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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風頭正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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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悠悠,天空湛藍。

就連風似乎也變得微乎其微,只稍稍吹動著人們的額前的發絲。

南街口的石臺上一連十七日,人潮擁擠著,圍觀著一顆顆頭顱被砍下。

有的囚徒犯得的是死罪中的死罪,一刀一刀被劊子手凌遲處死。

凌遲那日場面是最熱鬧的,就連不過七八歲的孩童都坐在父母的肩膀上,眼巴巴的往前望著。人擠著人,目光灼灼都盯著劊子手那把刀。

每割一刀就有人拍掌叫好,那巴掌拍的響亮,引得人們都連連注視。

鮮紅的血蔓延在那高臺的地上,拿刀的人手很穩,就宛如切魚膾一樣,刀起刀落之間,還伴隨著那活人的哀嚎和氣若游絲的喘息。

往往到下午時分,那當日問斬的人都已經沒了氣息。而石臺上早就已經是鮮血一片,小吏們從井中接來一桶桶的清水,將它傾潑在此,沖洗著高臺上的血跡。

今年是陛下登基的第三年,可以說四海升平,內外皆無戰事,國家減稅惠民,天下皆是一番百廢待興,朝氣蓬勃的模樣。

又是一年春日,京城再次迎來了許多四海而來的士子們。

新一年的科舉即將開始了。

在姜奕崇文,并且重視科舉的政策下,大夏終于能夠連著兩年開戰科舉考試,選拔人才,補充在朝的官吏人員。

這件事情是現今姜奕最大的政績之一。

憑借著這件事情,他成功的俘獲了朝內朝外大部分士子的心。與此同時,姜奕對朝局的控制力也進一步的加強了。

如今各部都有著忠誠于他的新任官員。

與那些朝政中的老油條不同,這些鮮活的新人們對姜奕就要崇敬的多。

只要他恩威并施,多加籠絡,這些人就是他的得力能手。

至于朝中那些老臣們暗地里的手段,姜奕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如今他已經讓這些人讓出來位置,他長嘆一口氣,雖然心中也多般的不愿,但如今的確不是對這群人動手的好時機。

竭澤而漁可不是什么好辦法。

即使是如今信心十足的姜奕也不得不承認,如今的朝廷終究是以這些在官場上縱橫數十年的老臣們為主導。

若是這群人放下手中的活計,恐怕不出十天大夏就要起亂子。

年年科舉的人才終究是稀少了些,姜奕揉了揉眉頭思索著。

自從他父皇停了科舉有七八年之后,朝廷中的新任官員多通過裙帶關系推舉,或者小地方多是買官。

姜奕知曉這樣的確不好,如今他已經著吏部嚴禁買官之事。

但這是他父皇這些年,經年累月留下來的爛攤子,一時半會也不好處置。

越是想著,姜奕只覺得煩悶急躁,一股氣堵在心口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很是鬧心。

前些日子,他聽從親信遲侍郎在朝中大刀闊斧的動了幾位朝中大員。

這些人多是背地里有著骯臟的手段,結果留了尾巴,被紅衣衛給暗中逮到了錯處。

從姜奕知道消息之后,這群人基本就可以算的上是死人了。

在有著強烈的道德節操的姜奕面前,這些罪名莫說是凌遲、恐怕死上百次都不為過。

謝堯帶著那些官員的罪證來到崇光殿的時候,姜奕就已經是怒不可遏。

之所以壓制下來,無外乎是想要連根拔起,徹底的將這些敗類清理出他的朝堂上。

“真是可惡,如此這般行徑,還配士子出身?”

姜奕痛罵的那位大臣,今日剛剛在街口凌遲處死。

至于家眷,多是流放到偏僻州縣,讓他們遠離京都生活。

為何沒有禍及家眷?這也算是姜奕最后的仁慈了。

那些官宦女眷,皆是流放的下場,這次流放的地方是歲州。

歲州窮苦,多黃沙漫天,也不知這些人會如何過這苦日子。

如今京城之中,最為鼎鼎大名的人物變了,不再是那些內閣的官員,雖然陛下并未任選首輔,但對內閣諸位大人都十分倚重。

這位炙手可熱的人物,說起來官位也并不大,不過是三品罷了。

但他手上的權利,已經絕非朝中的大多數人物可以企及的地步。

不僅手中握有半個禮部,而且另一手還握著紅衣衛。

如今消息靈通的人誰不知道,那紅衣衛的同僚謝堯就差直接住在遲府了。

這些日子此人每每去禮部找遲侍郎的時候,人人就跟見了夜叉閻王一樣,避之不及。

也不怪眾人如此躲避紅衣衛,畏懼紅衣衛。

這實在是因為,謝堯手下的紅衣衛,簡直就是瘋了。

這些天,一連十七天,每日都有數人在街市口被問斬。

那些人前一天都還在府衙和眾人說著話,言談笑往,但晚上就被紅衣衛的人給‘抓走了’。

他們這些同僚原本還在為他打探著緣由時,不過一兩天時間,此人就已經在菜市口被問斬了。

而且如此這般的讓大人們不止一位。

足足有差不多近四十人。

其中官階最高的,就是曾經的戶部尚書王提,正經的朝堂一品大員。

哪怕是最差的,也是正七品的文職。

這讓京城的官員們不由得戰戰兢兢,生怕下一個被紅衣衛叫走的就是自己。

但也似乎正是如此,紅衣衛的名聲比往日更盛了三分。

那一身紅衣的騎著駿馬的侍衛們,在京中行走時,人們都敬畏三分.便是往日京中游蕩、多放蕩不羈的紈绔子弟們,對紅衣衛的諸人不敢多加招惹。

這群貴族子弟在某些情況些,也是京都的指南針。

誰能招惹,誰不能招惹,在第一關就在他們的身上。

曾經的紅衣衛只不過是讓人厭惡罷了。

自從先帝之后,紅衣衛的權利再大也不過是探聽消息,協助刑部或者大理寺破案而已。

至于主審案件的時候,更是稀少到幾乎沒有。

因為紅衣衛的特殊位置,歷代的帝王們都不愿意將真正的重任和最為要緊的案件交付給紅衣衛。

基本都是有刑部主審,三品以下的案件可由大理寺主審。

所以這次紅衣衛抓人的事情,在京城中已經是鬧得滿城風雨,眾人交口議論著,沸沸揚揚,多有不平之士抱怨。

輕則只言此事于禮不和,失了大國體統;

重責已經開始上奏紅衣衛干涉朝政,意圖不軌、

這次的爭斗不同于往日,既不是文人之間的內斗,也不是朝臣之間為了權利和利益,為了黨派和理念的斗爭。

反而是眾人們十分純粹的想要排斥紅衣衛。

將那些贊譽和功績,將那些陛下的信任和權利全都‘還’于朝廷之中。

這件事情原本在朝臣們眼中就是陛下的‘任性’之舉,半點都不穩重,不以大局為重。

但是正在朝臣們在朝會上,對著那不能參加朝會的紅衣衛眾人,尤其是謝堯群起而攻之的時候,他們似乎忘記了一件事情。

如今的紅衣衛,是掌管在遲忠君的手上。

紅衣衛之人多桀驁不馴,而且那新任的紅衣衛統領謝堯原本都能力出眾,倍得陛下的信賴。

如今對于這位年輕的禮部侍郎能否完全掌控紅衣衛?

眾人對這件事情在各自的心中多有懷疑,再加上紅衣衛如今雖說是已經到了遲忠君的手上,但他本人畢竟是文臣,而非是什么統領、都統之類的武官。

眾人想著,他應該匯會和同為文官的同僚們站在同一戰線,而非是那握在手中宛若浮云朝霧一般的紅衣衛。

但眾人的想法在大朝會上徹底的落空了。

這位遲侍郎原原本本就只心想著紅衣衛,完全不顧自己是文臣出身,本應和同僚們同一意見。

在朝會之上,遲侍郎還拿出了,某些大人們的把柄,氣的陛下當日朝會還未散去的時候,就已經將七位大人投入大理寺的詔獄之中。

這讓現如今朝中的官員們都徹底的看清了遲侍郎的立場。

也隱隱約約的看清了陛下的立場。

一時間,朝中之人皆戰戰兢兢,在遲侍郎的一番嚴厲訓斥之下,竟然無人敢出頭辯駁,反倒是群臣的氣勢被他一人給壓了下去,落了下方。

但等到朝會結束之后,這位大人在朝廷之上,在府衙之上,就徹底成了一個活靶子,一個人人議論,甚至多有人厭惡的存在。

有人暗地里要給遲侍郎使絆子,有人按下心性來,蟄伏于潮流之中,也有人氣的回屋就寫下了貶斥的文書,連帶著奏章一起遞交給了陛下。

崇光殿內的姜奕,穩坐在高臺之上,靜靜的看著眾人的面色。

或是憎惡的面容,或是陰狠的眼神,或者是卑微的嘆息,或者的皺起眉頭的愁苦。

這朝廷之上原來就已經有了一番眾生像。

或悲,或嗔,或喜,或怒。

一切都被姜奕看到眼里,映照在心中。

就然如看了一出精彩絕倫的戲劇一樣,別如那《三國演義》一般。

所有人各懷著心事,各占著立場。

唯有姜奕自己,站在那至高處,似悲似喜的望著眾人。

他知道遲忠君是故意如此,故意在朝堂之上如此高調,故意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和怨恨都吸引在他的身上。

這樣反而讓原先似乎霧里看花的姜奕,如今對朝局、對眾人、對那些原本都已經十分熟悉的臣子們,看的更加真真切切,就仿佛一個個角色都辦好了相,即將走上高臺一樣。

這讓姜奕有些不安,對于這個結局感覺到惶恐,也因為這個變化而在驚訝中帶著幾分的喜悅。

但……

他想:如若這就是遲卿想要帶給的他的東西,那他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吧。

他想:至少,這次有朕在,朕能護著他。

至少這次,他會護著他。姜奕堅定的想著,心中某一塊地方突然松動了。

在這次的大朝會之后,遲忠君就徹底摸到了權利巔峰的門檻。

如若說,從前他還是朝堂上炙手可熱的新人,未來可期的臣子官員。

那如今,他的身份,他的形象就已經徹底的改變了。

他已經成為了整個京城的眾矢之的。

無數的明槍暗箭都將直直的向著他刺來,無數的眼神也將緊緊的盯著他,就宛如是盯著一個危險的死囚一樣。

誰都害怕他手下的那群紅衣服的瘋子,更害怕陛下那近乎無條件的對遲侍郎的全面支持。

三天了,彈劾他的奏折宛如飛揚的雪花一般飄進了崇光殿,飄進了姜奕的案頭上。

但上頭就是沒有動靜,陛下就宛如沒有看到他們的上奏一樣,什么話都沒有說。

即使在大朝會上,有人提出了此事,當面彈劾了遲忠君,但姜奕也只是和稀泥。

他雖然沒有在這件事情上,明確的表示偏向哪一方,但是陛下對于眾人彈劾的忽視,似乎已經在表明他的態度。

再加上這幾日,從宮里流出的對這位遲大人源源不斷的賞賜。

便是瞎子也都能知道陛下的心底究竟是更偏向哪一方。

正是因為姜奕這似乎模糊不清,但又似乎十分明確的態度,朝中的局勢開始緊繃起來,雖說現如今雙方都還沒有出手,面上似乎也過得去,但已經隱隱又些矛頭了。

譬如禮部,身為禮部侍郎的遲忠君還有一位上司,這就是禮部尚書柳唯柳老大人。

這位老大人是標準的書香世家出身,文人士子的底子,靠能力和資歷在如今這年歲穩坐禮部尚書一職。

這樣的老大人在朝堂上浸染這么多年,都已經成為了老狐貍。

柳唯老大人自然不愿意去站隊,這明顯不是什么好事情。

但如今他終究是在朝堂上供職,少不了和各部打交道,再加上他也有些許老友都在京中任職,其中不免有和他一樣的高官。

這群因素架在一起,就不得不讓這位老大人都要多加斟酌,多加忌憚。

況且,柳大人也算的上是遲忠君的頂頭上司,如今這些交談,既可以說是上司對下屬的囑咐教導,也算是柳唯對這位后生透透底。

而遲忠君從來都不是庸才,他自然是看得懂老大人這次找他所謂的何事,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