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權文書拿到手之后,阮希言就開始籌備著品墨軒下一次要推出的設計品。
雖然說品墨軒是以接設計為生意的,但是因為何小宛的從中作梗,品墨軒與研設齋的鬧翻,外加最近的一些事,品墨軒的在眾人心中的信譽度遠不及從前。
所以她如今最需要做的事,就是要多推出一些博人眼球的產品,一點點奠定品墨軒在眾人心中無可替代的地位,這樣才會在后長久發展。
關于個禮盒的訂制,阮希言從品墨軒里挑出了幾個簽了死契的伙計,叫他們折疊一些樣式很繁復的折紙,但是并沒有教全,而是每個人都教了不同的一部分。
而且她并沒有告訴這些伙計分別是什么東西的一部分,而是又尋了幾個伙計專門將這些人折疊好的東西進行拼接,變成現成的折紙。
如此一來,哪怕是一個伙計泄露了折紙的辦法,也沒有辦法得到全部的折紙,更不會拼接,從最大程度上保證了折紙獨獨屬于品墨軒。
折紙其實不算難學,尤其遇見設計業心靈手巧的人,上手更是快,因此阮希言教了幾回,發現這些伙計們已經可以很好的折疊出來,便不再監督,而由著他們自己折疊了。
設計業也是有旺季的,夏炎,眾人基本都不愿意做修葺之類的事,冬嚴寒,也都是想窩在家里的,所以設計業接單最多的,是秋兩季。
如今正值秋季,品墨軒最開始開業給老百姓打折的那一批設計品基本已經設計的差不多了,池晏借她一用的青先生也已經告辭離開了。
從禮盒這件事之后,品墨軒算是正式進入了正軌,只要后面的設計品能跟上,再招攬一些設計師父,穩定下來必然不成問題。
“請問阮先生在何處?”阮希言出了折紙房間之后,便到了品墨軒屏風后的一張桌子上琢磨著新品,忽然聽見外面有一個滄桑的聲音在喚自己。
將手稿全部整理起來,阮希言以鎮紙壓住,走出去溫聲問道:“這位老先生,不知道有什么需要?”
前來尋阮希言的是一個年紀極大的老者,瞧見阮希言走過來,他那渾濁的眼睛將阮希言上下打量了一周,這才顫顫巍巍地問道:
“你……你就是阮先生?”
“是的,不知道老先生來品墨軒,是需要設計什么?”
聽見肯定地回答,那老先生“砰”地一下就要給阮希言跪下,他一把握住阮希言的手,幾乎說不出話:
“阮先生……阮先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我的鋪子啊!”
如此高齡的人直接給自己跪下,阮希言本來心中就一跳,一聽見這個老者說的話,阮希言連忙將人攙扶了起來:
“老先生,老先生這當不得,有什么事咱們坐起來詳細說,如果我能幫助的話,一定會盡綿薄之力的。”
那人細細盯著阮希言的表,感覺阮希言不似作偽,這才努力站起了,斷斷續續地說道:
“阮先生,您一定要幫幫我!一定要幫幫我!”
這個老者明顯緒很是激動,阮希言給姚六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端兩盞茶上來,順帶將老者請到了座椅之上,阮希言在老者對面坐下,放緩了聲音問道:
“老先生,到底有什么事,是需要我幫忙的?”
老者以手虛握拳頭,重重地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這才說道:“這件事說來話長,我還是長話短說……”
人到了一定的年紀就是嗦,哪怕是所謂的長話短說,這個老者也說了很長的時間,姚六端上來的茶都續了三杯,這老者才算是要說完了。
阮希言將所有事串聯在一起,理清了思路。
這位老者是豫州曾經最有名的酒樓,樓外樓的東家。
為什么是曾經最有名,因為如今豫州最有名的酒樓,叫做一品居。
樓外樓這些年越發落寞,如果不是這位老者的出現提醒,阮希言差點都要忘記了豫州有樓外樓的存在。
說起來也巧,這些年樓外樓被一品居擠壓也就罷了,如今很多酒樓都開了起來,更顯得當年的老字號樓外樓不景氣。
因為沒有什么新品酒菜,只有豫州的老菜色,豫州人都會做,想吃了可以自己做,也不會去吃,而外鄉路過的人第一反應就是去了豫州最好的酒樓或者經濟實惠的酒樓,再一次錯過了樓外樓。
就這樣長期惡循環,加上老者畢生積蓄只開了這一件酒樓,他實在不知道應該怎么經營,就這樣一點點衰敗了。
這些年樓外樓因為修繕以及給伙計銀兩,逐漸欠了不少錢,眼瞧著就要倒閉,老者的孫子卻忽然給老者出了一個主意,讓老者來品墨軒碰一碰運氣。
因為品墨軒也是從曾經的豫州第一設計鋪子淪落到險些倒閉,而如今品墨軒又重新開起,聲名更勝從前,或許品墨軒的阮先生,能有什么辦法。
說完這些,老者一把握住了阮希言的手腕,連連懇求道:
“阮先生,老頭子我一輩子就只有樓外樓這一個產業,為了將豫州飯菜做的最為精細,我甚至一直都沒有拓展鋪子,如果真的倒閉了,老頭子我可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請您一定要幫幫我,就算設計的費用很高,老頭子哪怕賣了僅剩的宅子,也一定會將設計所用的費用給您的!求求您一定要幫幫忙!”
關于酒樓的廣告平面設計,其實阮希言做過不少。
但是自從穿越以來,她倒是第一次要接手這樣的設計。
只是聽老者的一面之詞并不能判斷什么,阮希言站起,禮貌問道:“老先生,不知道我能不能隨您一起去樓外樓瞧一瞧況?”
這樣說話就說明阮希言有所松動,那老者哪里有不答應的,連連應好,并主動在前面帶路。
到了如今的樓外樓外面,阮希言進去繞了一圈,這才發現,樓外樓的平面設計,遠比老者描述的,自己想象的要難很多。
那老者卻渾然不覺,而是滿臉希冀地瞧這阮希言,期待地問道:“阮先生,可能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