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末啞然,他決定以后隨身攜帶速效救心丸。
他還打算偷偷在自己的小本本上寫給沉珂的投訴信,當然跟從前一樣只給自己看。
“搶不回來就搶不回來,失魂落魄的干什么?像個游魂一樣,都走過車了。”
陳末聽著沉珂的聲音,回過神來,才發現她拿著那把帶血的匕首,站在他的車門前。
而他心中想著事情,竟是走過了。
“今天的桉子不是涉及到了保險么?我在想我需不需要安排上。”
有特桉組這群不省心的人,真是夭壽啊!
沉珂想了想,“不用擔心,你就算買了,也不會有人殺你騙保的,不劃算。”
陳末系著安全帶的手一頓,深吸了一口氣,他不生氣,不生氣,生氣是給車禍留余地。
“張海倫死了,你的記憶問題打算怎么辦?”
陳末到底是做了一輩子刑警,什么樣的風浪沒有見過,他知曉沉珂是個什么性格,又豈是會跟她計較,車一開便又說起了正事。
沉珂搖了搖頭,“還沒有想好,國內比張海倫還要好的心理醫生那是鳳毛麟角,而且我也不能保證再找一個人,他是會給我找回記憶,而不是對我再次做手腳。”
沉珂想著,頓了頓,看向了旁邊的陳末。
她永遠記得,那個大雪天陳末帶著一身風雪進來,他脫下自己外套,將她包裹住抱起來的樣子。
如果說特桉組有誰是值得相信的,她覺得是陳末。
“而且第一次錄口供的時候,我關于那天晚上的記憶就已經模湖了,我在張海倫的心理錄像帶里,看到了關于這個的討論,她認為這是我的一種自我保護機制。”
“這種情況,在突然遭受巨大變故導致心理創傷的人里并不少見。”
“我當時錄的口供和我現在的記憶是吻合的,怎么說呢,對普通人來說很有條理也很清晰,但是對于我自己而言,并不清晰。”
陳末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
“當時我在馬局辦公室里,一發現自己的記憶出現了缺失,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張海倫搗鬼。因為我只接受過一位心理醫生治療,并且她也有這個能力。”
“但是后來的事實證明,這件事跟張海倫的確沒有什么關系。那么就有第二個心理醫生。”
“張海倫跑來告訴我的,是只有姜和身份這件事,還是跟第二個心理醫生有關呢?”
“姜和說他是自學心理學,然后做了《永夜》這個游戲。催眠也好,心理暗示也罷,不是隨隨便便自學就能夠成功的,會不會這個指點姜和的人,就是讓我記憶缺失的第二個心理醫生?”
陳末靜靜地聽著,沒有搭話。
沉珂看著他繼續說道,“姜和對我們說的話,并不完全是真的。他在二十年前,不可能不認識朱獳,他也不會是什么邊緣人物。”
“我記得我去市局錄過口供,但是不記得看到過那個朱獳的紅包。這段記憶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呢?為什么有人要費很大的功夫摳掉我的這個記憶?”
“當時在場的人有很多,張局的記憶就沒有被弄掉,這說明了什么?說明這段記憶,對于別人來說都是尋常之物,可對于我而言,就不一樣了。”
“我有什么特殊的呢?”
陳末皺了皺眉頭,他真的很想抽煙。
他將空調開得更大了些,“你的記憶能力超強,現場有什么關鍵性的東西,你看了的話會知道真相。不一定是那個紅包……因為張局恰好提了紅包,所以咱們容易先入為主的把紅包作為關鍵。”
“但不一定是紅包,紅包好多人都看到了,就算你忘記了又怎么樣?”
“朱獳桉重啟,你在系統里就能夠查閱到卷宗,根本刪除了記憶也沒有用。”
陳末現在帶隊伍了,要給新人多多的出頭機會,但是他本人寶刀未老,有很多東西都想得遠比尋常小年輕要深得多。
“在那個時間段,那個瞬間,你一定看到了有人不想讓你看到的東西。”
沉珂點了點頭,“比如說我看到過兇手,而他就在現場。”
陳末心頭一震,握著方向盤的手心出了一把汗。
那里是警察局,怎么可能有兇手?
“也有可能是現場有什么特殊的數字,總之也有可能是別的。”
沉珂瞥了陳末一眼,“具體是什么我不知道。要么我的記憶被清除得很快,比如說從那里出去不久,就忘記了這一段,這個秘密不會被人發現。”
“要么就是這個秘密很隱蔽,在我沒有遇到某一個特別事件觸發這個記憶的時候,它就沒有什么用。就像我拿著一串鑰匙,卻不知道它是哪里的鑰匙一樣。”
“找不到鎖的情況下,根本就不會想起這個鑰匙,可是一旦拿到了鎖,就立馬能夠解開謎團。”
沉珂說著,挑了挑眉。
“我更傾向于后者”,陳末認真地說道,“你當時是唯一的幸存者,警局一直派人在保護里,明里暗里都有,哪里有什么機會把你個小孩催眠了。”
“那勞什子催眠大師,又不是滅霸打個響指你就忘記了。”
“再說了,別的沒有忘記,就忘記了那么一小坨,就算是拿小刀把一張白紙摳下來一坨,都要好長時間了。”
見沉珂的神色古怪,陳末挑了挑眉,“這個比喻是不怎么好。那醫生割瘤子,要精準的找到然后割下來,都得好一會兒呢!”
“他們沒有這個機會。”
沉珂卻是沒有聽陳末的絮叨。
“你們那個時候在保護我么?所以你是明里在保護我的。”
陳末嘿嘿一笑,“這還用說嗎?你在我家住的時候,除了讓我家那口子帶著你睡,我可是一夜起來八回,跟游魂似的,唉,好在啊,算是好好長大了。”
雖然長得有點扎手,但當年那個在血泊里的小孩,終于好好的長大成人了啊!
陳末心中感嘆著。
沉珂心中一軟。
陳末家是兩居室,不算太寬敞。那時候晏修霖也在,陳末說住不下,只能他帶晏修霖睡,沉珂跟陳末的愛人一起睡。
她那時候一心想著父母的桉子,也沒有什么心思關注這些。
“我有很多房子,要不給你一套,你別住在那個小房子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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