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馬牧場。
身為場主的商秀珣,面無表情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然后那眼神恍若刀子一般的直接朝坐在旁邊喝茶的岳緣丟了過去。
刀風劍雨!
衛貞貞和白清兒兩人都能夠感覺到。
就好像自家夫人,見到自己那已經遠游的丈夫,結果人家不僅回來了,而且還多帶了一個貌美如花的妹子。
那種情形,便是眼前的局面了。
商秀珣的目光掃掃岳緣,又看了一眼衛貞貞,最后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同樣站在后面,卻是背著劍架的白清兒。與趕路的時候不同,白清兒沒有戴著隱藏面貌的斗笠,而是以自己的真實面目見人。
可惜,哪怕是刀光劍影,道公子岳緣卻是穩坐釣魚臺,沒有任何的不適。
“呵!”
“呵呵!”
抿嘴輕笑了一聲,也沒有在意那還留在嘴角的芝麻,商秀珣瞪著岳緣,道:“我真的不想見到你,一看到你就沒有什么好事兒!”回想起這段時間來的壓力,若不是自己的父親魯妙子幫忙,否則的話還真是日子難過了。
哪怕是飛馬牧場有著相應的自保能力,但在四面八方的壓力下,還是極為難受的。要知道,到現在寇仲的軍隊都還沒有打通通道
“唉?”
“秀珣,你不能這樣說啊!”
“我可不覺得給秀珣你帶來了太多的麻煩,而且我倒是覺得幫了不少忙!”
放下茶杯,岳緣的臉上流露出一絲委屈,很是無奈的回答道。
“停!”
似乎已經預料到了岳緣的話會變成這樣。商秀珣眉頭挑了挑,做了一個阻止的姿勢,比劃了一下,說道:“不要叫我秀珣,我們倆不熟!”
眨眨眼。岳緣對商秀珣這個小脾氣哭笑不得,當初迫的飛馬牧場站在了自己這一邊,卻是沒有料到商秀珣記到了現在,看來這段時間飛馬牧場的壓力頗大。
微微搖頭,岳緣見商秀珣那認真的模樣,很快便換了口吻。不過語氣還是溫柔無比的說道:“那美人兒場主,我說還是不要這么見外,寇仲不會讓人失望的!”
“等等!”
商秀珣再度出聲打斷了岳緣的話,瞪大著眼睛盯著岳緣,鼓著嘴,說道:“也不要叫我美人兒場主。我感覺你是在調戲人家!”
岳緣的話戛然而止,迎著商秀珣的目光,頓了半晌,岳緣這才無奈的點點頭,右手捂著額頭,嘆了一聲,開口說道:“好吧。小商,我們這次談正事兒!”
“再停!”
商秀珣氣的二佛出竅,怒氣沖沖的瞪著眼前的岳緣,她是第一次見到這么憊懶的人,原本還以為自己對他已經算是了解了,再加上原本的印象不錯,但是商秀珣還是沒有徹底摸清道公子的行事方法。
“我說,秀珣別鬧了,大不了晚飯我與貞貞陪你做!”
見連耳朵都已經氣出了紅暈的商秀珣,岳緣立即打斷了對方的話頭。給出了自己的禮物。
“你說的哦?”
“我說的!”
“那好,現在我們談正事!”
面色恢復了原狀,眼睛也不瞪了,嘴也不鼓了,商秀珣安安靜靜的坐在那里。恢復了場主該有的氣度,很是淡然的說道。
果然是這樣!
嘴角扯了扯,岳緣這才與商秀珣談起了正事。
一邊。
衛貞貞似乎對這樣的場景并不顯得很奇怪,倒是白清兒看得目瞪口呆。
這算是打情罵俏嗎?
自小修習姹女大法的白清兒,首見如此的男女對話,一時讓白清兒不由覺得大開眼界。除此之外,白清兒更是一雙美目不斷的打量著商秀珣,對這個擁有著小麥色肌膚的美人兒場主,起了興趣。
對方與道公子的對話,顯然是兩人的關系極不尋常。
一個時辰后。
岳緣終于在山后見到了魯妙子。
當然,他帶著白清兒一同前往。至于衛貞貞則是留在了大廳,與商秀珣交談。
對于白清兒,商秀珣個人的感覺并不好,她覺得這少女妖媚的味道太重。雖然柔柔弱弱的,但是不討喜,至少不討她的喜歡。或許衛貞貞比較欣賞這樣柔弱的少女。
“來了!”
“坐!”
踏入安樂窩,岳緣便看到了魯妙子,與以前所見的天下第一全才不同,這個時候的魯妙子顯得容光煥發,顯然在去除了天魔真氣的困擾后,再加上與女兒的關系緩和,這如何不讓魯妙子舒服起來?
笑著給岳緣拿了一壺果酒,魯妙子的目光卻是落在了背著劍架,站在岳緣身后的白清兒的身上。
花白的眉毛一胎,眼中閃過訝異之色,道:“姹女大法?陰癸派的人?”
說到這里的時候,魯妙子的目光落在了岳緣的身上,他需要岳緣給出相應的解釋。
眼前花白頭發,看起來已經年過半百的老頭子的話,卻是讓白清兒心中一驚。這老人,僅僅是一眼便看出了自己功法的根本,這使得白清兒大為震驚。
若不是對陰癸派有著足夠的了解,旁人一般情況下絕對看不出來。
這老人,究竟是誰?
在白清兒滿肚子驚訝的時候,岳緣則是嘗了一口,直接說道:“清兒現在不是陰癸派的人,是我純陽的人了!”
“噢?”
這話讓魯妙子大為愕然,陰癸派是一個什么所在,他可是非常清楚的。
“唔!”
點點頭,岳緣用一個簡短的話,稍微的解釋了一下白清兒棄暗投明的事情。
“聞采婷和旦梅死了!”
聽到這里。哪怕魯妙子乃是天下第一全才,卻也不得不倒吸了一口涼氣,雖說可能是意外,但是這般的結果還是讓人震驚。同為陰后祝玉妍的師妹,雖然無法比擬祝玉妍。但也是一流高手,可不是一般人能對付的。
這個時候聽到兩人死了,魯妙子自是意外了。
目光瞅瞅岳緣,又落在白清兒的臉上,魯妙子這才說道:“清兒姑娘以后的日子不好過了!”
言下之意是指陰癸派的追殺。
“所以,我猜帶著清兒來見你。讓天下第一全才幫忙!”
接過魯妙子的話頭,岳緣說出了自己的意思。
“可以!”
“不過是幾張人皮面具而已,老夫這里有年輕時候制作的幾張上品人皮面具,雖然無法隱瞞頂尖高手,但是一般的人還是能夠隱瞞下來的!”點點頭,魯妙子應了下來。倒是沒有拒絕。
不過,當魯妙子的目光從白清兒的身上收回,落在了她背后背負的劍架上面。
這一瞧,卻是眼睛猛地睜大,整個人不由豁然一震。
“色空劍!”
目光死死的定格在那正插在金銀朱三劍后面的色空劍上,魯妙子的臉色變得很是怪異,似是擔憂。又好像是懷念,好半晌這才回頭盯著岳緣,很是嚴肅的問道:“你對慈航靜齋做了什么?”
“哈哈!”
岳緣沒有正面回答魯妙子的話,反而是滿臉奇怪的盯著魯妙子,笑問道:“我說,第一次見魯老你也沒有這般的著急臉色……難不成,這色空劍是你打造的?”
魯妙子沒有出聲,只是靜靜的看著那色空劍,好半晌才苦澀的笑著回答道:“道公子不愧是道公子,這色空劍正是老夫當年年輕時為慈航靜齋所打造!”
“因為材質不錯。是一柄非常難得的寶劍,所以這柄劍幾乎成為了慈航靜齋的鎮派之劍,可以與陰癸派的天魔斬對抗。”
“而這劍的第一任主人是慈航靜齋弟子——碧秀心!”
“不過在碧秀心嫁給了邪王后,這色空劍又回到了慈航靜齋,此時突見。一時感懷驚訝而已!”
搖搖頭,似乎是想將腦海里那些過往的回憶甩出腦外,魯妙子收回了有些感傷的情緒,問道:“你是怎么得來這色空劍的?”
“簡單!”
“師妃暄送于我的!”
迎著魯妙子的目光,岳緣笑著給了一個答案。
“不可能!”
然而,這話剛一出口便遭到了魯妙子的否認。
“好吧!”
“是搶過來的!算是她師妃暄給我的賠償而已!”
打量著魯妙子的表情變化,岳緣也不再遮掩,而是接著說道:“當初你說重鑄月缺,還差一部分材料,那么眼下應該足夠了!”
沒有說話,魯妙子只是靜靜的看著岳緣,而岳緣則是毫不避讓與之對視。
半晌。
魯妙子收回了目光,問道:“你想融掉色空劍,重鑄月缺劍?”
“不錯!”
迎著魯妙子的視線,岳緣點點頭。
“一個條件!”
“說!”
“月缺重鑄你不需要插手,一切由老夫說了算!”
說到這里,魯妙子的目光極為的認真,道:“鑄成什么模樣,就是什么模樣!”
雙眼對視了一會兒,岳緣低下了頭,拿起了果酒,再度飲了起來,道:“可以!”
“那好!”
魯妙子滿意的笑了,這樣的結果他很滿意,說道:“現在我們可以飲酒愉快的聊天了!”
與此同時。
外面。
大廳。
商秀珣雖說嘴上說討厭道公子這個人,但是她還是頗為向往外面的世界的。只可惜,飛馬牧場家大業大,她作為場主實在是分不開身,而且最近壓力更大,商秀珣只能窩在這一小塊的地方了。
不過自己無法出去,但并不代表她不能知道外面的事情。
這不——
現在的場主正與衛貞貞聊著天,聽著衛貞貞述說著經歷的事情。
兩女聊得開心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