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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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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文王正在成王的墳墓前悵惘不語,靜坐了一天。

這次他率領著府兵和州府的那點兵力,順利的剿滅叛亂。

此次不過是路過景州,來祭拜一下這位好歹是同父的兄弟。

這算是一項功績,朝野上下公認他為首功,無數的贊譽和嘉獎就像是往常一般,再次席卷而來,他如今正在奉那皇帝的旨意回到封地去。

而他那不成器的性格軟弱的弟弟,如今已經等到帝位的皇帝,現在即使在他寄去那些奏章和書信之后,也是一如既往的軟弱。

軟弱往往代表著優柔寡斷和虛弱。

要知道,若是在草原上,陛下那樣的人估計是生存不下去吧。

但如今在他寄去了那些奏章和書信后……

原來連這樣的屈辱都能忍受下來?

文王很是不屑的皺起眉頭,想起往日姜奕柔弱的……那永遠是和稀泥的樣子,心中怒火上燒,即使是秋日涼涼,他心中的怒火連帶著熱氣也未曾消。

就他這個廢物,也配坐上王位?

文王的心中有著一千個一萬個的不樂意,一千個一萬個的不情愿。

但如今似乎他除了寫信罵一罵依舊軟弱的姜奕,其他的似乎也什么都做不了。

如今他能做的,唯有今日在五弟的墳前燒柱香,萬望他下輩子投胎轉世,能有個好活頭,少受些苦吧。

文王將帶來的黃紙燃燒殆盡,看著那黑色的紙灰余燼因為風的吹拂而蠢蠢欲動著。

“或許過幾年……大哥就要來陪你了……”

秋高天氣漸漸冰涼,霜凍的露珠低落在蒼茫大樹的枝芽上,結在瑟瑟發抖的枯草上,給整個秋日都了幾分的寒霜和冰冷。

一身素服的文王就這樣坐在墳墓前,他的身材挺拔,后背挺直的像是一座墓碑一般,和那早就葬在地里的兄弟遙相呼應。

但他的眼神并未落在地上,并未落在那結霜的樹枝上,而是恍恍惚惚的望向虛空。

文王似乎在對著那虛空懷戀著什么,或者……妄想著什么……

秋日里的天氣總是少有讓人愉悅的,前幾日接連下了七八天的大雨,到了今日才好了些。

上午才下了急促的暴雨,不過幸好到中午就停了下來。

如今抬起頭,只見天空萬里無云,倒是沒有什么下雨的征兆。

越是到秋冬時節,對很多人來說越是一道坎。對越是窮困潦倒的人,就越是一道難坎,甚至是一道閻王殿的生死關。

這日頭,若是人稍有些恍惚,就會染上疾病,或者是風寒、或者是其他什么病,總之最后就一命嗚呼,最后躺在墳墓里。

但在聽說那青夷單于也沒有能夠熬過這個秋天后,文王對秋日突然多了幾分的好感。

那老東西……活了如此久,早該死了。

他知道姜奕在這次剿滅叛匪的事情發生之后,是絕對不會再次讓他手掌兵權。

估計之后他連封地都不出去一步吧。

那他也再也沒有征伐沙場的機會了。

文王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手上滿是少年時因為練武而留下的繭子。

少年時,他不好讀書,只喜歡習武。那時候腦袋里想的也從來不是那些權謀之物,而是騎在母親為他尋來的大馬上,想著有朝一日能夠征戰沙場,用功勛讓母親笑起來,再次夸獎他。

但那時候二弟雖然還那么小,可是父皇不是已經立下他為太子了嗎?

父皇為何又要將他攔下,逼著他在上書房苦讀著。

在那之前,他的憧憬便是成為像是話本里郭將軍那樣的人,用手中的武器,鎮定山河。

之后……父皇攔下了急匆匆想要出宮闖蕩的他,攔下了想要去軍營歷練的他。

哦……原來父皇是想讓他當太子的……

文王那日才從皇帝的嘴里聽到了對他未來的安置。

他自信自己肯定是從方方面面都要比二弟高上那么一頭。

那么……

既然二弟都能來做太子,那他也行!

年幼的文王看著父皇滿意的微笑,對著自己說道。

于是他又開始重新回到上書房,在以后的歲月里,他都是在和二弟一爭高低。

可是……

父皇騙人……

文王望向五弟的墳墓,仿佛就像是那日猛然見到父親的棺槨一樣。

父皇冷冰冰的就躺在那木頭盒子里,他甚至連最后一面都未曾見到。、

他只能和兄弟們,和妹妹一起穿著白色的素服,為父皇披麻戴孝,跪在冷冷的地板上。

他看到王閣老拿出了父皇的圣旨,聽到了父皇將皇位傳給了二弟。

直到此時,文王這才驚覺,他哪里算是父親手上的一把刀?

不過是磨刀石而已。

不過是磨刀石罷了……

他的作用和磨刀石也差不了多少,不過一切就是為了二弟吧?

老七那個傻小子也被父皇騙了……

他騙了所有人。

他說,他不喜歡你這個太子。

他說,太子懦弱無能,最后還需要你來執掌這個國家。

他說,我是他的第一個孩子,文韜武略無一不精,自然是應該繼承皇位。

他說,小七,你可是父皇最喜歡孩子,便是皇位之后也是留給你的。

他說……

他騙了所有人……

原來他們——都不過是姜奕的磨刀石、姜奕的墊腳石。

老七不認命,他還年幼,被父皇的寵愛蒙蔽了雙眼,他非要博上一博。

于是他死了。

文王望向成王的墓碑,那墓碑上即使寫下再作贊美的話,又有何益?

老五認命了,可他也死了。

短短不過一年時間,他就已經死了父親,死了兩個兄弟,死了一個妹妹,還有一個妹妹遠嫁,估計這輩子都見不到面了。

越是龐大的家庭,分崩離析就越是容易的很。

“都是命嗎?”

文王的眼神變得有些蒼涼,他的眼神略過墓碑,望向那郁郁蔥蔥的山林,黝黑而又帶著淺淺綠意的山,那因為暴雨而變得豐盈的河流。

似乎世間的一切都在悄無聲息的變化著。

而他,還想要停留在過去。

停留在那個有謊言,但是也是幸福的往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