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安鳳的話,赫連霄眉頭頓時緊皺了起來。
他眼神深沉冷冽的看著安鳳,嗓音低啞,“做這種抉擇有意義嗎?”
安鳳雙手緊握成拳頭,眼眶變得通紅,“怎么沒意義了?她睜眼說瞎話,我明明沒有燙傷她,她在那里顛倒黑白,你竟然還相信她?”
鄺美玥哽咽著插話進來,“安女士,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你說我冤枉你了,你有證據嗎?難不成還是我自己燙傷自己?”
安鳳不想理會鄺美玥,她只看著赫連霄,臉龐緊繃,看上去有些不可理喻,“好,你不做選擇是不是,我替你選吧,你和你的初戀復合,我們到此為止!”
不想再在病房多呆一秒,安鳳大步跑了出去。
赫連霄往門口追了幾步,忽然身后傳來一聲響動。
鄺美玥從床上摔了下來,她伸著雙手,似乎又陷入了黑暗的世界。
“霄哥,你在哪?”
赫連霄皺了皺眉頭,他眸色深沉的看了眼門口,走到鄺美玥身邊,將她扶了起來。
鄺美玥坐到床上,緊握住赫連霄的手臂,蒼白又虛弱的道,“霄哥,我是不是影響到你們的感情了?要不你送我出國吧,眼睛治不好沒關系……”
鄺美玥說著,淚水從眼眶里跌了出來。
赫連霄緊抿了下雙唇,嗓音沉啞的道,“你忘了醫生的叮囑,你不能動不動掉眼淚,這對你的眼睛沒有半點好處。”
鄺美玥唇瓣顫了顫,“我只是因為自己影響到了你和安女士的感情,心里愧疚和難受。”
赫連霄冷冷淡淡的道,“我和她在一起也沒幾天,她如此不講道理,我可能要重新審視這段感情了。”
赫連霄當天晚上沒有回城堡,他在公司過的夜。第二天他又來了醫院。
鄺美玥小心翼翼的詢問他和安鳳的感情狀況。赫連霄揉了揉眉心,深邃的眼里帶著淡淡的疲倦,“她已經提出分手了,離開這邊了。”
鄺美玥心中頓時一喜。
沒想到安鳳的戰斗力如此之弱,她還只是三言兩語,就將她擊敗了。
她還以為她是個多厲害的角色呢,畢竟連到了中年的赫連霄都能俘虜!
“霄哥,都是我不好,你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合心意的,我的出現,又讓她誤會離開了。”
看著鄺美玥眼中流露出來的愧疚,赫連霄若有似無的扯了下唇角,“你覺得我會缺女人?美玥,我打算三天后舉行一場盛大的晚宴,到時當著我家族還有眾賓客的面,宣布我心中的赫連家主母。”
赫連家主母?
鄺美玥聽到這五個字,心臟怦怦怦跳了起來。
安鳳和赫連霄分手,離開了這里,赫連霄又過來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她,他的意思,是想給她一個驚喜嗎?
他還忘不掉初戀,想要給她一個名份嗎?
即便是做他的情人,她都不敢想象,更別說主母了!
那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身份啊!
鄺美玥不敢將激動和喜悅表現在臉上,她藏在被子下的雙手緊握成拳頭,“霄哥,到時我也能參加嗎?”
赫連霄微微瞇了下深不見底的眼眸,“當然,我會讓秘書跟你送邀請函過來。但這兩天,你注意休息,到時若眼睛看不到,在宴會上無法跳舞。”
他還要在宴會上跟她跳一支舞?
這是無數女人想都不敢想的事啊!
以往赫連集團周年慶,名媛千金都想被他邀請跳一支舞,但他從不邀請。
鄺美玥感覺自己要被突如其來的喜悅沖得昏了頭,她用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朝赫連霄點了點頭,“好,我會注意休息,霄哥,你對我真好。”
赫連霄看著鄺美玥,微抿著雙唇沒有說話。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
鄺美玥這幾天早睡早起,按照醫生的囑咐吃藥。到了晚宴那天,她精神和視力都還不錯。
傍晚時分,赫連霄的秘書跟鄺美玥送來了邀請函和禮服。
從禮盒里拿出禮服,鄺美玥驚呆了。
一條金色拖地魚尾裙,閃閃發光,無比華麗,禮盒里還有一條Paspeley珍珠項鏈,這種項鏈十分稀有,價值不菲,每顆珍珠的顏色、大小、形狀、光澤,都必須一致。
鄺美玥眼眶微微濕潤,沒想到這么多年了,赫連霄對她還是如此在意。
晚宴在赫連家名下的五星級酒店舉行。
偌大的宴會廳,不僅有赫連家龐大的家族成員,還有M國上流社會的名流權貴。
衣香鬢影,流光溢彩,璀璨華麗,一派上流社會的景象。
鄺美玥走進大廳,想到自己以后就是赫連有的主母,高高在上,萬人敬仰,她心中激動又興奮。
鄺美玥四周環視了一圈,掃到跟幾位貴賓說話的赫連霄,他身材高大,身姿筆挺,黑色西裝一絲不茍,左胸前的袋子里放著一個口袋巾,低調又優雅。他一手端著紅酒杯,一手插在褲兜,言行舉止穩重得體。他眉眼間帶著淡淡的笑,顯得英俊又儒雅。
鄺美玥還在宴會廳看到了赫連珠和鳳曜姐弟,看來他沒有說假話,他是真的要當著赫連家所有人宣布赫連家的主母了。
赫連霄看到鄺美玥,他朝她舉了舉酒杯。鄺美玥被他深邃的眼眸一看,心臟都快跳出胸腔。
不得不承認,他身上那股經過歲月沉積下來的氣質與魅力,太過吸引人。
沒多久,老太太過來了。
看到鄺美玥身上的衣服,以及脖子上戴著的首飾時,她臉色微微一變。
鄺美玥想要上前跟老太太打招呼,老太太沒有看她一眼,在管家的攙扶下,朝赫連霄走去了。
鄺美玥有些不解,當初老太太將她找回來時,態度可不像今晚這樣。還有,她看到她身上的禮服時,眼里好像閃過一絲不悅。
難道是覺得她穿得太過耀眼,搶了風頭?
就在鄺美玥有些不解時,宴會廳的大門,又一次被人推開。
鄺美玥漫不經心的抬頭瞥了一眼。
這一瞥,她狠狠愣住了。
因為進來的不是別人,而是安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