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生活面面觀

前傳068 退敵

前傳068退敵

明朝生活面面觀前傳068退敵

明朝生活面面觀前傳068退敵。

()(此為今日第二更。早早送上,讓大家一氣看爽,不掉各位胃口。_)

文箐聽得火起,這劉婆子顯然是要拼個魚死網破,可惜這種事自己卻不能與她硬拼。靈機一動,作勢要揮門栓的樣子,便砸到了自己腿上,痛得流了淚,抬起頭來,讓眾人見到她這可憐兮兮樣,哭道:“先父遭人算計,皇上圣明,覺其中有不明之情狀,方才讓先父去京里辯述。只是遭了匪徒傷得甚重客居在此,誰知流年不利,有歹人心生不軌拐了我姐弟……先父格外疼惜我姐弟,受此打擊才……誰料這老婦人,出言好不傷人,道是我家如何如何,這豈不是要害我家人于不利?無事生非,只為了幾個小錢便著意如此詛咒。要真是讓我家母親聽得她這番言論,只怕又加重病情,豈不是這老婦人謀財害命一般?可憐我……”

也沒說完,便大哭起來,只是嘴里仍大叫“我也七歲了,為何爹此前也是安然無恙,何來是被自己煞到的一說?”

她這番說詞,有些強詞奪理,可是聽在一眾人耳里,大生同情,也覺劉氏夫妻所言不對,人家病重,你來鬧上門,還是為個無理由的錢財,真要把病人鬧死了,可不就是謀財害命了?于是紛紛譴責起劉婆子夫婦,不盡人情,如此咒人家兒女,更是要不得……

鄭大嫂也沒想到文箐說出這番話來,只看她哭得淚汪汪的,好不心傷,想來她是無助得很,剛才說的那些話也只是咬牙硬撐罷了,小小年紀,哪里象是當初傳言中的設計三個壞人的形象?于是覺得自己實在有義務幫到底。便在一旁拍胸脯打保票說必打發了二人走。

堂屋里周夫人早就坐不住了,招了阿素過去,教了她幾句。吩咐她取了些物事出來,著她出去把文箐叫回來,切莫讓小姐太過出風頭了。

且說外頭,那劉老漢呆不下去了,便想牽了婆子走。可是眾人圍了他們在中間,也開溜不得,個個都笑話于他。劉婆子卻仍叫囂著周氏家里必有天煞星,只怕住這左近的都要被煞到等等言論,不過她喊的再響,奈何也被其他人插話打斷得七零八落的,也沒多少人注意她的說詞。最后只聽她道:“他家大人死在這房里,我房子自是不好賣,便是讓他賠個錢來,又如何使不得?!你們想想這房子要是你們家的,又會如何?”

文箐得鄭大嫂安慰幾句,便停了哭,抹干了淚,見劉婆子仍不死心,只得裝作手足無措地樣子,問道:“鄭大嬸,各位鄰里。我家落難在此,得各位相助。也不知先父病逝這屋子,是否就一定要賠錢?她要賣房便去找人賣房,何來找我家要錢賠償?我年歲小,不懂得,便是我母親,也不曉得歸州地界是否有這個習俗?”

鄭大嫂子聽得,忙順著話題道:“這劉老婆子,真是潑皮賊貨一個,哪里有這個賠錢的?她要你家賠償,你便找她要那房子修繕錢鈔,一應家什都要算,看她如何計較?!最多不濟,便是請個道士來做一場法事便了。”

阿素出得門來,見那婆子梗著脖子,指著小姐與鄭大嫂子,嘴里仍罵罵咧咧,氣勢雖然了些,可是依舊要糾纏。她在巷子口也聽得那婆子惡語,這下既得了周夫人指點,哪里還不狠狠地回擊一下?

阿素也不再顧忌什么拋頭露面的問題,大聲道:“各位鄰里,我家夫人是個心慈的,不料卻有人存了意,籍此想法子來訛錢。這房子原來的家什早不知哪去了,我們一一置辦了,房子也修葺了一新。這婆子卻突然說我家老爺離世,便要賠錢,歸州既無此規矩。律法上也無,這不是訛錢又是甚么?!面律法卻是有規定,若賣房也得先于賃房的房客,哪里有未經房客同意,就自行賣了的?!這可是有官司吃的。他家要隨便找個人來說,賣了這房,要價是他定的,買主不愿付,卻要我們周家來付錢,這豈不是偷錢?!此房只要交易了,這要是官府知道,必是要疑他是用此來少交稅,也是要重罰的!”

她一口氣說下來,見一干眾人包括劉婆子都被自己的話給說得沒了個動靜,顯然都聽進去了,也不多停頓,便轉臉沖劉婆子斥道:“你還不是那甚么正兒八經的房主,我家也不曾阻你賣房,你在這里吆喝咒罵,是何居心?!小心我們告你硬闖宅門!劉老爹,我不知你人品如何,可是你今日之舉,卻實實是讓人咽不下這口氣!你也休得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別以為這幾條是我詐你。如若不信,你自可去問詢衙門里公人。若要再在門口糾纏,休得怪我周家不再講情面!便是剛才說的這三條,也能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鄭大嫂沒想到阿素說出這番話來,真正是頂用。掃了一眼劉氏夫妻一眼,高聲笑道:“小娘子,勿要擔心,我來時已讓我家男人去找巡街的公差了,只怕再有兩刻鐘也該到了。”說完,只盯著劉氏夫婦。

劉婆子與老漢一聽,三項都吃官司。自己還不是真正的房主,差人又要來了,哪敢再糾纏下去,便急急忙擠出眾人的圍觀,狼狽不堪地走了。

眾人沖他們哄笑道:“果然是來欺人家寡母幼兒的,以為可以撒潑,今日來訛錢的。周家果然是厚道人家,要我,早就抓去送衙門吃板子了。”

又有人道:“便是周家兩位小姐能說會道,我看這周家果然是官家,大人小娃都懂得律條,哪一條都能讓劉家老婆子吃不了兜著走。”

主角既然沒了,看熱鬧的自然哄笑著散了。

見人都走了,阿素舒了口氣,好在把這二人打發走了,今日真難為小姐了。

鄭大嫂留在最后,也夸兩位娘子真是厲害,尤其是阿素,自己真是看走了。一直以為是個只會料理家務的周家義女,卻沒想到才了出來,說得這幾句話,便嚇得劉氏婆子面色大變,倉皇而逃。周夫人教出來的果然不一般。

誰也不知,周夫人此時在廳里早就思前想后,又有了許多想法。

文簡早就歡呼著跳了出來,直拖了姐姐的手便往院里拽,嘴里只曉得叫:“姐姐,壞人走了!姐姐……”滿心滿眼都是對姐姐的佩服。

阿素把鄭大嫂請進院里,將門虛掩上,對鄭大嫂行了個禮,道:“今天真是多謝嬸子仗義,大力相助我家小姐,要不是您,這惡人欺將上來,小姐自是擋不住的。夫人身體不便,定要親自致謝,只得讓我來請嬸子到廳上一坐。”

鄭大嫂一聽。心里很是高興,多說了幾句話,便賣了周家一個人情,周夫人既然請自己,也不推辭,自然想著一見。

果然周夫人一再感謝,道:“如今離家在外,幸得嫂子這幫仗義,能挺身而出,實是感激不盡。”

鄭大嫂嘴里便道:“我這也是看不得人如此不講理。倒是周家小姐們厲害,能將那潑婆子打發了。”

周夫人欠欠身,微笑道:“嫂子休得推脫,這還是你在外頭給她們助陣,說了那許多公正的話,要不然她們二人哪里能現在就打發得走那些子人?”轉頭對阿素道,“飯菜可有做好?需得快點兒做了,也好請你鄭大嬸在這里吃頓便飯。”

鄭大嫂也不等阿素回復,知道是不便再留下來多打擾,很是見機地忙站起來告辭,卻見阿素一邊回答周夫人“還未炒菜呢”,一邊取了個小包裹與紙包,遞于自己,道:“這是夫人讓我給嬸子備下的一點意思,請嬸子收下。”

鄭大嫂見那紙包想來里面是果子或者糖,已是很高興了,只是也作一番虛推辭。這個包裹感覺是又輕又軟里面不知是何物?便在你來我往中趁勢打開布包的一個角來看,正是上次所見院里晾著八成新的兩件絲綢衫子。那次自己贊這衫子好看,做工好,周夫人當時還道自己守孝穿不了。沒想到人家記在心里,這回便送了自己了。

周夫人在旁邊說道:“嫂子你也見得,這家中無人手,午飯也不能做好,否則定要留嫂子在我這里吃頓素齋了。如今手頭日緊,嫂子該不是嫌這包里物事不夠尊重吧?”

鄭大嫂聽得這話,便知是收下的時候了,滿臉笑容道:“哪里,哪里,夫人說既如此說,我自是收下好了。夫人這里人手少,若要有事派人去叫我一下,即刻過來。今日就不叨擾了。”極高興地接了過去,抱在懷里,再次道了謝,走了。

阿素這才有機會把文箐手里的門栓接過去,問道:“小姐,怎的還哭了?剛才是不是嚇著了?”

文箐看她一臉緊張,便讓她彎了腰,湊到她耳邊道:“我假哭的!要不然那些人又要傳我膽大包天了,豈不要把上次的事還有饅頭店的事夸的更加厲害了?”說完,沖她一抽鼻子,作了個鬼臉。

阿素心里又好氣又好笑,小姐這般調皮,把自己與夫人都給唬得一愣一愣的。原來只是博取眾人的同情心。小小年紀,不僅是口才了得,更是這般有心計了。

周夫人見她姐倆這般親熱,心里也高興。讓文簡去找豆子玩,拉起文箐一保手,仔細地看了好一會兒,道:“我家大小姐果然會理家了。”

文箐想著終于打發這刁婆子走了,除了得鄭大嫂的夸獎以外,剛被阿素又夸了幾句,聽周夫這話,以為后面還有夸獎的,便有點臉紅。

還未應答,卻聽周夫人語氣頗為嚴厲地道:“給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