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寵

101進門

喜子看著王爺黑沉的臉色,不禁打個哆嗦,低聲應道:“是,奴才一定下去嚴查。追莽荒紀,還得上眼快。那張侍妾該怎么處置?”

睿誠揉著眉心想了想,“關起來再說。”

“還喂藥么?”喜子小心翼翼的問道。

“哼,不喂了。既然這么想生孩子,就讓她生吧。”睿誠冷笑一聲,有這么個蠢笨的湊上來,也能給婉瑜分擔些流言蜚語。

“是。”小喜子心說這回張巧是徹底失寵了,有這么一回王爺再也不會碰她了。

雖說以前寵愛也少,但好歹伺候過爺,爺是個念舊情的怎么樣也有些情分,如今怕是什么都沒有了,哪有牛不喝水強摁頭的,哪個男人也受不了這個呀。

也不知是誰給她出的這昏招,簡直是自掘墳墓啊。小喜子在心里直搖頭。

“你回頭讓人看著他們兩個,省的再鬧出什么難聽的來。”睿誠氣不打一處來,兩個一起不待見了。

“是,馬上正妃給就進門了,自然會管著他們的。”小喜子提醒道。

睿誠也沒再吭聲,總之心情很不好,丟了那么大的人,今兒還得去宮里給母妃說一聲,這事也捂不住,讓自己的侍妾給下了藥,真是說出去都嫌丟人。

可沒辦法得瞞著,更氣人的是婉瑜的態度讓他心焦,更心慌的厲害,這是怎么了一樁樁一件件就沒個順心的時候呢。

小喜子叫苦不迭,主子爺的臉黑的跟鍋底一樣,最倒霉的是身邊伺候的人,不小心都能被噴,越想越也是氣,這個張巧自己作死還要連累自己。盼著爺別想起昨天那一茬。

睿誠突然醒過味來,冷淡的看了眼小喜子,“晚上去二門吧。一人二十板子。”

小喜子手哆嗦了一下,縮著脖子頹然的應道:“哎。”

當日下午婉瑜就知道了。連同小喜子在內,伺候書房的小太監一人二十板子,在二門上打的,一下都不少。

相信打這以后小喜子再也不敢把人輕易放進書房去了。

當天夜里靜妃也知道了這事,氣的是心口直冒火,“這樣的東西怎么不拉出去打死啊?還養著?不嫌丟人跌份啊?”她一個勁的拍著椅子扶手,拍的是砰砰響。

采薇猶豫了一下勸道:“我想著是不是王爺另有打算呢。”

靜妃一下卸了勁,“哎。這孩子怎么讓人琢磨不透呢,算了他有主意我也不管了,兒大不由娘了。”

這事也就被這么摁下了,不過靜妃還是很生氣的責令張巧佛堂清修,什么時候能出來就不一定了,看樣子是不打算讓出來了。

婉瑜和睿誠這段時間也是各忙各的,睿誠有些不好意思,實在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她,白天看不見影子,晚上等夜深人靜了。他在悄悄的跑回來,偷偷去鉆婉瑜的被窩。

趕一大早等婉瑜醒過來人都已經走了,頗有點做賊的感覺。

這一日晚上睿誠又悄默聲的鉆進被窩。剛躺下就聽見婉瑜嘆氣埋怨,“我說你做賊呢?非要半夜三更來回跑,不嫌累得慌,下次再這么晚回來就別進我屋了,吵醒我了都。”頗為不高興的背過身去,露個后背給他。

睿誠嘿嘿憨笑,輕輕地摟著她,低語,“我不是怕你嫌棄我不待見我么?”聲音透著討好的味道。

婉瑜翻過身扭頭瞪著他。斥道:“你也知道自己討人嫌啊,半夜三更跟賊貓子似得。”

“那我下次早點回來行了吧。”睿誠無奈的摟著她好聲好氣的安撫。

“哼。那邊去點,冰涼的別碰我。冷呢。”婉瑜沒好氣的推開他,冰涼的手腳就往更前湊,真討厭。

睿誠反倒笑著依偎的更近了,“寶貝,別生我氣了,你看我都做了半個月賊了,你就饒了我吧。”

“別啊,您這么說我可受不起,您是王爺,我哪敢啊。”婉瑜歪著頭恨恨的樣。

睿誠看了就呵呵的笑,一翻身狠狠的壓住她,“你還真提醒我了,不敢就不許有怨言。”說著就親了上去,吻著她的唇,硬是把舌頭伸了進去,攪動著她的心扉。

“唔。”婉瑜氣的拿手捶他,用腳踢他,可勁的折騰著發泄著。

睿誠卻被她越弄邪火竄的越快,很快二人就剩下低低的喘息和低笑了。

當夜守夜的茉莉總算吁了口氣,“總算和好了,不然咱們的日子可難過了。”

小喜子也打了個哈欠,“娘也,總算能去睡一會了,我睡會,有事叫我。”他早累得不成樣了,陪著主子顛三倒四的折騰,下人可是最辛苦的。

第二天一大早二人臉色都不錯,睿誠更是云開霧散,心情都明朗了幾分,眼里全都是婉瑜一個人了,眼對眼時不時露出笑容來,倒是比以前還好了幾分的樣。

“帳我拾掇好了,正妃進門隨時可以交賬。”婉瑜趁著吃飯的功夫說了些家常。

“嗯,內院的拾掇出來就行了,外院和書房的帳還是你和管家看著,不用交。”睿誠可有可無的說道。

“成。”婉瑜不置可否。

這半年多管家也不是白管的,她也收攏了不少人和暗樁,大都是睿誠的人,大部分都是有把柄在手里的,這樣的人用著才放心些,也不求他們做什么,有消息了吭一聲就成。

這些樁子關鍵時刻就能起到關鍵作用,剩下的只能等王進門了。

日子過得快,年節匆匆忙的就過去了,果然開了春父親和哥哥被派往西北了,婉瑜跟睿誠特意回了趟家,見了見父兄,當然少不了她特意研制的傷藥,各種各樣用途的全都給帶上了。

為了讓他們平安歸來,她還特意縫了兩件夾背心,里面用的是火線蛛的蛛絲,保暖不說還能起到一定的防御作用,對凡人來說已經是刀槍不入了。

送走了父兄,好一陣子婉瑜都不太開心,心里整日惦記著,提心吊膽的,為這佛經都不知道抄了多少遍了,如今早晚練字該抄佛經了,隔三差五去廟里填個香油錢,總比什么都不做強些。

二月春暖花開時,王進門了,大婚那天喜宴辦得極為熱鬧,嫁妝是一百二十抬,也是滿滿當當的,羨煞了不少人。

明王妃在喜宴那天更是將王夸了又夸,大有拉攏討好之意。

婉瑜不等客人走,自己回了汀荷園,洗了洗準備早早睡下了,今日是睿誠的新婚之夜,按道理要在正妻那帶足十天半個月才算是正理呢。

睿誠臨進院子前問道:“酒備好了么?”

“備好了,爺放心,正經新婚的合歡酒。”小喜子低眉順眼的說道。

睿誠點點頭面無表情進了婚房。

合歡酒有催情的效果,為的是新婚小夫妻什么都不懂用的,睿誠特意要了這個給自己用。

“明兒早起記得早早喊我請安,不能遲了。”婉瑜特意囑咐茉莉和銀翹。

“是,奴婢曉得。”

年前的時候不想再耽誤牡丹和芙蓉,給他們辦了個熱鬧的婚禮,嫁人了,身契早早就放成良民了,每人還給了五百兩壓箱銀子,問過個人意見后,讓管家給他們買了些一百多畝良田,這以后也有了穩定可靠的收入了。

另外給每人四套頭面首飾,金寶石和珍珠的都挺有,還有綾羅綢緞若干匹,湊足了八抬將二人風風光光的嫁了,二人的男人都是睿誠身邊的的貼身侍衛,從四品的官,以后就是官太太了。

這讓不少人眼紅,就是汀荷園的丫頭們也比以前更恭敬了,比著前頭的姐姐,怎么樣也不至于沒了下場,主子慈善,只要伺候的好,以后好處多著呢。

一大早婉瑜早早起來了,銀翹捧著衣服給她看,“就穿這套淺紫色的,打扮的清爽點。”

“是。”

新婚頭一天還是不要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惹了她厭煩吧,看樣子也不是個喜歡打扮的,還是多注意些好了。

帶著銀翹前往正院請安,路上遇到了李巧蘭,相互點頭示意后并無交流,門口守著她的大丫鬟,有禮的給婉瑜行了禮,“側妃安好,我們奶奶還沒動靜呢,您略等片刻吧。”

將幾人讓到了小廳里,上了茶讓等著了。

一大早睿誠就醒了,王也起來了,恭敬的起身準備伺候睿誠穿衣,小喜子低聲問了一句,“爺,您起了么?”

“起了,進來伺候吧。”睿誠應了一聲。

小喜子低著頭進屋伺候睿誠洗漱。

“主子,側妃和李侍妾在小廳里等著給敬茶呢。”小喜子偷瞄了一眼睿誠的臉色,忐忑的說道。

睿誠看了眼王,見她緊皺眉頭不舒坦的樣,以為是自己昨夜太粗暴了,想著她還是頭一回,有心瞄補說道:“一會還要進宮給母妃父皇請安,不如讓他們先回去,等我們從宮里回來在敬茶吧,你也能先吃點東西墊墊。”

王愣了一下,立即搖頭堅決的說道:“不用了,讓他們進來敬茶吧,這是規矩,不能破。”一板臉頗有點不高興的意思。

睿誠臉一下黑了下來,本來是好意,好歹是自己的發妻,該敬著還是要敬著的,沒想到人家壓根不領情,自己自作多情了。

當下也有些生氣,“那行吧,隨你。”口氣已經有些不悅了,態度冷淡多了。

王低著頭不吭聲,心說敬茶是規矩,不敬也變不成正妃,你再心疼也沒用,這是板上釘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