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財流動有痕跡,如果是寄錢回來,那也會有郵政信息。不斷錢財的目的是什么?是不讓曹家人去報失蹤。那么打錢的人有重大嫌疑。”
沈珂說著,在白板上畫了一根腿骨,在上頭畫了一條紅線,“其次,曹萼的腿上有傷,是在她離家之后受傷的,這一點已經確認過了,治療她的是兇手信得過的醫生。”
“那么,這個醫生就是關鍵的人證。他至少可以證明,曹萼離開曹家之后,是跟蔣盛平在一起的。并且蔣盛平對她造成了傷害。”
“再次,蔣盛平把骸骨封進了那個雕像當中。那是一個人形雕像,有曲線有粗細。它不是紅白藍的塑料袋,隨便把人的骨頭塞進去就行了。”
“所以制作這東西的工匠,一定是命案的知情人!他把骨頭都封進了雕像里,不可能不知道發生了命案,死了人。這個人也是蔣盛平信任的人。”
“蔣盛平信任的人,要么是我們的關鍵證人,要么現在已經成為了死人。”
沈珂說著,看向了陳末,“最后,蔣盛平把曹萼安置在了哪里呢?那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需要吃喝拉撒,會有生活痕跡。他會把曹萼藏在什么地方?”
“陳隊,我跟黎淵可以去砸雕像,因為我們確定里頭藏有人骨。”
“即便沒有,我有錢可以賠錢,可以寫檢討,這都沒事。可我們不能扛著大錘,去他家里打砸,蔣盛平不可能只有一處房產,我們打進蔣家老宅有可能跑空。”
“那時候就真成了私闖民宅,非法搜查了。”
陳末聽著沈珂條理清晰的話,重重的點了點頭。
“我去申請全面搜查令,小萌找出手機里的關鍵證據,齊桓你去查錢財的事,黎淵查工匠,沈珂你查那個醫生的信息,我們全組都行動起來。”
陳末說著,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如果沒有證據,我們很快就要放走蔣盛平。”
“如果證據不夠硬,不用上法庭,現在我們進去審訊室,就會被蔣盛平的律師團打的暈頭轉向。所以,大家打起精神來,一定要做好充足準備,然后進去一擊斃命!”
“看到蔣盛平門口站著的保鏢了么?那是囂張的惡勢力對我們的藐視。”
“如果說曹熙月是殺人兇手的話,那么曹萼呢?她是純粹的受害者。是只有她一個受害者,還是蔣盛平是個老變態,這么多年還有其他的受害者?”
陳末說著,隱藏了自己的眼中的擔憂。
沈珂說的一點沒有錯,他以前也不是沒有查過這種巨鱷。
有些人的能量,根本就是大家意想不到的,所以他們內里才高傲才囂張跋扈,才能一手遮天的輕易掩蓋罪惡。蔣盛平跟之前他們硬碰硬的白丞一家是不一樣的。
白家雖然也有錢,但是富不過三代,白家的向陽酒店都是老黃歷了,就算老枝發了新芽,那也掩蓋不了它千瘡百孔的事實。
蔣家世代積累的財富和人脈都是不敢想象的。
要不是因為沈珂跟齊桓去了,那么最終可能就是以曹熙月被捕成為故事的結局,曹萼還會在那個噴水池里,痛苦數十年。
“所以我們趕緊行動起來,務必要找到證據,然后囂張的將證據甩到蔣盛平的臉上,不要給這種人任何喘息翻身的機會!”
“我們華國是法制社會,有人逃脫法律的制裁,是因為他們掌握了公權力,掌握了輿論,擁有金錢魔法嗎?不是。”
“是我們警察辦事不夠細致,給他們留了一條斷尾逃生的縫隙,讓他們還能夠呼吸到自由的空氣。可是如果我們把鐵打的門用鎖鎖住!”
“然后澆筑水泥封死,別說門縫,連一個透氣孔都不給留,那么他們便是插翅難飛!”
“聽到了嗎?”
屋子里的其他四個人齊刷刷的點了點頭,“知道!”
陳末滿意的看著眾人,心中頗為唏噓,不容易啊,他當上了這個組長之后居然可以看到這么和諧友愛,這么聽話的場景!”
“齊桓,你應該把你反詐宣傳電話換成陳隊的。他就是對著一塊石頭演講,那石頭也會被他說得躍躍欲試的,從里頭蹦出一個孫猴子來!”
陳末被氣樂了,果然什么乖巧都是錯覺,還是刺頭兒!
“兔崽子,就知道拆我的臺,趕緊的!大家小心一點,都保護好自己,爭取讓蔣盛平進了這個門,就再也出不去了!”
沈珂已經記不清,自己在辦公室里看到過多少次日出了。
這種充滿希望的蓬勃場景,不管看多少次,都會讓人心潮澎拜。
她抱緊了手中的文件夾,朝著蔣盛平在的審訊室走了過去,門口兩個五大三粗的保鏢,見她一個小姑娘走了過來,立馬往中間一攏,攔在了門口。
不等沈珂言語,黎淵的大手一把伸了過來,硬生生的撥開了擋在中間的保鏢。
沈珂冷冷地道,“走開,不然告你妨礙公務。下次守墓的時候再這么用心,不然有人排隊掘墳泄憤。對了,如果有人這樣對待你的主人,記得打電話報警。”
“警察不記仇,誰犯法就抓誰。”
保鏢被黎淵大力推開,又聽到沈珂這恐怖的話語,立馬讓開了路來。
沈珂伸手擰開了門,蔣盛平坐在中央,兩邊各站了兩個律師,一個個的穿著西裝打著領帶,一看就是收費很貴的金裝律師。
“只能留下一個人,如果你們不能決定,可以出去猜拳,誰贏了誰進來。”
蔣盛平聞言笑了笑,“沈警官真幽默,這點像你爺爺。”
“初次見面,跟你不熟,你我能坐在這里面對面,全因你犯罪而我抓罪犯。”
蔣盛平的神色深邃了起來,“老頭子年紀大了,這腦子都不靈光了,竟是沒有聽懂沈警官的笑話。你們都出去吧,老頭子一個人能行!”
律師們齊刷刷的鞠了一躬,朝著門口走去,沈珂靜靜地看著,突然和走在最后的那個人目光對視了,他約莫四十來歲,是幾個人里最普通,最沒有攻擊性的。
沈珂抱著懷中沉甸甸的文件夾,這里頭有蔣盛平的罪證。
她從最上面,抽出了一張照片。
照片是正對著蔣家老宅拍的,芭蕾舞女孩的雕像被打爛了,胸前的石頭被砸開來,露出了里頭一根根肋骨。
蔣盛平拿起來仔細看了看,“唉,這是我最心愛的雕像,我每天早上喝咖啡的時候,都要看著她沐浴在水和陽光之中,那場景美極了。”
“可我竟是不知道,這里頭藏著這樣的一個可憐人!再回想起每天早上的場景,我都覺得不寒而栗,到底是誰,要這樣害我,壞我蔣家風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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