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朝暮

第十章 危機解除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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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洞外傳來鳥鳴聲,蔣漪檸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傅彥的懷里,她抱緊懷中的三月,抬頭就看見傅彥的俊臉。

“三月,這世間怎么會有這般好看的人呀,睡著的樣子都如此俊朗。”

三月伸出爪子想去捏捏傅彥的臉,被蔣漪檸一把攔下來。

“公子的臉是你可以隨便亂摸的嗎?”蔣漪檸按住三月的腦袋,小聲嘀咕道:“我還想摸摸公子的臉呢,怎能叫你這個小家伙捷足先登。”

傅彥聽到動靜睜開眼睛,低頭看著蔣漪檸和三月在他懷中嬉鬧。

蔣漪檸察覺到傅彥的目光,忙抱著三月從傅彥懷里爬出來,訕訕地笑道:“公子醒了啊,都怪這小三月不老實,大早上的就鬧騰。”

三月一下子從蔣漪檸的懷中跳到傅彥的懷里,將小眼睛努力睜大,楚楚可憐地望向傅彥。

蔣漪檸看著三月這副模樣,暗自把這小家伙的這筆賬記下:“公子今日的身子可有好轉?”

傅彥方才就覺得身子可以用上些力氣了,看來這蔣漪檸還是有點能耐。

“我可以使上些力氣,但怕是維持不到多久。我們抓緊時間往山上走,想必已有人在尋我們了。”

容隱徹夜未眠,皇上也是派了許多護衛去尋,可一直未傳來好消息。

站在容隱身邊的羅衍也是心焦。怎么想都是自己的錯,不該讓漪檸獨自一人去如此危險的地方,若是叫爹知道了,他肯定要被丟到林子里喂野獸。

“將軍,發現蔣姑娘了。”葉阡得知消息后忙跑進營帳里稟報。

文蘊公主進入營帳之時,容隱正疾步往外走。

“公主,末將有急事,先行一步。”

文蘊將伸出去的手默默收了回來,隱于袖中。自己明明是緊趕著過來告知他蔣姑娘的下落,可為何看見他眉梢掩不住的雀躍,心中竟如此難受。自己與他相識的許多年里,他都是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自幼的情誼許在他眼中算不得什么,可自己卻是將那些溫存始終存于心中。她可以接受容隱對自己毫無情誼,可她卻無法接受他思慕于另一個女子。難道現如今自己就連最簡單的陪伴在他身邊都不可以了嗎?

蔣漪檸扶著傅彥在林中走了許久,她有些緊張,生怕再遇到昨日那群殺手。

“若是他們再出現,我就是拼了性命,也定不叫你被歹人欺負了去。”傅彥拉起蔣漪檸的手,“這般還怕嗎?”

這世間對蔣漪檸好的人有許多,師父和羅衍都將她視為掌上明珠。可傅彥卻是第一個說性命不及她重要的人,旁人皆道他冷血,可蔣漪檸知曉他是個足夠溫暖的人。

蔣漪檸搖搖頭,回握住傅彥的手。跑在前面的三月回過頭看了他們二人緊握在一起的手,忙往回跑,拉住傅彥的衣袍向上爬,鉆進他的懷里。

“三月,你不聽話。公子不舒服,不可以纏著他。”

三月聽此言,心不甘情不愿地從傅彥懷里滑下來,緊緊靠在傅彥身邊。

“有人來了。”

蔣漪檸聽傅彥如此說,拉住傅彥的手又緊了幾分。

“公子,屬下來遲,望公子降罪。”

莫楓帶著一眾侍衛齊刷刷地跪在傅彥面前。蔣漪檸看著這只支訓練有素的隊伍跪拜在自己腳下,不由地佩服傅彥的能力。

“冷嗎?”傅彥察覺到身旁的蔣漪檸有些發顫,并未理會面前這群人。

蔣漪檸低著頭小聲在傅彥耳邊地說了句,“高位不勝寒。”

自己身居高位許多年也未曾覺得眾人跪拜令人寒冷發顫,傅彥嘴角微微上揚。示意莫楓將披風解下來,轉身給蔣漪檸披上。

“日后你總歸是要習慣的。”傅彥說完拉著蔣漪檸慢慢走出了樹林。

容隱走出營帳便看見了蔣漪檸。傅彥與她走在前面,身后跟著一大群侍衛,容隱忙快步向蔣漪檸走近。可走近后,他竟看見傅彥與她的手緊緊握在一起,容隱的神情一下子變得冷峻,關切的話已到嘴邊,卻一句都問不出口。

“漪檸你怎樣,有沒有受傷,哪里疼?”羅衍懸著的一顆心終于落了下來,一番關心后,才遲鈍地注意到漪檸與傅王爺相握的手。

“我沒事,只是燚王爺為了護著我,受了傷。我先陪燚王爺回營帳,你們回去等我吧。”說罷,蔣漪檸將三月抱起交給羅衍,“蘿卜,幫我照顧好三月。”

容隱得知她無大礙,轉身朝自己的營帳走去。弘景也未料到蔣漪檸與傅彥會一晚上身在一處,忙一路小跑去追容隱。

傅彥換了衣裳,又喚太醫解了毒后沉沉睡下了。所幸傅彥所中之毒并不罕見,加之蔣漪檸提前幫他抑制了毒性,所以已無大礙。

見傅彥無恙后,莫楓向蔣漪檸提議讓她回去歇息片刻,自己留在此處照看公子。

蔣漪檸想親眼看著傅彥醒過來,剛準備拒絕莫楓,景宗便進了營帳。

“參見皇上。”

景宗匆匆朝蔣漪檸揮手示意她免禮,后下命令所有人都出去。

自古有忠臣良將之說,景宗待傅彥如此之好,傅彥定是個擔得起重任的肱骨之臣。

蔣漪檸回到營帳時,宣兒帶著兩個侍女已恭候多時了。

“姑娘,將軍叫我們過來幫您沐浴更衣。”

容隱真是挺貼心的,蔣漪檸正好累了,這滿身的泥垢也是該洗洗了。只是蔣漪檸不習慣如此多的人伺候她,就叫宣兒留下,其余的人都被她打發了出去。

宣兒在幫蔣漪檸沐浴時才發現這姑娘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看樣子沒少受罪。尤其是那雙彈琴的玉手上傷痕累累,叫人不忍直視。

所幸莫楓首領差人送來了些內服外敷的傷藥。

“姑娘,我自己常年備著寫傷藥,您不想喚太醫來瞧,那便宣兒給您上些藥吧。”

蔣漪檸想了想,囑咐宣兒不可將此事告知與將軍。自己已經給容隱添了太多麻煩了,也不便讓他再多費心。

容隱前來看望蔣漪檸的時候,她已經梳洗完畢,頭發全都垂下來落于腰際,大大的眼睛望向他,一副乖巧的模樣。

“為何會闖進林中,我不是告誡了你那里很危險嗎?”

容隱盡量將聲音放柔,坐到蔣漪檸的床邊,拉起她裹滿紗布的手。

“燚王爺是我的朋友,若朋友有難,我怎可為了自己的安危而不考慮朋友。”

朋友?容隱只要一想到蔣漪檸與傅彥緊握的手就覺得心里有一處地方像是被堵住了般。她說他們是朋友,他們何時成了朋友,他們僅僅只是朋友這么簡單嗎?

容隱將枕頭鋪平,扶著蔣漪檸躺下,替她掖好被子。

“你放心睡吧,我陪著你。”

看著帳內的燭火被吹滅了一大半,文蘊未察覺自己已將指尖摳出了血。

弘景走上前牽住妹妹的手,他的妹妹什么都好,只是太過于執著。有些堅持也許可以有圓滿的結局,可有些只是一人從始至終的執念罷了。

在蔣漪檸用早膳的時候,宣兒跑進營帳告訴她燚王爺醒了。蔣漪檸忙丟下筷子,往傅彥那跑。

傅彥正躺在床上喝藥,就看見蔣漪檸火急火燎跑進來,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床上,大口喘著粗氣。

莫楓知道自家公子的脾性,他向來不喜他人與他靠的如此近。但畢竟昨日看見蔣姑娘與公子拉著手,莫楓也不知現在該不該制止蔣姑娘,但看公子的神色不是很排斥蔣姑娘與自己親呢。

“跑這樣快,我又不是不在了。”

蔣漪檸好不容易緩過氣來,一聽這話忙用手捂住傅彥的嘴,“呸呸呸,公子說話怎的都沒有分寸,大難過后最是忌諱不吉利的話了。”

莫楓識趣地退出營帳,看到在外等候的南宣,沖她笑了笑。蔣姑娘為人寬厚,定不會虧待宣兒。看宣兒的模樣,應該生活的不錯吧。

傅彥未回答蔣漪檸的話,只是看著捂住自己嘴巴的手,裹著厚厚紗布的手。

蔣漪檸最不想讓傅彥看見的就是自己的手,可他偏偏不讓她如意,就將視線停在自己的手上。蔣漪檸慢慢縮回手,卻被傅彥一把握住。

“別擔心,我定會叫人醫好你的手,不會留疤。”

不知為何每次傅彥說的話蔣漪檸都愿意去相信,他這般淡然之人愿意安慰自己,看來自己在他心中著實有些不同吧。

面前的小姑娘不知在想什么,一直低著頭傻笑許久,傅彥的心情也跟著愉悅起來。

“王爺,容將軍求見。”

傅彥還未指示,容隱就已進了營帳。

“參見王爺,不知王爺的身子可好些了?”雖是對著傅彥問候,可容隱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盯著蔣漪檸。

蔣漪檸覺得屋子里的氣氛異常壓抑,面前的兩個人似乎很針鋒相對。若都為皇上的臣子,傅彥與容隱自是競爭關系。可傅彥不光是大臣,更是國戚,容隱也常年在外征戰,二人的敵意不該如此之重。三皇子與容隱交好,容隱自是弘景登基路上的有力幫手。看眼前這般情形蔣漪檸想傅彥心中的登基之選定不是弘景。那日除夕之夜,皇后對傅彥敵意甚之,看來傅彥所棒之人是二皇子弘郁。

“王爺,蔣漪檸這丫頭行事魯莽,害得王爺受傷,我自會帶回去好好教導。就不在此處擾您清閑了。”

容隱示意蔣漪檸出去,蔣漪檸走到門口聽到傅彥冷冷的聲音響起。

“蔣漪檸是為我受的傷,煩將軍將她送入我府上,我定會差人好好醫治她。”

蔣漪檸走出營帳,看見莫楓一直在偷瞟宣兒,覺得甚是有趣,原來莫楓是對宣兒這個丫頭有意啊。

“外面天冷,宣兒快陪著姑娘回營帳中吧。”宣兒聽到葉阡的話,忙走上前扶住蔣漪檸。

不知為何蔣漪檸此番聽到葉阡的聲音覺得甚是熟悉,走了兩步后瞧見一旁的營帳,蔣漪檸猛地回頭。那日,那日說此番不容有損的人竟是葉阡,刺殺傅彥的人竟是容隱派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