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南王府。
身為王府世子的他幾乎是整座王府真正意義上的話事人。
所謂父王母后,不過是傀儡棋子。
表面上定南王世子的恭敬態度,只不過是一個禮數而已。身為子女對父母的禮數。但內心里究竟是在想些什么卻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再說,眼下的定南王爺早已經陷入了溫柔鄉。
溫柔鄉乃是英雄冢,更何況是一個自小享受富貴榮華的王爺。
庭院。
白色的杏花在微風的輕拂下搖搖擺擺,散著別樣的香味。
定南王世子站在其中,手中一柄寒鐵長劍帶著劍鞘橫在了眼前。雙目出神的注視著手上的長劍,注視著劍鞘上那幽冷的紋路。
半晌。
握劍的右手輕輕一震,只聽鏗鏘一聲。
劍鞘動了。
在一股無形的力量下,劍鞘朝一邊退去,露出了里面銀色的劍身。
然而就在定南王世子準備舞劍的時候,一個下人恭敬無比的走了進來。
“嗯?”
聲音中充斥著不滿的味道,還劍入鞘的同時定南王世子轉過身望向下人,開口問道:“什么事?”
“啟稟殿下!”
“太平王來訪!眼下王爺正在接待!”
下人無比恭敬的開口回答道。所說的話,不由的讓定南王世子頗為訝異。
要知道朱家各家王爺都有著自己的封地,就像定南王和太平王兩人都是有著自己的封地,雖然兩者之間毗鄰,距離不遠。但兩家王爺之間的來往并沒有太多。
一來是避嫌,讓皇帝不要太過擔心。
二來嘛……確實也沒有太多需要走動的必要。
尤其是其中有人打著九五之尊之位的主意的時候。
雖未經常走動,但這并不代表兩家人不熟悉,畢竟從某方面來說,大家都是朱氏家族人。雖然彼此之間的關系不同尋常的親人,但那份血脈還是在的。
這是這一次,太平王來拜訪定南王是何意?
自己進行著陰謀,定南王世子自然而然的也會設想著別人拜訪的來意。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一切都是有著因由的。
放下手上劍,定南王世子跟著下人走了去。
既是對付拜訪,自己身為世子無論從禮數還是其他的方面,他都要去見識一下這個太平王。
他要看看這個太平王是否真正的太平。
大廳。
一直沉溺在溫柔鄉的定南王正在和一個中年富態男子聊的開心。這中年富態男子跟定南王的身材幾乎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富態的有些離譜。
一眼望去。
定南王世子便對這太平王下了定性。
這樣的王爺說實話并不讓人起太多的興趣,反倒是站在那太平王身后的年輕人吸引了他的目光。
年輕人看起來有些呆呆的模樣。
站在那里一個人安靜的傻。
似乎是察覺到了定南王世子的目光。年輕人抬頭朝他望去。
抿嘴一笑,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純凈。
卻又寂寞。
面對這個笑容,定南王世子也是點頭微笑,回了一個彬彬有禮的笑容。
“堂兄!”
“這是犬子!”
見兩個少年目光相遇,定南王對太平王開始介紹起來。
同樣。
太平王也對定南王進行了介紹,站在他身后有些呆愣的年輕人也是他的兒子。相互介紹后,又讓兩個年輕人彼此之間打了聲招呼,這便讓兩個世子相互交流去了。
在他們看來,大人有大人的話。小孩子有小孩子的事情。
院落。
定南王世子帶著太平王世子漫步走在小道上。
“你我二人雖然從未見面,但也算的上是堂兄弟了……只是,哎?人呢?”
走在前面的定南王世子慢條斯理的說著話,只不過話剛開了個頭。轉過頭便現太平王世子的人不見了蹤跡。迷惑的扭過頭,朝四周掃視了一圈,仍然沒有現太平王世子的蹤跡。
無奈下,定南王世子只能轉過頭回去尋找對方來。
片刻后。
定南王世子在一個院子里的一顆大樹下尋到了太平王世子的身影。見到他的時候對方正可憐兮兮的一個人躲在樹下,無比迷茫的打量著四周,顯然是迷路了。
這跟著人走也會迷路?
定南王世子腦海里哭笑不得。先是懷疑對方是否故意,但仔細觀察下來,他現這個太平王世子還真是這樣一個迷迷糊糊有些呆傻的人。頓時,定南王世子的心中浮現了這么一副場景。
兩人并排走在院子里,他一邊隨意的說著話,而太平王世子則是東張西望,壓根兒沒有注意到自己所說的話,在拐彎轉角中,太平王世子徑直朝前面走了去,并沒有跟著他拐彎。
他是真呆?
還是假呆?
在這一刻,定南王世子覺得自己一直以來瞧人的那一套,在這一刻有一種失效的作用。
但莫名的,在內心里,他卻是不自覺的對這個呆呆傻傻的太平王世子有了些許防備。
同時。
定南王世子還奇怪太平王的做法,如果自家的長子真是呆愣,卻又為何帶著一起出門?是帶著人見世面,又或者是有著其他的目的?很好,在腦海里,定南王世子已經轉動了太多的念頭。
“好了!”
“跟著我走,你就不會迷路了!”
看著對方緊緊的抓著自己的衣角的樣子,定南王世子頗為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就這樣任憑對方抓著自己的衣角,兩人再度朝院子里走去。在這一刻,定南王世子內心里卻是哀嘆,若是對方是一個少女還好,但一個男兒……總讓他覺得有些奇怪,就如同姐姐照顧弟弟一般。
這個動作。讓他莫名的想起了一個人。
他的師兄。
金九齡。
“水師提督?顧長風?”
在處理著繡花大盜的案子的金九齡頗為納悶兒的道出了一聲。
朝堂無多少的秘密。
尤其是這種并不是那種見不得人的事情的時候,這更加的不是什么秘密了。
“這關水師什么事?”
金九齡的面色有些不滿,而在一邊的其他六扇門捕快同樣也覺得不滿。在他們看來,有著自己六扇門的第一名捕,想來這個繡花大盜之案解決起來也不會太難。
再說,最近他們也調查到了極為關鍵的線索。
這個時候,水師的人湊進來是什么意思?
這不明擺著是想要搶功勞,找桃子嗎?
底下的人自然不會去考慮太多其他的,在這些捕快看來,這水師的人伸的手也太長了。
作為朝廷的人。金九齡對水師還是有一些了解的,其中水師提督也算是比較關注的人。顧長風是一個愛憎分明的人,是一個難得的人才,這樣的人曾是世子主要的關注對象。
只可惜……
對方的性子注定了這是一個對手,而不是站在定南王世子這邊的人。
因為定南王封地的位置,水師無疑是有著極為重要的地位。顧長風之所以無法被邀請加入,一來是因為他本性的性子,二來則是因為他暗地里的身份。
錦衣衛。
這是顧長風的第二個身份。
這個人是屬于天子的人。
當金九齡知道水師參與此事后,他與其他那些捕快們的考慮完全不同。站的高度不同。看事自然也是不同。心神微動,金九齡的內心卻是已經對這個還未碰面的水師提督警惕起來。
無疑。
是有人懷疑到了用水路運銀兩的方法。
6路不安全,先不說人多眼雜容易出問題,總不能空運。在眼下唯有水路才算是最佳的辦法。
而水師摻雜其中的話,無疑是斷了一條路。
看來,是需要解決了。
低下頭,被陰影擋住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寒光。在內心,金九齡已經下定了決心。
而就在這時。
一名捕快快步跑來,面色顯得并不好看。
當看到來人后。在場的其他人都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來了!”
金九齡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站起了身,出聲道。
沉穩的步伐聲中。
在一群水兵的護衛下,一名身材魁梧,挺拔不凡,一身男兒氣概的男子走了過來,身后的披風正在迎風而舞。
正是水師提督。
顧長風。
京城。
悅來客棧。
岳緣面無表情的看著房間里的三個女人,一個人安靜的端坐在椅子上,繼續撥弄著手上的孔雀翎。
丹鳳公主的來臨,讓人意外,卻又不讓人驚詫。
這個有著極大野心的女子,在脫了衣后,她自然是需要有著回報。
金鵬寶藏,對她來說是志在必得的東西。
只是……
這房間里,為何多了其他的兩個女人?
歐陽情乃是花魁,此刻身上自然還是青樓的裝扮居多,丹鳳公主自是一眼瞧出了她的這個表面身份,心中并不在意。
比模樣?
歐陽情不占優。
比手段?
一個青樓女子又能如何?
比服侍人?
讓男人更加享受自然是公主的身份,而且她服侍男人的手段也是不差。
無論如何上官飛燕自是不懼。
唯有那個一身小麥色肌膚的女子,卻是讓上官飛燕如臨大敵。
這個女人……
目光中閃爍的盡是警惕之色,在匆匆打量了歐陽情一眼后,上官飛燕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商秀珣的身上。
這女人是誰?
歐陽情歪著頭,上下打量著上官飛燕。
這個女人讓她陌生。
同樣。
商秀珣也是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上官飛燕,原本她只是以為一個花魁而已,沒想到卻多了一個看起來有些妖媚卻又有著一身貴氣的少女。不過,在內心里,商秀珣并不是很在意對方。
在她的內心,她真正的對手是師妃暄、婠婠、還有尚秀芳這樣的人,又或者是岳緣在其他世界所招惹的同樣等級的女人。
眼前的這個美貌少女,雖然模樣不差,但卻沒有讓商秀珣產生大敵的感慨,微微一笑,商秀珣出聲了。
“小姑娘!”
“你來是準備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