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梔在燒烤攤上找到了夏嫣然。
她獨自坐那里,桌子上擺滿了啤酒瓶。
有不少看到她長得漂亮的男人上前搭訕,都被她氣勢洶洶的吼走。
南梔走到夏嫣然跟前,夏嫣然以為又是哪個不長眼的男人,她扔出去一個空酒瓶,“說了別再來煩我!”
“嫣然。”
聽到南梔的聲音,夏嫣然唇瓣癟了癟,伸出手,抱住南梔纖細的腰肢,聲音哽咽,“梔梔,今天我見到蕭翊養女了,她說蕭翊死了。”
南梔身子陡地一怔。
低頭看著緊抱著她的夏嫣然,長睫猛地顫了顫,“會不會弄錯了?”
蕭翊那樣生機勃勃、兇神惡煞的人,只有他要了別人的命,別人怎么可能要他的命呢!
再說,他在都城時,都能躲過光頭的追殺,最后順利回到國內。
寧城是他的地盤,誰能動得了他?
夏嫣然從南梔懷里抬起頭,她淚霧漣漣的看著南梔,吸了吸發紅的鼻子,“你也不信是不是?他那種人,求生欲那么強,他一定是藏到了什么地方。”
南梔摸了摸夏嫣然的腦袋,“還是忘不掉他對不對?想哭就哭出來吧!”
夏嫣然沒有哭出來,她只是搖了搖頭,用只有她自己聽得到的聲音說道,“我要去找他。”
夏嫣然是個行動派,她從內心深處,不相信蕭翊會真的死了。也許他只是受了重傷,正需要人的救援。
她將報社的工作安排好,讓南梔和家人以為她去出差后,她獨自前往了亂葬崗。
若是換作別的女生,萬萬是不敢來這種地方的。
大大小小的墳墓不少,還有動物的尸體,甚至還有人骨。
空氣里,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恐懼的腐臭味。
像是活生生的人間煉獄!
夏嫣然穿著防護服,戴著口罩和手套。
她心里其實也害怕,但是更害怕蕭翊身受重傷,還有一口氣,卻無人施救。
雖然她知道,小兮肯定帶人來尋找過。
但她不愿意就這樣放棄。
蕭翊混蛋是混蛋,可她不想讓那個混蛋,就這樣死掉!
不管是分也好,和也好,只要他的人,好好活著就好。
據說以前,這里焚燒過不少尸體,最近十多年,這個地方才少一些拋尸的。
雖然現在是大白天,陽光普照,但周圍卻彌漫著一股陰森氣息。
“蕭翊!蕭翊!”
夏嫣然大聲喊道。
“你出來,我知道你沒死,你肯定還好好活著!你給老娘出來!”
夏嫣然眼眶里蒙上了一層水霧,腦海里全是這一年他帶給她的回憶。
——夏嫣然,你是豬嗎?太陽都快下山了你還不起床?
也不想想,誰晚上纏著她一直做,做到天快亮了才放過她。
——夏嫣然,當大嫂的感覺怎么樣?
她給了他一記白眼,不怎么樣,每天都要被大佬纏著發泄獸慾。
——夏嫣然,晚上我跟幾個客戶吃飯,有女人胸罩都沒穿就朝我身上蹭。
她哼哼了兩聲,求你趕緊收了那妖精放我自由吧!
——夏嫣然,我們同居吧,我在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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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買了套公寓,你搬進來,從此以后給大佬燒飯洗衣。
燒飯洗衣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滿足大佬需求吧!
——夏嫣然,我們從廚房做到客廳、陽臺再到主臥,你覺得怎么樣?
他體力好,她不服都不行。
——夏嫣然,你閨蜜都生了孩子,你什么時候也給老子生一個?
不生不生,這輩子都不生。
——夏嫣然,你臉色怎么那么蒼白?蜷著身子做什么?你屁股出血了?操,你是不是去補****膜了?
她想一腳踹死他,她生理期來了,他又抱著她不放,她肚子疼不行嗎?
——夏嫣然,你又跟老子冷戰。行行行,服了你,老子跟你收購了一家報社,你去做主編行不行?
夏嫣然腦海里涌出無數兩人生活的小細節,眼角的淚水越涌越多。
雖然他獨裁,專制,兇狠,但他卻一點一點填充了她的心。
她和蕭翊在一起,被君淵知道后,他將她罵了一頓。
他說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蕭翊那種人,刀口舔血,一個不小心,他會帶著她萬劫不復。
可是君淵說錯了。
讓他萬劫不復的那個人,是她!
“蕭翊,蕭翊——”
夏嫣然從天明找到了天黑。
夜晚刮著涼風,四周樹葉沙沙作響,不知名的蟲鳴鳥叫,空氣里散發著陰森森的氣息。
夏嫣然久久找不到想要找的人,內心越發煎熬痛苦發慌。
她打著手電筒,又往前走了一段路。
突然,腳下一個踩空,她身子沒站穩,像滾雪球一般,不停往山坡下滾去。
啊——
夏嫣然大叫一聲,整個人重重摔到了地上,腦袋發暈,直接昏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夏嫣然聽到有人叫她,“醒醒,醒醒?”
夏嫣然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腦袋沉痛得厲害。
看清坐在她身邊的一個十多歲的男孩,夏嫣然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她朝四周看了看,發現自己身置一間簡陋的房屋里,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潮濕的味道。
“我這是在哪里?”夏嫣然聲音嘶啞的問道。
男孩將一碗稀粥端到夏嫣然跟前,“我阿姐煮了粥,你要不要吃點?哦,你在我家,我去山上撿菌子,看到你暈了,我就將你撿回來了。”
夏嫣然看著男孩手中端著稀粥,她搖了搖頭,“我不餓,你吃吧!”她看得出來,男孩家里條件不太好。
“你真不餓?”
“嗯。”
“不餓我就吃了。最近家里多了一個人的伙食,我都沒有吃飽過。”
夏嫣然原本有些心不在焉,聽到男孩的話,她陡地愣住,一把抓住小男孩手臂,她急急問道,“你家里最近多了一個人的伙食?除了撿到我,你是不是還撿到什么人了?”
這個男孩,應該常去山里的,如果蕭翊也從亂葬崗摔下山,會不會——
男孩是大山里長大的,純真樸實,夏嫣然是他見過的最好看又最白凈的女孩,他有些害羞的道,“我阿姐去山里采草藥,是有撿到一人個受傷的男人。不過他沒有住在我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