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朝文武愛上我

一百四十六章 生活

臨睡前又去了西豐臨議政的宮殿,看著里面的燈火跳躍,我站在門口,問起門口的總管里面都有誰,聽他報了一堆名字,其中有夜。//78無彈窗更新快//我本來想推門進去,手伸出來,又覺得不妥,轉身退了回來,示意女官往前領路,我徑直回了寢宮。

剛走沒幾步,就遇見女官捧著托盤走過來,遠遠地立在那里向我行禮,我笑著叫起,問“手里拿著的是什么?”

女官恭恭敬敬地說“稟告娘娘,是皇上吩咐御醫給夜將軍熬制的湯藥。”

對于西豐臨來說,我和夜都是他失而復得的,于是格外珍惜。

還沒有見到夜的時候,我也是憂心忡忡,西豐臨勸解我,他說“若若,我知道你的心情,我聽到夜重傷的消息,也是這樣,心里懊悔,生怕再也沒有補救的機會。夜跟我這么多年,受過不少傷,我原本想這次以后就盡量讓他少出征,多在家調理身體,這個想法差點就磨滅了。若若,當時我很害怕,表面上忍著不表露半分,心里已經亂成一團。”

西豐臨很少說這么多話,我能想象到他當時的心情,夜這么多年一直跟著西豐臨,大大小小的戰爭經歷過不少,特別是跟西豐臨一起經歷過生死,在西豐臨心里他的位置一直都很高,多虧他這次度過了難關,好了起來,其他結果對于我和西豐臨,都難以接受。

夜對于西豐臨,和原非對于東臨瑞,程度是一樣的,想著又想起了原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伸出手不經意地彈了一下小孩兒的額頭,回首看見東臨瑞很驚訝。。特別是東臨瑞幫我揉腳的時候,他那種像殺人地目光。我一直記得清楚。他大概早就知道我就是害東臨瑞差點死在沙漠里的凌雪痕,所以那張酷酷的俊臉總不給我好臉色,時間久了敵意漸漸淡化,在我面前也隨意起來,我把顏靜帶回東臨國。看見顏靜扮成小兵跟在他身邊,當時他那別扭地表情,明明害羞卻又裝作若無其事,想到這里,嘴角忍不住浮起一絲微笑。有些地方他和東臨瑞還是很像的,都不善于表達自己。

下一次見面地時候,原非和顏靜大概已經修成正果,終于可以看見顏靜那小妮子幸福的表情。

回到了寢宮,春橋已經急得團團轉。我剛進屋她慌忙幫我脫斗篷,塞手爐,嘴里念叨不停。“小姐啊,怎么出去這么長時間。凍著了可怎么辦。”

我忙遣退其他女官笑嘻嘻地說“今天外面不是很冷,我就到處轉轉。”

春橋說“以前怎么不見你老出去……小姐啊。你現在是有身子的人了,不比以前……這要是受了風寒,讓我回去怎么向……”慌忙停住,小心翼翼地抬頭看我。

我的手一顫,當然知道春橋剛才準備說什么,我好久沒有聽到他的名字了,只要想起跟他有關地事,心好像失去了這份平靜,激烈的疼痛。我埋頭想了一會兒,只是把捂熱的手放在小腹上摩挲,孩子開始慢慢長大了,這是讓人最值得高興的地方,

睡覺前,春橋幫我換了房間里的銀熏球,淡淡的香氣是我一直在東臨國用的那種,春橋詢問式地看了我一眼,我抿嘴笑笑,然后她放心地把銀熏球綁好,我就呆呆看著那漂浮的小小球體,思維仿佛有了瞬間的偏差,依稀回到了舊地,閉上眼睛,我深深嘆了一口氣。

可能是白天想事情太多,晚上總也平靜不下來,其實從回來以后我一直想找到以前地自己,要從記憶里挖掘以前的我是什么樣的,做什么事也會拿以前地我來做對比,如果是以前的我會這么做,類似于這樣地想法越來越多。就像一次尋找以前地治療,我身邊的人,熟悉地人,臨哥哥和我自己,都在努力的配合,

于是不停地為自己找事情做,而本身也是習慣性地想要照顧臨哥哥,用宮里儲藏好的梨子給臨哥哥熬湯,又和御醫們研究可以長期喝,有止咳功效的糖漿,總想著打聽臨哥哥有什么煩心解決不了的事,用現代的思維去找辦法。

就連官吏啊,俸祿啊,賦稅啊,都想要操心,回來短短的時間,居然已經做了這么多事,如果是以前,我頂多會弄弄制衣小作坊,寫寫劇本,逛大街,研究各種菜式,過那種閑散公子,不務正業的生活。

在臨哥哥身邊,好像就會忘記自己的事,沒有了自己的時間,這是多年來的一種習慣,明明臨哥哥自己可以處理好一切事,我卻總是習慣地付出,每次做完事都要想想自己是不是做的太過了,會不會有后宮亂政的嫌疑,有沒有給臨哥哥找麻煩。我知道,臨哥哥從小就想做一位賢明的君主,我太了解他要什么,所以總是一味的想給,甚至我還會擔心他安置起來的那些嬪妃有沒有好的生活。

思緒太多,不知道將來孩子生出來,會不會也是一個操心的小家伙。

現在四國都已經進入一個相對和平的時期,一直戰爭頻繁的東臨國也終于偃旗息鼓,最近那邊真的沒有任何傳聞,我從東臨國回到西豐國這件事,我本來以為兩國會有很大的反響,誰知道只有西豐國有一些閑散的傳聞,并且沒有幾日,就慢慢消散了。

西豐臨和東臨瑞都是一個手腕強勁的君主。

想想東臨瑞跟我說過的話,他說以后無論有什么事都不會欺騙我,不會瞞著我,他都做到了,倒是他跟我要的那些諾言我一個也沒做到。我回到西豐國,他會恨我吧,將來有機會見面,他會是什么樣子?

閉上眼睛,讓自己慢慢沉睡過去,腦海里有亂七八糟的景物陳列,過了很久,只有一個身影清晰起來,穿著長長的縞素,站在窗前,外面下著雨,屋子里空空蕩蕩,一無所有,連人的呼吸聲幾乎都聽不見。

他就那樣站著,好像久立了無數個歲月,等著人來勸慰他休息,或者給他少許的溫度,可是一個人都沒有。

我努力想走過去,碰觸他,手伸出來,有熱熱的東西落在掌心,低頭去看,是一滴艷麗的鮮血。

風吹開了窗子,他的衣角被吹起來,逐漸整個人慢慢模糊,一直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