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嫣然向來是個敢做敢當的人,一氣之下潑伊然一臉水,確實是她的不對。
抿了抿唇,她對唐朝說道,“等下我會跟伊然道個歉。”
唐朝也不是非得揪著這件事不放的人,見夏嫣然松口,他臉上也多了絲夏嫣然熟悉的笑容,“也怪我,最近沒找到合適的房子,蕭哥講義氣,說他這里大,就讓我暫時住在這里。沒想到大早上的會生出這種誤會,嫂子,你別介意,我是個直性子,不袒護誰,只是單純覺得伊然這事兒沒錯。”
夏嫣然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你的為人。”
“蕭哥還沒醒,房間在走廊盡頭右手邊第一個。”
夏嫣然‘嗯’了一聲,提著行李箱過去。
夏嫣然進到蕭翊房間后,唐朝敲了敲伊然的房間門,“伊助理,衣服換好了嗎?”№Ⅰ№Ⅰ
伊然將門打開。
看著她臉上還掛著淚水,他細細看了一眼,這一看,發現她細白的脖頸有些泛紅,“你脖子受傷了?”
伊然搖了搖頭,轉過身避開唐朝的視線。
唐朝走到她跟前,眉頭緊皺,“不會是被嫂子那被杯水燙到的吧?”
伊然垂下眼斂,沾了淚水的睫毛顯得更加幽黑纖長,她聲音沙啞抽噎的道,“嫣然姐姐不是故意的,這件事算了,我也不是燙得很嚴重,等下回去涂點藥過些天就會好了。”
她細皮嫩肉的,脖子上紅了那么大一片,他看著都疼,她還說沒那么嚴重!
工作上和伊然接觸多了,唐朝發覺她年紀輕輕,卻有著拼命三郎的勁兒,不怕吃苦,又聰明肯學,什么事交到她手上,她都能完成得極為出色。№Ⅰ№Ⅰ
唐朝平時雖然吊兒郎當,但他欣賞聰明能干又肯吃苦的女生。
雖然伊然只是一個助理,但有時需要應酬的地方,她一點也不扭捏,客戶讓她喝多少就喝多少,十分敬業,卻又帶了點傻氣。
她盡心盡力的為公司出力,他是看在眼里的。
她長得漂亮,公司里不少男同事對她有意思,但她從不跟人搞暖昧,心思全都在工作上。這也是唐朝對她佩服的地方。
唐朝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那是杯熱開水?”
伊然細白的貝齒咬了咬唇瓣,“唐少,真沒什么了,你不要將這件事告訴蕭翊哥哥,其實我知道嫣然姐姐心里苦,有她的難處,她才會這般敏感不相信蕭翊哥哥的……”№Ⅰ№Ⅰ
唐朝挑了下眉梢,“什么事?”
“你就別問了,我也不是燙得很嚴重,這事算了!”
“你如果不說,我現在就去跟蕭哥說,讓他評個理。”唐朝作勢要離開。
伊然連忙將他拉住,眼中帶著十分為難的神情,“不要為這種小事去煩蕭翊哥哥了。”
“那你告訴我什么事?”
伊然嘆了口氣,“那你保證,不能讓蕭翊哥哥知道,也不能告訴別人。”
看著他不答應又快要哭了的伊然,唐朝舉了舉右手,“好,我保證。”
“蕭翊哥哥和嫣然姐姐去看望老夫人時,恰好皇家醫院的衛醫生在老夫人那里,她看到了嫣然姐姐,告訴了老夫人嫣然姐姐天生不孕的事情。我不小心聽到了她們的對話。”№Ⅰ№Ⅰ
唐朝一臉不可置信。
夏嫣然居然天生不孕?
怎么會這樣呢?
前段時間,他還聽蕭哥說,夏嫣然答應跟他生孩子了,他得努力掙錢,將來讓他的老婆孩子過上好日子!
“唐少,嫣然姐姐可能是因為這件事,才會敏感多疑的,真的不能怪她。”
唐朝抿著雙唇沒有說話。
難怪前段時間,夏嫣然總對蕭翊不冷不淡的,很可能就是因為不孕這件事,她不知該如何面對蕭哥吧!
夏嫣然不知道唐朝和伊然知道了她的秘密。
進了房間,看著躺在床上的男人,他頭上纏著一層紗布,沒有醒過來。№Ⅰ№Ⅰ
她摸了摸他的額頭。
還是有些燙手。
夏嫣然坐在床邊,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他棱角分明的輪廓找不出任何瑕疵,睫毛又黑又長,眼底下淡淡的陰影彰顯出他的憔悴,還有那緊抿著的薄唇也泄露出了幾絲疲憊。
夏嫣然的心,莫名一軟。
他向來都是生龍活虎,精力充沛的,幾時這般模樣過?
她到浴室里倒了盆水出來,替他擦了擦臉龐,正要替他擦手心時,她沒注意到男人緩緩睜開了眼斂。
視線還有些模糊,看不清坐在床邊的人,依稀只覺得是個女人。
夏嫣然正給他擦著掌心,忽然,手腕一痛。她反過來被男人用力捏住了手腕。№Ⅰ№Ⅰ
她抬起頭朝床上的男人看去,見他臉色陰沉,她連忙開口,“蕭翊,是我啊。”
捏著她手腕的力量驟然消失。
床上的男人撐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坐了起來,看清床邊女人的樣子,他抬起掌心捂了下額頭,聲音又沉又啞,“嫣然?”
夏嫣然揉了揉被他捏疼的手腕,佯裝生氣的瞪了他一眼,“你差點捏碎我骨頭了。”
男人看著她一張一合的唇瓣,重新握住她手腕,夏嫣然還來不及呼痛,整個人就被他拉到了他的身上。
鼻尖差點撞到他堅硬的胸膛上。
她雙手撐在他胸膛上面,長睫顫動的看著他,“干嘛?”
他一只大手按在她后腰上,不讓她起身,“你怎么提前來了?”
夏嫣然沒有回答他,看著他削瘦俊逸的臉孔,她鼓著臉腮道,“你生病了是不是也不打算告訴我的?”
“一點小問題,沒事的。”
想到昨晚是別的女生照顧了他一晚,她卻什么都不知道,她心里有些吃味,但又覺得自己太過小氣,他燒得昏睡了,什么都不知道,哪能告訴她呢?
可能因為自己身體原因,在他面前,她再也沒辦法再像以前那般自信了。
他大掌撫著她披散在肩頭的長發,“上次在寧城,你說有話對我說,是想說什么嗯?”
夏嫣然這趟過來,自是要向他坦白的。可是這一刻,她又不知該如何啟口。
“等你病好了再說吧,我這幾天會留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