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村前段時間有幾個村民出海打漁遇到大風浪,往回趕時發動機出現了問題,漁船翻到了海里,一死兩傷。
鎮上領導過來檢查了村民們的漁船,發現大部分漁船都到了報廢年限,撥了一筆款,讓漁民們更換新漁船。
顧家也要買新漁船,原本顧父要跟著村長一同前往鎮上船廠,但他感染了風寒,便讓顧萌跟著一同前往。
最近三年,顧萌成了顧家主要勞動力,年輕能干,平時出海,打漁的數量是顧父的好幾倍。因此,她上高中,顧母也沒有再說什么。
原本買漁船的事,顧母不放心讓顧萌去,但顧萌堅持要過去,又有顧父在旁邊做擔保,顧母才勉強同意。
顧萌出門時,顧母再三交待,“在外面聽村長他們的,不要給家里惹麻煩!”№Ⅰ№Ⅰ
鎮上船廠近年來發展得不錯,聽說他們招了一名很厲害的工程師,懂得發動機的自主研發。
別說以前船廠沒有這門技術,就是全國,也沒有幾家公司能自主研發的。
顧萌有些好奇,船廠老板從哪里招來了一個奇才。
船廠領導知道漁村要買一批新漁船,派了銷售主管接待他們。
到了廠里,顧萌跟在村長一行身后。
看完漁船,主管帶他們到了辦公室。
顧萌喝了杯茶,想上洗手間,跟村長說了一聲,顧萌走出辦公室。
上完洗手間,顧萌準備回主管辦公室。眼角余光,忽然看到一抹高大清瘦的身影。
隱隱有些眼熟。№Ⅰ№Ⅰ
顧萌鬼使神差的跟了過去。
已經將近中午了,船廠員工正在用餐。
三三兩兩的工人蹲在廠房外面吃飯。
顧萌遠遠就看到了消失三年的男人。他和其他工人一樣穿著深藍色工人服,頭上戴著頂帽子,衣袖往上卷了幾層,露出曬黑了不少的手臂。
他端著一個不銹鋼大碗,獨自一人靠在墻邊。如同一棵挺拔的青松,有種遺世而獨立的冷傲跟卓然。
顧萌臉上露出一抹憤然。
好歹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一句話不留下就走了,他實在有夠過份的。
正要上前找他算賬,突然一道盈然的身影闖入視線。
女人穿著將曼妙身材線條勾勒無遺的連衣裙,腳上踩著高跟鞋,手上提著保溫盒,噠噠噠走到男人跟前。其他工人發出起哄聲。№Ⅰ№Ⅰ
“沈小姐,又來給無名加餐啊?”
“沈小姐,今天做的什么好吃的啊!”
沈媛走到夜擎跟前,仰起一張溫柔有女人味的臉,“無名,今天我做了牛腩,你嘗嘗看。”
顧萌看到低頭吃飯的男人抬起頭,看了一眼身前的女人,似乎覺察到什么,回了下頭。
顧萌澄亮清澈的大眼睛,和那雙漆黑深邃的狹眸撞到一起。
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對。
顧萌看到他帽子下棱角分明的臉,深刻立體的五官,以及半邊臉上那深刻的疤痕。
盡管那幾道疤痕,影響了他原本出色的外貌,但似乎,并不影響他的魅力。
不然,他又怎會讓那位沈小姐另眼相待?№Ⅰ№Ⅰ
男人眼睛深邃得如同望不到盡頭的大海,讓人看不透他內心在想些什么。
顧萌先一步收回視線,她扯了下唇,嘲諷的笑了一聲,轉身,離開。
三年前,他無聲無息的離開后,還害她擔心了一段時間。生怕他身子落下什么后遺癥,或者餓死在哪個犄角旮旯里。
沒想到,他過得挺好,在船廠工作,還有漂亮的女人圍繞。
不過,他過得好就行。
當初救他的初衷,就是想讓他好好活下去!
顧萌是個情緒來得快,去得快的人。
她朝主管辦公室走去,走到一半,看到一個穿著花襯衫,身后跟著兩個小弟的年輕男人。
年輕男人是船廠老板的兒子江超,仗著家里有錢,做了不少缺德事。№Ⅰ№Ⅰ
平時最愛干的就是玩弄年輕女孩,若是有女孩不愿意,各種卑鄙手段都使得出來。
顧萌低下頭,打算繞道。
但年輕男子看到了顧萌。
顧萌高中畢業了,正是亭亭玉立,花兒一般的年紀,她皮膚天生曬不黑,像是剝了殼的雞蛋般白凈細膩,一張生機勃勃的臉,唇紅齒白,給人一種粉雕玉琢般的精致和美麗感。
說實話,這是江超目前為止,見過的最好看的女孩了。
看到她的第一眼,他便生出一股強烈的慾望。
他要得到她。
村長上午沒能和主管將價格談攏,中午一行吃了飯,下午繼續談價。№Ⅰ№Ⅰ
江超讓手下打聽到顧萌來船廠的目的,他親自到主管辦公室,按村長出的價格,將20艘漁船,以最優惠的價格,賣給了他們漁村。
并且,晚上還要宴請他們一行吃飯。
到了下班時間,男人打算離開。
來這家廠里快三年了,他依舊想不起自己是誰,關于過去,他腦海里仍舊一片空白。
他記不起自己名字,當初來廠里上班,工頭問他名字,他說了一聲無名。
工頭便以為他叫無名。
這三年,大家都叫他無名。
于他而言,叫什么都無所謂,畢竟,他只是一個連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想不起來的人。
他在這里做發動機研發工程師,他剛開始也不懂這些,但后來看了圖紙,琢磨了一兩個月,便能夠自主研發了。
雖然沒有記憶,但是他學什么都能很快上手。想必他失去記憶前,是個學習能力很強的人,而且,有淵博的學識。
到了換衣室,他脫掉身上的工服。
換衣室里還有幾名工人,其中兩名工人的話引起了他的注意。
“我下班時聽到江少爺的手下打電話,說是讓人給他弄上次的藥,江少晚上要用。”
“江少玩多了女人腎虛吧,這次也不知道看中了誰?”
“今天廠里不是來了個漂亮的小姑娘,我估計江少……”
“欸,你小聲點,要是讓江少知道我們背后說他的事,他肯定會讓我們吃不了兜著走的。”
將工服脫到一半的男人聽到那兩人的對話,冷冽凌厲的輪廓,驟然緊繃成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