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陽光從落地窗照射進來,洋洋灑灑的落在夏嫣然的辦公桌上,同事們大部分趴在桌上午休,夏嫣然也不例外,只是,她的眼睛是睜開,且無神的。
腦海里還在回蕩著夏沫那句,他已經退幫了。
當時聽到那句話,夏嫣然的反應是難以置信和懵怔的。
但很快,她回了一聲淡淡的嗯。
夏沫見她反應冷淡,不禁紅了眼眶,“夏主編,你和蕭叔叔在一起過,你知道江湖中人想要退幫,可能需要付出生命代價的!”
“沫沫,他會好好活著的。”
“蕭楓哥說他也不知道蕭叔叔去了哪里,你就不去香港找找他嗎?”
“我和他已經分手了。”
“可是……”№Ⅰ№Ⅰ
“沒有可是了。”
是的,沒有可是了。
如果在哥哥受傷之前,她一定會不顧一切的跑去香港找他。
可是現在,就算他退了幫,只要哥哥好不了,她就不會再去找他。
人的一生中,愛情不是全部。
蕭翊沒有了她,也會過得好好的。她相信他。
夏嫣然揉了揉有些泛疼的太陽穴,她朝窗外看了一眼。
她怎么會不知道退出江湖有多困難呢,他一定承受了常人所不能承受的,他的苦和痛,她心里都明白。
可是她沒有資格再去撫平他那些傷與痛了!
兩人斷了就是斷了,這次,不會再有例外了。№Ⅰ№Ⅰ
夏嫣然閉了閉眼,壓下心底涌上來的一絲澀然。
每天上班下班,陪著哥哥,時不時去看看妹妹,拒絕了溫謙的求婚,兩人做回普通朋友,偶爾一起約出來吃個飯,這就是夏嫣然的生活。
就這樣又過了一個月。
夏嫣然雜志社的工作越來越熟練,這天,雜志社老大文總將她叫進辦公室。
文總四十來歲,身材保養得不錯,高高瘦瘦,只是一張他自以為有魅力的臉看著讓人覺得過于油膩。
看到夏嫣然進來,文總笑容滿面的對夏嫣然說道,“嫣然啊,下周你跟我去B市出趟差,溫夫人的獨家采訪,我讓你來跟。”
夏嫣然眉頭幾不可見的一皺。№Ⅰ№Ⅰ
溫夫人早年死了老公,她繼承了溫家一大筆財產,這個女人很有商業頭腦,近幾年,成為亞洲女企業家中的佼佼者。上個月宣布回B市發展分公司,下周好像要舉行公司開業典禮的盛大晚宴,國內外不少有名的企業家都在邀請范圍之內。
不少媒體爭搶著想要做一個溫夫人的專訪,但溫夫人性情冷傲,至今還沒有答應哪家媒體的邀約。
這件事難如登天,難怪文總會想到她。前段時間,夏嫣然將文總得罪了,老色鬼居然想占她便宜,不過好在某天晚上,她回公司拿點資料,看到老色鬼潛規則了雜志社一直看不慣她的另一個女組長,她將兩人偷情的畫面錄了個視頻。
雖然后來文總不再占她便宜,但工作上沒少給她使絆子。№Ⅰ№Ⅰ
“嫣然啊,我已經替你拿到了溫夫人公司開業典禮晚宴的邀請函,上面領導對你這次能不能專訪到溫夫人十分看重,到時我也會跟你一起出席晚宴,向溫夫人介紹你,你可得抓住機會。”
文總可真是老奸巨猾,說是向溫夫人介紹她,可溫夫人就一定賣他面子?若是采訪不到溫夫人,怕是他會以這個為借口更加為難她。
但夏嫣然也沒什么好怕的,她笑了笑,“好,謝謝文總提攜。”
看著夏嫣然離開時的背影,文總瞇了瞇眸,他就不信,搞不定一個在他手下做事的小女人!
很快到了和文總一起出差的時間。
雖然文總對夏嫣然抱有想法,但在公眾場合,他還是不敢表露出來的。№Ⅰ№Ⅰ
他們提前一晚到達B市,一到酒店,夏嫣然就進了房間,不給文總任何騒擾的機會。
他跟她發信息讓她一起出來晚夜宵,她也沒有回。
第二天,夏嫣然跟著文總一起去見了B市一個合作商。
中午吃完飯了再回的酒店。
“嫣然啊,晚上帶了去晚宴的禮服嗎?”
夏嫣然看到文總色瞇瞇的眼神,皮笑肉不笑,“自然帶了。”
夏嫣然的氣質不算柔和,年輕時她活潑開朗不拘小節,慢慢成熟后,她內斂了許多,但性子偶爾還是會跟玫瑰莖上的刺一樣,扎人得很。
也正是因為她跟為了上位直接走捷徑的女人不同,文總才會一直對她有興趣。№Ⅰ№Ⅰ
文總還想跟夏嫣然多說幾句話,夏嫣然直接關了房門。
到了晚上。
文總早早等在大廳,畢竟他們不是貴賓,還想做溫夫人專訪,晚宴自是不能遲到。
文總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夏嫣然下來,正要撥打她電話,夏嫣然的聲音響起,“文總。”
文總收起手機,抬頭朝夏嫣然掃去一眼。看到她,不禁眼前一亮。
夏嫣然打扮起來,還真不遜于電視上任何一個當紅明星。
夏嫣然晚上穿的是條復古韻味的長裙,胸前保守,后背鏤空,開得略深,一直到后腰,露出雪頸下形狀優美的脊柱溝,長裙是收腰設計,顯得她的腰盈盈一握,腳上穿著高跟鞋,明艷奪目。
文總想要攬住夏嫣然,夏嫣然避開了他的手。
文總不悅的瞪著她,“你下午去哪了,換個衣服這么久?”
夏嫣然隨意敷衍了一句,先一步上了車。
溫夫人公司的晚宴在郊外一家度假山莊舉行。
山莊被包了場,草坪上停滿了過來的嘉賓的車輛。
下了車,文總朝夏嫣然揚了揚手臂,“嫣然,你大概還沒參加過這么隆重的晚宴吧,進去時,女士得挽著男士的手,這是禮儀。”
夏嫣然很想送文總一個白眼,但也深知,他這話沒說錯。
走到晚宴大門口,夏嫣然挽住了文總的手臂。
宴會廳二樓,沒有亮燈。
夏嫣然挽著文總手臂進到一樓大廳時,只要稍稍抬一下頭,就能看到門口上方的露臺那里,有抹猩紅在一閃一滅。
一抹頎長冷峻的身影站在那里,點漆般的深眸看著兩人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