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呢?婠婠!”
陰癸派在長安城的據點里,陰后祝玉妍玉手輕撫茶盞,隨意的問道。
自從悟道茶流行開來后,不僅是門閥世家在研究在追求,許多的老百姓也在飲茶。而且,茶葉制作在專業人士看來,雖然很有難度,但是這不代表門閥世家們為了利益摸不出來。
在耗費了極大的錢財的研究下,雖然從門閥世家中出產的茶葉還不足以比美華山純陽的悟道茶,但是對比起原來的茶磚,已經有著極大的進步了。
當然,身為一派之主的陰后祝玉妍自然不會去喝那些差的茶葉。
手指輕輕的劃弄著茶盞,在祝玉妍的小動作下,杯中的茶水開始詭異的旋轉著,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力道的吸引,變作了一團淡黃色如同果凍一般的東西不斷的轉動著。
隨口問出問題,靜聽著手下的回報。
“師傅!”
“暫時還是沒有得到任何的邪王的消息!”
“倒是佛門的四大圣僧已經來到了長安,去了他們所在這里的寺廟中,而且道門的大宗師寧道奇也來到了長安!”
說到這里的時候,婠婠的表情顯得極為的嚴肅,這樣的局面已經讓婠婠極為的戒備了。
可以說眼下的情況,對陰癸派來說并不好。
相對起佛門來說,現在的魔門在長安進行行動只能是暗處進行。
“另外魔相宗的趙德言也來到了長安!”
“我派的人于魔相宗的人已經交過手了”
婠婠的眉頭微蹙,好看的柳眉這一刻滿是愁緒,雖然沒有明顯的表現出來,但在語氣中已經顯示了婠婠在這一刻的不自信了。原因無他,來長安的人的身份超乎了婠婠的預料與設想。
尤其是在今天早上從李唐皇宮里得到的最新的消息,那便是據說高句麗的奕劍大師攜帶弟子來到了長安,據聞會在明天正式與李唐的皇帝李淵會面。
而在這之前,似乎是要與去來到了長安的道門大宗師寧道奇碰面。
這樣的結果。著實將婠婠給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要知道她們之所以確定了楊公寶藏在長安,這個消息便是從奕劍大師的二弟子傅君渝的口中得來的。這段時間里,長安竟然湊齊了三大宗師中的兩人,除去北方突厥的大宗師畢玄沒有心思南下外,其他的兩人都已經來了。
再加上佛門的四大圣僧,其能耐不比大宗師差什么,而且還要那隱藏在暗處的邪王石之軒,外加同樣隱藏著的道公子岳緣。天下間最為頂尖的高手中,除了南嶺的天刀宋缺基本上已經到齊了。
就是不知道慈航靜齋的齋主梵青慧來了沒有……
這樣的局面,現在可以說不僅是陰癸派已經絕對招架不住。只怕是李閥自個兒也瘆的慌,要知道天下間最為頂尖的高手幾乎在這一次的行動中全部聚齊。
其中的威懾性,可想而知。
面對這樣的局面,陰癸派著實沒有什么優勢,更不用說現在的陰癸派還是受到過創傷的陰癸派,失去了邊不負、旦梅和聞采婷這樣的高手。不說面對佛門四大圣僧,還有道門與高句麗的兩大宗師,單單就魔門內部的其他門派眼下陰癸派也失去了原本的壓迫威懾力,減少了不少。
“傅采林!”
猛地抬起頭。祝玉妍的眼中也是愕然與訝異,她也沒有料到高句麗的奕劍大師會攜帶徒弟來到長安。對于傅采林,祝玉妍并沒有什么好印象,先不說人家還是外族。一個外族插手中原的事情,終究會讓人覺得厭惡。
陰后祝玉妍的眉心也緊蹙了起來,那里的紅色血痕則是死死的夾在了其中,手指輕輕的點著桌面。茶杯中旋轉的茶水終于停了下來。在這么長的時間里,陰癸派仍然是沒有尋到楊公寶藏的進入方法,還是只能在外面打轉兒。
這一次。祝玉妍將這個消息泄露出去,不僅是針對邪王石之軒,更是在尋求進入的辦法,可以說眼下長安除了李閥與佛門的人遍布長安城外,剩下的就唯有陰癸派了。
“傅采林來到長安的話……若是這樣的話,婠婠你上次帶回的情報如果真的沒有出錯的話,那么這次開啟楊公寶藏的第一人只怕是岳緣!”
“對!”
“也只有岳緣才會去開啟!”
“開啟楊公寶藏的方法他不會讓李閥去做的!”
腦中念頭急轉,很快便有所決定和安排,扭頭便對旁邊的婠婠進行了安排,甚至為了尋求道公子的蹤跡,祝玉妍還讓婠婠畫出了道公子的形象。只可惜婠婠撒嬌賣萌可以,但是畫畫終究太差,遠遠比不上多情公子侯希白。畫出來的人,差點讓陰后祝玉妍也沒有認出來那是誰。
不過不管怎么樣,這個追蹤的事情還是交到了婠婠的手上,而且在祝玉妍的安排中,進入楊公寶藏里面的人選并沒有婠婠,她需要婠婠在外面做接應。
就在陰癸派進行安排的時候,陰后便起身去見魔門的其他人了,眼下的局面魔門同樣需要合作。一番談話后,很快其他的魔門之人則是以陰癸派的動作為準,準備在后面撿便宜。大家都是魔門同道之人,許多的隱蔽行動可以隱瞞正道,但是無法隱瞞同道中人。
這一次的行動,其他的人倒是很配合,沒有任何的意外。
面對四大圣僧、兩大宗師,沒有任何人可以輕松。
不想全軍覆沒的話,唯有合作。
抽身而退,放棄邪帝舍利卻不是他們能夠答應的。
就在魔門有所動作的時候,佛門正道卻是悠閑的多。借助李閥的力量,在長安城,佛門基本上算是在自己的地盤上,許多的事情都不需要他們親自去行動。
最重要的還是對正道人士來說,多了一個知道楊公寶藏根底的客人——奕劍大師傅采林。
只是如何讓傅采林說出這里面的情況,卻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了。傅采林或許與佛門還有寧道奇有些交情,但是交情歸交情。利益歸利益,尤其是他是以一個國家的利益為根本的時候,交情就不管作用了。
所以,這件事情倒也沒有魔門所想的那般緊張,在傅采林未達成自己的目的前,楊公寶藏還是秘密。
相比較起來,在地利人和上完全處在下風的岳緣與邪王石之軒倒是挺為悠閑,沒有絲毫著急的意思。甚至,在回了自己的院子后,岳緣還再度去了無漏寺上了一炷香。
這種道士去寺廟給邪王上香的舉動。在外人看來或許無比的詭異與荒誕,但在兩個當事人來看,卻并不如此。
最后岳緣在無漏寺與大德圣僧好好的品名論了下佛之后,這才悠悠閑閑的走了出來。
“……嗯?”
回來的路上,岳緣抬起頭看著天空,這一次的天氣不比以往,沒有了天和日麗。那差不多覆蓋了整個天空的云層,告訴岳緣只怕接下來的天氣不怎么好。
“入冬時分……”
“這是要下雪了嗎?”
感受著吹來的清風的溫度,再度扭頭看了一眼那栽種在無漏寺旁邊的大樹。岳緣若有所思。
天氣果真是說變就變,當岳緣回到自己所在的院落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的暗了下來。
再度抬頭掃了一眼那天際,岳緣便知道事情只怕是要再度變化了。
果然。
第二天。
一早起來。長安城已經陷入白茫茫的一片的境地。
鵝毛大雪覆蓋了整座城市,遠遠的看去銀裝素裹,徹底的雪白一片。
這樣的情形可謂是讓許多人意外。
其中傅君婥便是如此。
而在今天,則正是她還有小妹傅君嬙隨著師傅傅采林一同進入皇宮見唐皇李淵的時候。
對比起傅君婥來。她第一次需要月光來確定方位開啟楊公寶藏不同,岳緣手上有著天下第一全才魯妙子建造楊公寶藏時所有的圖冊,在長安的這段時間里岳緣除去四處閑逛外。便是在研究這地形機關圖。
在躍馬橋,更是借著幾晚月光的不同,基本上已經徹底確定了開啟的機關位置。
可以說眼下的岳緣已經不需要月光這東西來確定位置就可以打開楊公寶藏,之所以前面沒有立即開啟的緣故,便是在等待,等待佛魔高手的來臨。
魔門在想什么?
那是岳緣的想法。
而佛門在想什么?
同樣是他道公子的心思。
楊公寶藏,將是高手的墓地。
借著機關與自己的北冥神功一網打盡佛魔兩教的高手,為寇仲的江山還有純陽后面的地位打下踏實的基礎,也為她們的到來寫下相對平穩的環境,這便是岳緣的真正心思。
甚至最后一點才是岳緣的真正追求。
在這一局,所有人都想做下棋的人,但是所有人卻也是棋子。
這是用香帥、陸小鳳還有白云城主以及現在的自己四人的智慧一同譜下的這局棋。
為此,岳緣甚至也將自己化作了棋盤上的子。
只是計劃再好,終究還是比不上變化,傅采林的到來使得岳緣不得不提前動手。
茫茫大雪中,岳緣一身白衣的行走在躍馬橋上,背后則是背負著月缺劍。當來到橋中央的時候,岳緣頓時在光天化日之下,大雪紛飛中徑直跳到了水中。
這種突來的場景,使得旁邊的路人不僅驚愕出聲,只是未等有人喊出有人跳水輕生的話來,躍馬橋便發生了變化。
橋身震動,躍馬橋在許多人的愕然目光中從中間斷裂,如一朵盛開的花朵朝兩邊開了來,露出了中間的空洞。與傅君婥開啟的方式完全不同,躍馬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徹底展現了天下第一全才魯妙子的實力。
機關全部啟動。
就這樣,楊公寶藏就這么在光天化日之下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