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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把寧王趕出京師!
這是秦堪出宮后的第一個念頭,藩王死賴在京師不走,背后偷偷摸冇摸不知干些什么,明里還動用了朝中勢力,對付他這個小小的錦衣衛同知,這樣的人留在京師,就算這次沒把他秦堪扳倒,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朱hòu照登基,秦堪有很多想法要實施于行動,不能把精力耗費在跟人爭斗上,無謂而且無聊。
御史們參劾秦堪的動作比想象中的要大,出乎朱hòu照和秦堪的意料。
大明的朝爭歷來如此,已經形成了一種風格,先由小人物出來放一槍,然后漸漸多幾個小人物煽風點火,聲勢造出來以后,很快便有一大批文官爭相出手,于是言冇論便呈現一邊倒的趨勢,無論權冇勢多么熏天,在這樣浩蕩的聲勢下也只能低頭認冇罪,自絕于人冇民。
前世秦堪讀史書時,每每看到大明朝爭之類的資料,總覺得很不可思議,一嚼舌冇頭的七品言官只要異口同聲,便能輕易決定朝堂每一個官冇員的命運,甚至有時候連皇帝都不得不屈服于這些七品言官們的言冇論,讓他怎么做他就得怎么做,敢撤言官的職,敢砍言官的頭,可以,越撤言官的名聲最忠直,越砍越能讓言官流芳百世,因為言官們的職責便是與皇帝作對,與朝堂內所有的大臣作對,誰若不絞盡腦汁每天編幾條罪名出來,這個言官必然是個不稱職的言官。
很像前世的派冇出所完成罰款任務似的。言官這個體所說的任何話已與事情本質的是非黑白沒有太大的關系,他們要達到的是一種政冇治利益,比如話語權,當然,偶爾也有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的目的,比如這次針對秦堪。便是拿了寧王的錢財,給寧王殿下消去心中堵著的那一塊石頭。
朱hòu照裝病只是很消極的應付辦法,根子終究出在寧王和言官的勾結上。裝病裝多少次也解決不了接踵而至的麻煩。
第二天,第三天,言官們在金殿上接連不斷地參劾秦堪。請求朱hòu照嚴冇懲。
朱hòu照跟秦堪認識久了,大約臉皮也練出了hòu度,每次言官一提起秦堪,朱hòu照便非常及時地犯了頭疼,這種病很容易裝,太醫們擰著眉怎么也查不出病因,腦袋有了毛病連現代醫學儀器都不一定查得明白,更別提只靠三根手指搭脈的太醫了。
于是參劾秦堪之事便一直這么懸而未決,朱hòu照委實是位講義氣的朋友,這位朋友擅長攪局。
“大人。情勢對您有點不利呀……”北鎮撫司里,丁順擔憂地瞧著秦堪。
朱hòu照和秦堪都有些低估了言官對朝堂的影響力,當某種言冇論呈現一邊倒的時候,離當事人倒霉的日子便不太遠了,這次的當事人是秦堪。
“據說這兩天。冇參劾大人您的奏本跟雪片似的,堆滿了內閣三位大學士的案頭,三位大學士有些頂不住了,已向司禮監遞了條子,詢問蕭敬和王岳的意見,蕭敬和王岳那倆老閹貨一直瞧大人您不順眼。這次自然樂得順水推舟,早早地將奏本遞到陛下的案頭,話里話外皆是請陛下將你撤職拿辦,以免滿朝大臣寒心云云,若不是陛下一直留中不發,大人您可就真危險了……”
看著秦堪越來越冷的臉,丁順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道:“……今日的早朝,一直沉默不出聲的寧王也上了奏本,這道奏本可有點要命,他在奏本里把自己說成受人欺凌的小可憐,本是一番孝心留在京師給先帝哭靈守孝,卻不曾想被天家鷹冇犬欺負到頭上,藩王與皇帝血脈同枝,他寧王可以忍氣吞聲,但不能任由外人損害皇家朱姓威嚴,否則便是大明的罪人,愧對祖先,愧對天下……”
“這道奏本一上,今早金殿內頓時炸了鍋,要求懲治大人的聲音越來越大,大人,情勢越來越不妙了啊……您可有法子化解?”
秦堪手指輕輕地敲擊著書案,面無表情地沉默著。
見秦堪陷入思索,丁順小心地站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喘,生怕打擾了大人的思路。
有時候真的很佩服秦堪,任何麻煩和危冇機來臨,甚至是生死關頭,秦大人似乎總能及時想出應付的辦法,將一切危難化解于無形,甚至還能在危難中取利邀名。
就沖這份急智,丁順相信這一次秦大人的危冇機照樣能化險為夷,他對秦堪有著盲目到近乎神化的信心。
秦堪一動不動,時間在他沉思時漸漸流逝。
一柱香時辰之后,秦堪的手指忽然猛地一敲書案,丁順被嚇了一跳,見秦堪嘴角勾出一抹詭異的壞笑,丁順不由大喜過望,他知道,秦大人必然又想出了應對的法子,這個法子必然能化腐朽為神奇。
“把寧王趕走,一切危難自解。”秦堪淡淡道。
“可是……言官都參了寧王那么多次,他也沒見挪身,hòu著臉皮死賴著不走,大人有法子把他趕走嗎?”
“當然有法子……”秦堪的笑容越來越詭異:“我坑他一次狠的,就不信他好意思繼續在京師待下去。”
那抹詭異的壞笑令丁順手臂冒出一層雞皮疙瘩。
“大人如何化解?”
秦堪不答,只道:“丁順,派人給寧王殿下送張名帖,就說我請寧王殿下赴宴,地點嘛,就選京師最貴的青樓吧,我對京師的青樓不熟,哪個青樓最貴?”
“燕來樓。”丁順顯然對此道冇門清,不假思索便脫口而出。
秦堪瞟他一眼,緩緩道:“那就請寧王殿下燕來樓赴宴,說我有事相商,順便把那位第一個參劾我的監察御史涂從龍也請來,這事非得當面跟他們說才行。”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