪峰山頂上,但他也心知一口氣是吃不成胖子的,此事只能慢慢來。
付明州口中輕念:“下山。”
隨即,飛雪峰內陣法一動,幾片飛雪裹著付明州瞬間將他送到了飛雪峰山腳下。
付明州目光堅定的看了飛雪峰兩眼,隨后才轉身離去。
這飛雪峰的山頂,早有一日,他能踏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