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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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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康悠閑的取身邊的茶盞飲了一口,杜云松看他那副吊兒郎當的摸樣,氣不打一出來。

往常這么悠閑的人,應該是他自己才對。

“老季,你說說,咱們該咋辦?”杜云松緊迫的問道。

季康撇了撇嘴,說道:“下官一個正四品的指揮僉事能如何做?”

“自然是聽上頭的指揮……”

看著季康在跟他打馬虎眼,杜云松就直說了下去。

“老季,如今情況你并非不知曉。”

杜云松頓了頓,繼續說了下去。

“自從咱們老大,三年前被陛下砍了頭,如今新的指揮使來了又走,走了又來。如今的這個,跟我一樣不過是掛個官職……”

“如今這可是大事,莫要墨跡了。有主意趕緊說,不然咱們可就得一起死。”

沒錯,如今京衛指揮使司的老大,換來換去,最后成了陛下的老叔祖。

他老人家這些年一直久病在床,如今就算是掛了這官職,也不過是逢年過節給司里送些福利。

這位老大人甚至連朝都上不了,這件事情,杜云松也沒臉讓他這一把身子骨都利索的老人家操心。

按理說,老大不行,那老二就一定行。

但二把手的指揮同知就是他杜云松。

他自己的本事有多大,他自己知道。他是勛貴出身,父親跟著先帝打過月氏,太爺爺跟著太宗打過南蠻。

在家室上自然是屬于根正苗紅的保王黨,陛下對于他們這群人用的也很放心。

所以,資質平平的杜云松才能越過眾位大人,年紀輕輕就是從三品的官職

平日里他對這幫兄弟們也不薄,各個都還是有些情分的。

他話說到這兒,季康也不好不接話。

“瞧您急的,這事跟咱們京衛指揮使司關系不大。”

季康對這自己的老上司放寬心說道。

“關系不大?”

杜云松對著季康吹鼻子瞪眼,氣呼呼說道。

“那安樂公主都要打到京都來了,我們便就只干坐著?”

季康安撫他道:“一時半會也到不了京都。您想想,那京營的人是干什么吃的?”

“咱們就那么點人,要真跟人打仗,還不夠人家打的。”

季康的這番話頗有些道理,也讓杜云松停下的踱步的腳。

“那我等要做些什么?陛下問起來,我也有個交代。”

季康坐在位子上,生了個懶腰,緩緩說道:“咱們繼續維持京都治安。有宣揚恐慌的,跟橋都令說一句,抓到牢里去。就這么點兒事。”

杜云松漸漸冷靜了下來,笑容滿面的將季康送出去后,按照他說的那些,潤色了一本奏章遞了上去。

之后就早早的歇班了。

泉州的這場仗打的十分輕松。

畢竟是五萬人對四千人的碾壓差距,不到半天,全城就落入到了他們手中。

將軍們正在處理軍情軍令,姜思樂反倒是樂得清閑。

她找到了護衛全部被打散了的晉王。

這位叔叔倒是有些軍事意識,最后讓自己的護衛去幫助守城。可惜……不過是螻蟻擋車罷了。

在攻陷泉州后,倒是沒有人難為這位親王。

畢竟,這至少是一位王室,還是安樂公主的親叔叔。

之后,晉王也沒有再反抗,晉王府也一如往常。

晉王府門前

姜思樂緩緩走下馬車,這一路的顛簸已經讓她有些困倦了。

除了一隊侍衛,姜思樂并沒帶其他人前來。

就連小道士也被姜思樂早早的派去先鋒營了。

對于這個安排,姜思樂的明面上的解釋是,阿義時需要一個智慧方面的幫手。

小道士聽完后,欣然前往。

但實際的原因是,他太鬧騰的了。

在堅信造反這件事情是自己最先提出后,小道士就一直對打仗心向往之……

即使他一次戰場都沒上過,但對姜思樂的說辭中,小道士還是堅信自己不是趙括。

至少比趙括強。

姜思樂實在是被他煩的不耐,便尋了個理由,讓他去煩別人。

至少阿義時會揍得他開不了口,而她自認為沒有辦法對小道士的那張臉下毒手。

思緒回轉,在晉王府前,綠枝緩緩敲開了門。

一位小廝僅僅是看了一看,就急忙前去通傳。

姜思樂和綠枝對視了一眼,她們這次并未身著錦衣,甚至連一句話都還未來得及說呢。

不一會,一個步伐穩健的中年男兒帶著仆從來到了門前。

他的第一句話便是:“安樂可真是長大了,這手段比你那些叔伯高明的多……”

“來,進來喝口茶……”

姜思樂點了點頭,站在晉王的右側,跟著他進了王府。

“王妃叔母如何?……”二人寒暄著。

晉王很是熱情,姜思樂也好奇的跟著他附和著。

二人穿著假山池塘,進入到正廳。

“君山毛峰,你且嘗嘗……”

姜思樂端起茶盞,絲毫不在乎綠枝的憂慮,淺淺喝了一口。

她笑嫣嫣的說道:“真是好茶——在青夷可沒有這么好的茶葉了。”

上方的晉王欲言又止,說不出話來。

“喝茶、喝茶……”

當初姜思樂最終能去青夷,晉王有很大可能摻了一腳。

“對了,孤那位姑姑——德懿公主呢?今日本以為能相見一面呢?”

晉王的面色冷了下來,說道:“德懿她到江州游玩,過些時日便回來。”

姜思樂一挑眉,哦,江州?

“真不巧!”姜思樂面色帶著難過,瞥著晉王說道:“那不如,孤親自去江州請她?”

話罷,正廳陷入一片寂靜之中。

晉王的面色十分不好看。

朝中的眾人都知道,晉王溫潤含蓄,但這位妹妹——德懿公主更是他的心頭肉。二人一母同胞,感情深厚。

“不必……公主軍務繁忙,何必關注此等小事”

最后那句話,晉王簡直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但他對面的姜思樂卻掩著嘴,笑了出來。

“嘻嘻,叔叔干嘛那么擔心……是擔心安樂對姑姑不利?”

面色帶著笑,姜思樂的眼神卻十分冷靜的落在晉王的臉上。

“您不必擔心,好歹是孤的親姑姑。孤……”

“殿下言重了。”

看著晉王的冷臉,姜思樂臉上的笑意更盛了。

“怎么?您怕我?”

晉王如今也不再和善,橫眉冷目,聲若冰霜。

“你真是和你爹一個模子畫出的……一樣的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