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du,,返回首頁
sodu
也正是如此朱佑樘才召集了大家來[]
而召喚柳乘風也有朱佑樘的用意因為瓦刺內訌是柳乘風最先提出來的大膽設想在柳乘風提出時不少人或許覺得荒誕可是事實證明這是正確的而且十分精準
那么在瓦刺之事上幾乎所有人都已經默認了柳乘風的話語權雖說他只是個錦衣衛指揮使僉事
柳乘風放下了急報他心里已經明白怎么回事了不過現在他還需要再琢磨琢磨趁著這個功夫也可以聽一聽其他人的意見
陛下……李東陽終于開口了:這份急報既是報喜也是報喪瓦刺內訌對我大明確實有益處可是不要忘了宋金時期蒙古也是內亂各部之間相互掙扎而當時的金人卻還沾沾自喜以為只需隔岸觀火借此勒索蒙古各部就可獲得極大的收益可是誰知那鐵木真卻在內亂之中崛起一步步吞并其他部族最后一統蒙古各部橫掃吞夏滅金我大明雖非金人這蠻夷之國卻也不得不防以微臣的意思大明必須要有舉動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一個內部組織嚴密的蒙古絕不是大明朝所期望的這比瓦刺內部沒有內訌更加嚴重至少在此前這支大明朝近百年的威脅力量還處于一盤散沙狀態若是當真讓瓦刺內部出現了壓倒性的力量那瓦刺將會極其可怕甚至可能會重蹈鐵木真的覆轍
必須干涉這就是李東陽的意思現在不是討論干不干涉的問題而是應當討論如何干涉的問題
謝遷也道:李公說的不錯朝廷絕不能猶豫不定
連劉吉也是點頭道:老臣也是附議李大人的奏陳[]
劉吉這一次出乎意料地沒有和李東陽打擂臺事實上朱佑樘的意思也是如此他當然知曉這其中的利害所以召集大家來根本就沒有討論是否干涉的意思討論的只是將這禍患消滅在萌芽之中劉吉一眼就看出了朱佑樘的心思這個時候與李東陽打擂臺其實就是和朱佑樘唱反調這個膽子他可沒有
朱佑樘頜首點頭
目光又落在劉健的身上道:劉愛卿怎么看
劉健咳嗽一聲慢悠悠地道:陛下老臣也以為大明朝絕不能讓瓦刺汗庭成事可是朝廷該如何應對這一次瓦刺內訌呢唯一的辦法只有一個就是立即出兵趁著瓦刺內部人心不定的情況征伐瓦刺……
可是……劉健說到這里又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此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是不容易單說出兵幾十萬大軍枕戈以待沒有數月之功也聚集不起來除此之外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朝廷要調度糧草征調民夫真要把這些事做完有了完全的準備老臣心里頭估量至少也要四個月
四個月……劉吉這時候終于跳了出來忍不住道:當年文皇帝征漠北的時候也不過兩三個月而已以我看兩三個月就成了
好不容易抓住劉健的錯處劉吉自然不會放過可是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劉健卻是從容一笑甚至用輕蔑的眼神看了劉吉一眼才慢吞吞地道:祐之如今已經起復怎么連這個道理都不知道文皇帝在的時候朝廷屢屢對大漠用兵邊鎮一向緊張所以要調集大軍征召民夫甚至是調度糧草都可在兩三個月之內完成可是現在天下承平日久說的難聽一些各地官府征召民夫雖有早有成法可行可是真正做起來只怕還生疏得很老夫說四個月這還是最好的打算只怕真正身體力行四個月未必能夠做到完全準備[]
被劉健一陣搶白讓劉吉老臉一紅事實上這就是劉健和劉吉之間的區別玩陰謀劉吉在行可是說到對真實情況的了解劉健卻要高明得多正是因為知曉實際情況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最高明的決斷
劉健說的話讓朱佑樘不由暗暗點頭劉健說的這個道理他是深有感觸現在天下確實是承平太久了幾十年沒有發生過大的戰事怎么可能做到像是文皇帝時期那樣雷厲風行說白了現在大明朝的這些官吏根本就沒有應對文皇帝時期那種突發情況的能力讓他們埋首案牘可以讓他們進行大規模的組織和調度卻沒這么容易
劉健繼續道:四個月的時間那瓦刺汗庭只怕早已穩住了局勢而那時候我大明若是出兵老臣擔心的卻是另一個情況
劉健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讓所有人都不禁有些佩服所有人都沒有發出生息靜悄悄地聽劉健的分析
老臣最擔心的是一旦我大明對他們用兵反而使瓦刺內部同仇敵愾最后非但沒有借助這一次瓦刺內訌牟利反而將瓦刺各部團結在了汗庭四周將他們擰成了一根繩子因此……劉健正色道:陛下原本想要對瓦刺用兵老臣現在卻不以為然時局已經變了大明朝此時此刻絕不能對瓦刺派遣一兵一卒否則只會便宜了瓦刺汗庭
這一番話真是驚醒了夢中人就在這句話之前朱佑樘或許還在為如何盡快做好戰爭準備而煩惱而現在劉健一席話振聾發聵卻也讓他明白此時確實已經不是出兵的最好時機了
只是……
朱佑樘的臉色變得更加凝重不能出兵那該如何干涉干涉不成不干涉又是不成又當如何
朱佑樘不禁苦笑道:眼下朕該當如何他說話的時候語氣很是誠懇
李東陽此時忍不住道:以微臣之見可以立即派出使節前往賽刊王所部吊念賽刊王其一是收攏一部分呢瓦刺人的人心讓他們看到自己的大汗殺死了部族的首領可是大明卻以禮相待兩相比較至少可以讓一部分不滿瓦刺汗之人歸化我朝這其二便是昭示天下人我大明澤沐四方……
李東陽的這個法子也還算不錯不過也僅僅是不錯而已因為這辦法效果太慢而且效用也不明顯單讓人去吊念又有什么用處
朱佑樘道:還有辦法嗎
他這樣問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朱佑樘已經迫切需要干涉了而不是溫水煮青蛙
這一下子所有人都啞然了這些人放在這個時代個個都是人精可是人精也有人精的局限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大明朝能干涉的手段就這么多又不能開戰那唯一的辦法也只能是遣使再怎么玩也脫離不了這個框框
柳乘風一直在邊上不發一言倒不是說他這個人改了性子只是他還需要消化一下這件事的前因后果更何況劉健方才的一席話確實是精彩無比所謂老成持國想必就是劉健這等人了
等到所有人都沉默的時候柳乘風臉色卻微微一動突然道:陛下微臣有事稟告
朱佑樘道:你說
柳乘風道:微臣來時衛所里從那些細作口中倒是審問出了一些東西說是這群細作的首領李若凡乃是賽刊王的女兒因某些緣故才被迫入關也正因為如此瓦刺汗庭奇襲平遠堡賽刊王才如此緊張竟是親自前去汗庭討要個說法
柳乘風的一席話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其實在此之前大家都想不通不過是一群細作而已就算是賽刊王被汗庭的奸臣陰了一把也沒有必要如此大動干戈這些細作就算是被大明這邊察覺身陷囹圄也沒有必要做出這么大的反應
可這些奸細之中還有賽刊王的血脈就不同了作為父親哪個希望自家的子女受到傷害讓自己的子女來做細作就已經是無可奈何可是有人然想害死自家的女兒自然免不了要去討個公道
朱佑樘不禁道:賽刊王已死闔族俱滅就算還留下一個女兒又能如何難道還想靠著這個郡主去脅迫瓦刺人嗎
對朱佑樘來說柳乘風所說的這個人確實是失去了價值莫說是王女就算他的父親是瓦刺汗現在人都已經死了而且還死在政敵手里你拿人家的女兒去要挾人家人家倒是巴不得你將這郡主殺了個干凈
柳乘風目光幽幽掠過了一絲狡黠道:陛下微臣并非是這個意思微臣的意思是賽刊王被瓦刺汗滅族想必這個時候瓦刺內部不只是賽刊王的部眾和族人便是其他各部心里也滋生了不滿可要是這個時候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出現在他的部族里又會如何呢
sod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