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南王府。
定南王世子正在用一帕白色的絲綢手絹擦拭著手上的長劍。
長劍奢華。
讓人看起來就是一柄公子之劍。
作用不是用來殺人的,而是用來裝的。
而這個時候,定南王世子擦拭著長劍的時候,他的注意力并不在手中之劍上,而是那站在前面面色安靜淡然的師傅,也就是白云城主葉孤城的身上。
“師傅去京城?”
葉孤城突然提起這個事情,頗讓定南王世子很是訝異與奇怪。
“是的!”
“我們的計劃已經開始了!”
雙手負背,一身白衣的葉孤城說道:“在府上,也只有我能夠提前動身進京!”
葉孤城的這句話倒是實話,歷代王朝里除了那些被圈養在京城的王爺外,其他的王爺之類的是除非到必要的時候,是沒有資格進京的,否則的話面臨的就是其他大臣的言語,還有那些言官的狀告了。
狀告圖謀不軌之類的。
要知道自從燕王之事后,朱家皇室就對自己同族的那些王爺頗為忌憚和注意。一般的時候,都是將這些同族之人當豬養的,只要你不對他的江山有影響。
顯然。
即便是定南王世子,在未得到昭告,他也無法明面上進京。
眼下,能夠進京的自是王府的其他人,而最佳的人選無疑是自己的這個師傅——白云城主,葉孤城。再說,大業的許多大事,也是托付給了葉孤城。
他進京,自然是最佳的人選。
只不過在定南王世子看來,白云城主葉孤城進京只怕所為之事。不僅僅是這個了。
回想起那出現在葉孤城府上的女子,定南王世子只是在內心里笑笑。不過那樣的事情,他倒也希望見到。一個無情的人,一個太過飄渺的人。任何的上位的人物都不會那么十分喜愛。
他們在意的是掌控。
定南王世子同樣如此。
“那京城就拜托師傅了!”
雙手抱拳,定南王世子用的是江湖上的禮數,鄭重的將大事托付給了對方。
沒有說話,也沒有點頭,葉孤城就那么轉身離開了。
但知曉葉孤城脾性的定南王世子卻是知曉了事情的結果。
目送著葉孤城離去,直到對方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后,定南王世子這才繼續擦拭起了手中的長劍。半晌,似乎是響起了什么。他用手指輕輕的敲擊身后墻壁的一處,頓時響起了一聲奇怪的聲響。
不一會兒。
房間中,發出噗的一聲響。
一陣煙霧過后,出現了一個黑衣人。
“我還有多少錢?”
看著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黑衣人,定南王世子沒有絲毫的意外,而是蹙眉問道。
“城主進京帶走一部分,現在手上……”
“世子,我們手上的銀兩不多了!”
一番盤算后,黑衣人給了定南王世子一個出乎預料的數目,這個數目不是太高。而是太低。白云城主葉孤城帶走那么多的銀兩,這是必要的事情,但剩下不多。卻是讓定南王世子有些意外。
不過想想也是,身為世子他本身不差錢,再說定南王府基本上已經在他手里掌握。那個便宜父親,不過是一介傀儡而已。結合王府其他的生意,一般的王府基本上都是富得流油。
但對于定南王府卻不是。
原因無他。
那是因為定南王世子他還維持著數目不小的軍隊,以及一批武林高手。
一旦牽扯到軍隊,尤其是還處在暗地里,沒有暴露出來的軍隊,那么再多的錢財都不過是流水一般的淌過。
沉吟了半晌。定南王世子在心里已經定下了解決的辦法,而嘴上卻是詢問著其他的事情來。“那些東瀛浪人怎么樣呢?”
“還算聽話!”
黑衣人知曉世子殿下問的是什么,回道:“武功不怎么樣的只是求著富貴生活。武功高的則是一直想見識一套傳說中的武功……總的來說,他們還算得上是世子殿下手上比較聽話的狗!”
“哈哈!”
定南王世子聞言笑了,面色看起來顯得非常的高興。
“不聽話的人,你知道該怎么解決!”
揮揮手。
定南王世子示意對方退下。
隨后。
又是一聲輕響,煙霧彌漫中黑衣人已經沒有了蹤跡。
望著眼前那彌漫的煙霧,定南王世子的面色突然變得不好看了,拿出一帕嶄新的手帕捂住鼻子,嘀咕道:“道家五行之術被弄成這樣,亂七八糟
,一塌糊涂!”
“真是讓人討厭啊!”
說完,袖袍一揚,房間里頓時起了一股無根之風,將那煙霧席卷開來,吹散了開來。
起身。
定南王世子走到桌子前,親手磨墨。
攤開白紙。
隨后拿起毛筆,思索一番后,便在白紙上書寫起來。
寫好后。
這才將白紙上的筆墨吹干,折疊了起來,放入信封。緊接著,拍了拍巴掌,從外面喚來了一個下人,將信封遞給了對方,吩咐道:“八百里急送,送往京城,將這封信交予天下第一名捕!”
“同時轉告他一句話,就說我缺錢了!”
“記得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是定南王府的人,記住,是任何人。如果出了意外,你也不用回來了!”
面對定南王世子那溫柔無比的囑咐,下人的額頭不由的沁出了絲絲冷汗,連忙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定南王世子的話,讓這下人知曉自己的行動是完全保密,連著白云城主葉孤城也是必須隱瞞。
白云城主葉孤城是定南王世子的劍術老師,但他并不是唯一的老師。
“做好了,我會記得你的功勞了!”
“去吧!”
大棒加甜棗。那是身為上位人士所必須掌握的法門,顯然定南王世子同樣熟練。在讓下人離開后,定南王世子這才悠悠然的走出了房間。來到了院子里。
抬著頭。
定南王世子面帶笑意的看著天際的白云。
嘴上卻是自言自語道:“師兄啊,師弟突然想你繡的牡丹花了!”
與此同時。
京城。
怡情院。
讓前來尋歡作樂的其他人不滿的是。在今天這里的花魁似乎被人包場了。
能夠包下花魁的人可不是普通人,最起碼是權財兩得,甚至……還必須有著足夠的才,才能夠吸引花魁的目光。站在走廊里,聽著四周其他人憤憤不樂的討論,陸小鳳不由的皺了下眉頭。
顯然。
這些人的話語再度平添了一份他的猜想。
那便是這怡情院的花魁歐陽情有著問題,順便岳緣也有著問題。
而且那女人不簡單,定是為了岳緣而來。要知道。他同岳緣一起進入怡情院,雖然付了不少的銀兩,但是可沒有其他的東西啊。即便是邀請花魁,也不過是一句話。
在一句話下,花魁應邀而來。
這不顯得花魁的架子太低了些,否則的話,花魁也不會有著讓男人趨之若鶯的身份了。
最大的破綻,便是歐陽情來的太急。
陸小鳳可不會自戀到認為那是因為自己的魅力,即便是有那么大的魅力,這樣的女人前來也定然是有所求。甚至目標就是自己本身。
想到這里,陸小鳳又喝了一口酒,搖頭失笑。
笑的是自己太過擔心。
能夠視那糖炒栗子如無物的人。又怎會在意一個花魁的刺殺?人家要擔心的也不是這個女人,或許是他嘴上的其他女人……唔,到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只不過自己當時也算是給了一個解決辦法的回答,只是那個回答在眼下這個天下安定的世界,實在是一種狂想,一種奢望罷了。
于是,陸小鳳決定看戲。
房間。
一個橫甩,歐陽情便被岳緣丟在了床上。
面對岳緣那似笑非笑的目光,還有那肆無忌憚的打量眼神。哪怕歐陽情在青樓也算是有經驗的女人,見識過不少的大場面。更是會演戲,說話。但在岳緣的目光下。仍然感覺到一種名為嬌羞的情緒在心間盤旋。
她雖說混跡青樓,但歐陽情就如同公孫大娘一般,都是處子之身。
尤其她們這樣的女人,以殺手作為行業的女人,有的時候比一般的女子將貞操看的更重。
所以,歐陽情緊張了。
但為了八妹薛冰,還有紅鞋子的安全,歐陽情不得不強行壓制內心的情緒,面若桃花一般的媚笑道:“公子,先別急!”
“我們先喝酒好嗎?心急的人可是吃不了熱豆腐哦!”
“等下會有更好的東西哦!”
歐陽情在床上打了一個滾兒,玉手伸到床頭,將那掛在上面的一根繩索拉了一下,這是青樓幾乎每個房間都會準備的東西,是一個繩子系著的鈴鐺,輕輕拉動幾下,就表示著房間里需要著什么東西。
畢竟。
誰也不想在做事的時候,門外有人敲門詢問需要什么其他的服務。
鈴聲響動。
面對歐陽情的做法,岳緣自是沒有阻擋。
他想看看紅鞋子到底想要做什么,就如同看小孩兒嬉戲一般,無論怎樣,其結果已經被他注定。
很快。
房門被推開。
一身青色小衣,一個漂亮至極做仆人打扮,端著酒的女人踏入了房間。
目光掃過來人,岳緣發現此女的模樣并不比歐陽情差什么,最有意思的還是這個女人還有著一個光頭。那光頭,讓人一眼望去,就有一種想要撫摸一把的沖動。
尼姑?
還是角色扮演?
這裝扮,讓人喜歡。
“哈哈!”
目光閃爍,岳緣緩緩的轉過頭,嘴角上揚,舌頭舔了下唇,這才用一種壞壞的眼神和笑容伸出食指遙遙指著歐陽情不斷的點著,說道:“你真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