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巧懷孕讓后院的人都沒想到,婉瑜也不知道,她神識強大但也不是天天掃蕩后院的,又沒有偷窺癖,沒什么事也不會去探聽人家隱秘的。
睿誠聽到這個消息臉色也是黑了不少,手上轉動著扳指,沉思了良久說道:“讓她搬回自己的院子,你去找幾個可靠的人照料,務必要讓她生下健康的孩子,可懂?”
目光頗有些凌厲的望著小喜子。
“是,奴才明白了,這就下去安排。”小喜子聽出了點味道來。
婉瑜有些奇怪,往日也沒見這樣重視張巧啊,用疑問的眼光看了他一眼,睿誠嘆口氣苦笑道:“我不希望后院王妃一家獨大,張巧湊上來正好還能用用。”
婉瑜也沒太在意,說到底也是他的子嗣,女人可以不喜歡但孩子確實自己的,因此也點點頭,“要不要讓李嬤嬤去看著點,張巧也沒生過孩子,怕很多禁忌都不知道吧。”
睿誠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便吩咐銀翹,“你去給嬤嬤說,讓她去張巧院子里坐鎮幾個月,待生下孩子再回來,免得張巧那腦子糊涂的,在干些不知所謂的事來。”
銀翹應了一聲出去找人了。
等人走了睿誠才伸手攬住婉瑜摟進懷里,拍了一下她的翹臀,頗為不滿的嘀咕,“她一次就有了,我天天在你身上使勁,你怎么就沒有呢?”心里還是最渴盼她能給自己生個孩子。
婉瑜無奈的笑道:“這孩子是靠緣分,我平日里也沒吃過用過避子的東西,可緣分未到我有什么辦法啊,再說我還年輕呢,你急什么呢。”
睿誠摸摸鼻子,摟緊她。“我想讓你給我生個兒子,將來你也有依靠不是。”
這話讓婉瑜心里劃過暖流,不管怎么說這個男人心里多少是有自己位置的。剩下也不好多想,日子么稀里糊涂的就過著吧。
“會有的。”婉瑜拍拍他的后背安撫道。
李嬤嬤被派去張巧的院子了。小喜子親自挑的人手送了過去,并沒有問過王,這是不讓插手的意思。
王也得知了這個消息,氣的摔了個茶盞,眼睛都哭紅了,“她怎么敢?竟然敢生在我前面,這要是生了兒子可是長子啊。”
她氣的嗚咽的哭著,心里恨不得剝了張巧的皮。沒想到千算萬算竟然漏算了她。
奶娘琢磨了一下,悄悄的湊過去低聲問道:“那你看要不要……。”
王哭道:“千萬別,您沒看見人手都是喜子挑的,壓根沒問過我,就是防著我的意思,若是她有個好歹,第一個被懷疑的就是我了。”
奶娘皺著眉頭想了半天也覺得不妥當,不過很快她想到了別的,“小姐,她不能動。但未必別人不能動,后院那幾個還是可以防一下的,若是接二連三都生孩子可就不好了。不若讓他們晚上二三年也就罷了。”
王停止了哭泣,抬起頭望著她,眼里閃著算計的光芒,遲疑道:“可靠么?萬一被發現了。”
“怎么會發現呢,再說咱么也不是不讓他們生,只是讓他們晚些罷了,這種事各家各戶都有,為的是保證嫡子的地位。”奶娘不以為然的笑道。
王左想右想覺得可行,一個張巧已經夠堵心了。要是再來兩個她可真要哭死了,尤其是那位最得寵。十天半個月都在她那。
“行,一定要做的干凈利索。不能被人抓住把柄。”王狠了狠心還是點頭了。
“您放心吧,老奴一定給您弄的利索的。”奶娘得了令,滿腔斗志的下去安排了。
張巧也因為自己懷孕了而感到驚喜萬分,不由得長出一口氣,原以為這輩子都不能出佛堂了,不是沒有灰心過,但她不甘心就這樣過一輩子,沒想到日盼夜盼終于讓她等到了。
李嬤嬤的到來非但沒有讓張巧難受反而讓她松了口氣,不過她還是覺得應該給正妃敬個茶,之前自己并沒有敬茶,這個禮儀是不能少的。
“嬤嬤,我之前也沒向王妃敬茶請安,我想著是不是要去請個安呢?”張巧這次乖覺多了。
李嬤嬤想了想說道:“嗯,那你去吧,帶上丫鬟,去了就回來。”
“是。”張巧沒有反抗,乖乖的應了。
張巧帶著四個丫鬟去了正院,拜見王妃。
王聽丫鬟說她來了,冷哼一聲,“讓她進來吧。”
張巧低眉順眼的進來,跪在蒲團上,手里端著茶盤,“侍妾張巧給王妃請安。”
王抿了口茶水,放了一枚手串,“嗯,你好生養著,生個健壯的孩子,這可是王府頭一個孩子呢。”聲音透著冰涼的味道。
張巧只是低著頭,“謝王妃關心。”
王見她如此油鹽不進頗為不耐,“醒了,你下去吧,需要什么跟李嬤嬤說,去庫房拿給你就好了,詩書,把我娘家的人參拿一根給她送過去,也是我一番心意。”冷冷的揮手讓走人了。
“謝王妃體恤。”張巧再次道謝。
作為第一個有孕的女人,后院其他女人紛紛送了禮物,婉瑜送了玉如意意喻心想事成的意思,并沒有給送吃食藥材,害怕別人拿住把柄什么的。
就連李巧蘭也送了布料過去聊表心意,張巧特地派了心腹丫鬟一一道謝,忙完了這些才開始養胎,此后是閉門不出。
這張巧倒也乖覺,知道自己不受王爺待見,專心的養孩子,一切的希望都指著這個孩子了,以后的日子有了他也不算無聊了,日后也有了依仗,再怎么樣也不至于被人欺負了去。
睿誠讓小喜子送了不少賞賜過去,不知道以為張巧多受寵呢,其實只有貼身的人知道是怎么回事,第二日宮里的靜妃也賞賜了藥材等東西。
張巧有孕好似在平靜的后院丟下了一個石子,引起了無數的漣漪。就連李巧蘭也是艷羨不已的。
婉瑜到還算鎮定,她如今傷養的也只差一線了,只待傷好就能恢復一部分修為了。到時候就可以考慮要個孩子了。
這日睿誠在婉瑜這里吃飯,銀翹送了不少蜜餞點心過來。“主子,今日大廚房送了些新制的蜜餞過來,您嘗嘗可喜歡?”
婉瑜含笑捻了一個送到睿誠嘴邊,甜甜的笑道:“你也嘗嘗,給你甜甜嘴。”她嘻嘻的嬌笑著。
睿誠剜她一眼,“沒規矩。”嘴角卻高高翹起。
這丫頭在自己這是越發沒規矩了,一點都不怕他了,性子也越發顯露出來。嬌氣的要命,小毛病還多,總喜歡賴著自己,小氣。
偏自己就是管不住腳,顛顛的就愿意往這跑,呆在這自在,輕松。
婉瑜白他一眼,嬌聲道:“不吃拉倒,還舍不得給你吃呢。”自己也吃了一枚蜜餞。
剛吃到嘴里就變了臉色,張口吐了出來。扭頭問道:“你從誰手里拿來的東西?”
銀翹臉色一變,慌道:“怎么了?可是味不對?還是有什么問題?是大廚房的章婆子給的啊,今兒新買的。剛才我看見張巧的丫鬟也拿了的。”
婉瑜搖搖頭臉色有些沉。“這下了藥了,是涼藥避子的。”低下頭臉色有些不好。
“什么,你能確定?”睿誠臉色也難看了,盯著她追問。
婉瑜點點頭,“跟嬤嬤學藥理的時候,這些藥湯我都嘗過味的,為的就是防范萬一。不信可招人來驗過。”
睿誠在屋子里來回轉了兩圈,氣的臉色黑沉不已,“去給我查。誰下的手,一定要給我查出來。”他暴怒。臉色冷凝一片,眼光如刀一般。滲人的很。
“是。”小喜子慌慌張張跑了出去。
“哎!我無意和她爭,何必要這樣容不下我呢?”婉瑜嘆氣道。
睿誠心里也明白除了王妃別人沒這個本事,要有本事也不至于等到現在了,那兩個根本近不了大廚房的人。
這是看后院有人懷孕她急眼了吧,要不然也不會出這樣的昏招了。
“去看看張巧。”睿誠咬牙切齒的說道。
“沒事,我舌頭靈一般人也害不找我的,到時張巧那邊可得多注意一些,不然就真的……。”婉瑜特意提醒睿誠,既然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好過,反正生下長子也不是我著急。
“我知道,我會去敲打她的。”
李嬤嬤傳話過來,張巧只吃了一口犯了孕吐,驚著了,已經請大夫了,怕是要臥床養幾天。
當夜終于踏足了王妃的院子,王挺高興的,終于想起自己了再不來自己臉上都掛不住了,后院的奴才們都那眼縫子瞧自己了。
“爺您過來了,我讓人做了你愛吃的菜。”王面露微笑,殷切的迎了上去。
睿誠愣然的看著她,毫不留情的警告,“我奉勸王妃手不要深得太長,我最容不得有人在我的子嗣上面打主意,今兒我給你留個面子,再有下次我可不會這樣輕易饒了你。”
隨后也不去看王豬肝一樣的臉色,當即冷聲吩咐道:“來人,把思琴拉下去打二十板子,就在院子里打,讓奴才們都來觀禮。”睿誠冰冷的態度讓屋里的人都噤若寒蟬。
兩個侍衛如狼似虎撲了進來,二話不說摁著思琴連拖帶拽就往外拉。
思琴嚇壞了,怎么一轉眼就是自己挨板子了,這也不是自己干的事啊,當即嚇得大哭求饒,“奴婢,奴婢是冤枉的,主子,主子饒命啊!”
“帶走,還愣著干什么。”睿誠眉毛一凜,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