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的嬌養手冊

111、第一百一十一章

牡丹的嬌養手冊_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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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紫吾略思索,只當作沒有看到這封信,繼續與秦佩說話。

直到聶鐸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英王殿下請止步。”

秦佩自幼與魏紫吾交好,當然清楚她與顧見緒的過往,倒也不奇怪英王此刻會想見魏紫吾。

顧見緒沒有硬闖,只是在門外幽聲道:“舅母擅自帶木丁離京的事,父皇暫且不知道,若是知道了”

雖然知道秦佩不會說出去,魏紫吾仍舊微微色變,她終究是起身來到門外,道:“殿下還請慎言,我弟弟并非被我娘帶走,他是走丟了。年節時,木丁本在逛廟會,但城中突然大亂,他便與侯府護衛失散,至今沒有找到。”

顧見緒盯著魏紫吾的眼睛,輕笑了笑,道:“婼婼終于肯出來了。”

見魏紫吾轉身又要進去,顧見緒道:“你覺得父皇會信這樣的理由?”

魏紫吾只道:“事實便是如此,父皇若不信我也無法。”

顧見緒沒有再提木丁,只道:“婼婼,我想單獨與你說幾句話。”

魏紫吾自然不會同意,正要拒絕,已聽一個冷淡的聲音道:“英王是不是忘記了,你在與誰說話?

魏紫吾欣喜看向緩緩邁步上樓的男人,道:“殿下”

顧見邃看看魏紫吾,來到顧見緒面前,眼眸晦暗,問:“有什么事,你需要單獨找太子妃?”

顧見緒淡淡道:“自然是與我表妹道別。就算她如今是太子妃,她依舊姓魏,是我的親表妹。”

顧見邃譏誚扯扯嘴角,并不說話,似乎在等什么好戲。很快便見一個女子的身影出現在樓梯下方,這狹窄的木梯處倒是熱鬧起來。

那女子正是蕭令拂,她目光落在顧見緒身上,冷笑道:“殿下與婼婼話別,也不叫上我。可是覺得我這個王妃做得不稱職的緣故?”

顧見緒看看蕭令拂,又瞥了瞥太子,壓抑著心底的慍怒,眼中厲芒一閃即逝,不發一言拂袖離去。

蕭令拂見顧見緒與她冷漠地擦身而去,心中一窒,看太子一眼后,立即朝顧見緒追了出去。

蕭令拂捫心自問,連她自己也不清楚,她現在到底是更愛哪個男人多一點,見了太子她依然會向往悸動,但心情更多的還是被顧見緒牽著走。顧見緒的一舉一動,都能讓她喜怒難以自控。

回東宮的馬車里,魏紫吾問:“殿下,你不是去了寧國寺?為何會與蕭令拂在一起?”她回想起蕭令拂從前總是以準太子妃自居的樣子,過去不覺得,現在真是想想就不舒服。

“我可沒有與蕭令拂一起。”顧見邃道:“是她自己盯顧見緒盯得緊。約莫是她跟丟了顧見緒,就到你可能出現的地方看看。”

魏紫吾將信將疑,突然道:“不會是蕭令拂她也來找你,想要單獨與你道別吧?”

男人為她的敏銳笑了笑:“當然不是,婼婼想得太多。”

魏紫吾回想太子當時片刻的沉默,越想越覺得是這樣,道:“我怎么覺得就”她的話還未說完,已被顧見邃按在馬車壁上,微張的小口隨即被對方用唇封住。

魏紫吾“唔唔”地抗議兩聲,只能中斷了談話。

過了好一陣,顧見邃整理好魏紫吾敞開的衣襟,看著懷里滿面飛霞的女子道:“回去換身衣裳,晚上還要參加宮宴。”

魏紫吾點點頭,聽他又道:“婼婼,跟著我離京,委屈你了”

“殿下說什么呢,我才不覺得委屈。”魏紫吾道。她只覺得委屈了自家男人。皇帝名義讓太子去歷練,實際是變相流放。尤其是越陽那地方,雖也算富庶,風水上卻是困龍局。知道這一內情的人都明白皇帝的心思。

這樣想著,魏紫吾主動圈住了他的脖頸,道:“反正你去哪里,我就跟你去哪里。”

顧見邃享受著她主動的親昵,唇角一彎,笑道:“婼婼對我真好。”

魏紫吾亦笑了笑。她自然要對他好。這下太后也不在太子身邊了,她不照顧他,誰來照顧他。

“不過,離京以后,殿下先陪我去一趟遼西可以么?我爹娘之間可能有些問題,我不放心,想過去看看。”

顧見邃握著魏紫吾的手,親了親她白嫩的手指,道:“當然可以。”

今日宮宴的氛圍迥異于從前。

尤其是顧家的男人們所在的宸安殿,雖然殿上仍是輕歌曼舞,實際如沙場般彌漫著一種鐵血之氣。

延光殿的女人們則不同。

顧熙樂的酒斟得滿,一口飲下后道:“婼婼,我平素也不能出宮,可能連你離京的時候,也不能來送你”顧熙樂越想越難過,兩行眼淚掉得止也止不住。

魏紫吾也很舍不得,她還沒看到顧熙樂嫁人呢。卻只能安慰道:“以后總是還會有機會見面的。殿下只是去歷練,很快就會回來。”

顧熙樂點頭:“我就希望三哥早些將你帶回來,不然我連個說心里話的人也沒有。”

魏紫吾輕輕拍著顧熙樂的背,安撫著她。

顧熙樂有些醉了,溫蜜才小聲道:“婼婼,我們以后再想見一面,就難了。”幾個少女才成為王妃的時候,被京中無數貴女艷羨。那個時候,誰會想到她們還有隨著夫婿離京的一日。

魏紫吾低嘆口氣,兩人正說著話,卻聽杜嬤嬤急切的聲音道:“娘娘,娘娘你怎么了?哪里不爽利?”

魏紫吾轉過頭,就見太后扶著額頭,靠在敏喜姑姑身上。

“快召太醫,太后娘娘暈倒了。”魏紫吾一邊下令,一邊叫圍上前的眾女散開些,不要將太后圍得太緊。

太醫很快趕來,為太后診視完道:“娘娘乃是積郁所致,還需”

太后身體不適,皇帝和一眾皇子自是迅速趕過來。太醫診斷的結果是太后積郁所致,憂思成疾。

眾人守到深夜,直到太后感覺好些了,才被皇帝遣走。顧見邃離開之前,太后拉著他的手,許久才不舍放開。

皇帝目光冷漠地看著太子的背影,來到太后床前問:“母后感覺如何了?”

太后聲音很輕:“也沒別的,就是頭昏沉得很。”

皇帝道:“母后身體向來康健,偶爾病一次,一定能盡快康復。”

“你若是想讓哀家盡快康復,就讓太子在京多陪陪哀家罷。”太后的聲音極為沉重,在空曠的大殿里,帶出石墜潭淵般窒悶的回響。

“讓老六過來陪著母后不是一樣么?”早就料到會有這句話的皇帝緊皺著眉,仿佛再也不能忍受般問:“母后到底是為何這樣地偏愛太子?”

太后的語氣也變了些:“太子是嫡長子,國之將來,哀家喜愛他不應當么?”

皇帝沉默了好一會兒,道:“也是,就像二哥身為嫡長,又天資絕倫,母后當年偏愛二哥,也是在他一人身上花了最多的心血。的確是應當的。”

聽著皇帝的語氣,太后忽然撐起身體坐起來,道:“你向哀家說實話,你是不是認為先皇后曾經背叛過你,瞞著你私下與你二哥有染?”她想了許久,只能以此解釋皇帝如此忌憚太子的原因。

太后的問話來得尖銳陡峭,沒有想到對方會直接問出來的皇帝一愣后低下頭,掩飾眼中迸射出的轉瞬即消的恨意,他道:“母后說哪里話,我怎可能有這樣的想法?”

太后輕呵一聲,不相信皇帝的說辭,繼續道:“你認為老三不是你的兒子,是你二哥的兒子,所以,你從沒有打算讓老三登基,是不是?你甚至覺得,哀家是知道這個身世秘密的,一直以來才會格外偏愛和維護太子,因為在你看來,哀家喜愛你二哥勝過喜愛你,對不對?”

皇帝居然笑了笑,只是眼里沒有笑意,道:“母后越說越讓兒糊涂了。老三當然是我的兒子。若他不是我的兒子,就算母后要保他,我也早就廢了他的太子之位。”

皇帝又道:“而且我相信,二哥長承母后教導訓誨,光風霽月,豈會做出那等視宗法倫常于無物的事。”

“母后身體既然不適,就多休息罷。”

皇帝一口氣說了許多話,也不等太后回應,叫肖梁帶人進來,將他扶著離開了。

皇帝終究沒有顧及太后,第二日就將太子和顧見緒召進宮中,讓他們明日便啟程,卻忽有軍情疾報至京。

一聲急過一聲的腳步來到殿前,兵部侍郎秦雍上前稟報道:“稟皇上,西突厥前日突襲靈州邊界,以二千余兵力,殺戮當地駐軍四千多人。就在同日,西羌國也有千多人的隊伍到雅州地界,勾結當地流民一起作亂,搶走馬匹與糧食若干。”

大殿里一片寂靜。

皇帝盯著龍案的鎏金角,許久沒有發出聲音,終于開口道:“西突厥與羌國同日進犯我朝,定然不是巧合。膽敢行如此藐視和挑釁之事,朕本當親征以振國威”

“但朕如今腿腳不便,就由太子代朕親征。即日率軍開赴西北。”

大殿內更加的安靜。但眾人心中卻是五味雜陳。

皇帝又問道:“太子可愿代朕親征西北?”

太子沒有什么表情,上前道:“兒臣愿意。”

而另一邊,狄旭年已日夜兼程,與等在棣州海邊等待出海的遇滟會合。遇滟既期待,又緊張,對未知的國度不免也有些害怕。

狄旭年看看她,道:“不必緊張。王后雖然脾氣不大好,但那是對別人。對你,她一定是極為喜愛與憐惜的。”

遇滟道:“可我真的是王后娘娘的女兒么?”

狄旭年道:“我想是的。魏紫吾應該只是幌子,魏峣惟恐你被搶走,有意如此。”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pupu的手榴彈、一只松鼠9、二、liaoer、九兒、子何、352187233、135719921、hu

親的地雷,還有澆營養液的小仙女

有膩害的小天使發現了上章一個地名“房陵”是歷史上的困龍局,就是取“困龍局”的意思,不過這章我編了個地名,這樣架得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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