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伊藤成的動作,愛麗絲菲爾立刻表情一變,身體下意識的向后退了出去。
只是她早之前就已經躲到了房間的一側前,又哪里還有地方躲閃,當即急聲大叫道“不要過來,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訴你。”
全然沒了原本那猶如精靈公主般的高貴模樣,一副正要受到迫害的普通女人般,滿臉無緊張和無助。
“早這么聽話不就完了嗎。”伊藤成起身的動作一停,重新落坐回椅子上輕笑道。
“說吧,將你知道的有關第三法的信息告訴我。”伊藤成淡聲道。
“抱歉,其實我對第三法的事情并不了解。”見伊藤成坐了回去,心底微微松了口氣的愛麗絲菲爾臉上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神色,眼神躲閃的說道。
那模樣看起來就好象是她在撒謊一樣。但對愛麗絲菲爾還算了解,知道她要么就是死也不說,要么就是會有限度的陳述,絕不會做類似撒謊這種事情的伊藤成卻是明白,愛麗絲菲爾可能是真的不清楚有關第三法太多的情報。之所以會有這種表現,只是因為對于自己的行為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罷了。
不過稍微想一想到也可以理解,畢竟愛麗絲菲爾的身份是人造人。雖然掛著愛因茲貝倫的名姓,但說到底還是為了圣杯戰爭服務的‘道具’,所以在教導方面愛因茲貝倫家族的人肯定不會將太過核心的東西教給她,起碼有關第三法、人造生命這一類的核心東西應該是不會的,要不然萬一哪一代的人造人不認命怎么辦?
因此愛因茲貝倫家族也需要一定的防范,哪怕他們明知道構成人造人的核心片段中含有老祖宗冬之圣女這名理智凌駕于情感,為了理想可以放棄生命的崇高‘圣’人的信息碎片也是一樣。
“那把你知道的信息告訴我。”伊藤成淡聲說道。
“哦。”愛麗絲菲爾低應一聲,依言將自己了解的愛因茲貝倫家的魔術體系中的內容講述了出來。
而根據愛麗絲菲爾的描述,伊藤成也更加清楚了有關愛因茲貝倫家的狀況。
愛因茲貝倫家是一個起源于歐洲的魔術家族,在魔術師的世界中非常有名。就知名程度來說完全不輸于時計塔中的那些貴族世家。和歐洲主流的魔術家族。甚至就煉金術方面的成就除了魔術協會三大勢力之一的,專精煉金術的阿特拉斯院以外,沒有任何家族能夠媲美!
家族總部現在位于山城,是其某代先祖用接近魔法級的儀式類大魔術統一搬運過來的。并在外面架設了可以防止他人入侵的屏蔽結界。
曾經很顯赫。擁有過第三法。但后來卻是不知因何原因缺失了。特別是在有著冬之圣女之稱的里姿萊希.羽斯緹薩.馮.愛因茲貝倫以身殉道之后,更是徹底失去了關于第三法內容的相關記載,只遺留下了有關圣杯系統、圣杯戰爭方面的信息。以及小圣杯制作方面的煉金術資料。
至于像用魔術手段調整出愛麗絲菲爾這種人造人一類的煉金技術,則是愛因茲貝倫家自古就有的煉金術成果之一,只不過是在第三次圣杯戰爭之后才變得和小圣杯聯系在一起,放在以前,除去冬之圣女那一任外兩者一直都互不相干。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種專精,也使得愛因茲貝倫家族中出來的,那些擅長使用金屬操控類魔術的魔術師在戰斗方面并不如何優秀。好在愛因茲貝倫家的人也并不好斗,除了搞研究就還是搞研究,因此可以說除了圣杯戰爭的時候,外界幾乎很難見到愛因茲貝倫家出去的魔術師。
“也就是說,現在整個愛因茲貝倫堡里的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有關第三法方面的信息?”聽完愛麗絲菲爾的陳述后,伊藤成挑眉問道。
“是的,這也是愛因茲貝倫家為何這般苛求獲得圣杯戰爭勝利,取得圣杯的原因。就是想要通過圣杯之力打通根源,重新讓家族掌握第三法。”愛麗絲菲爾確定道。
“一點記載也沒有了嗎?”伊藤成有些遺憾的輕聲說道。
愛麗絲菲爾微微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可惜了。”伊藤成嘆聲道。
確實可惜了,如果能取得愛因茲貝倫家族手中存有的第三法的資料的話,憑借死神世界技術開發局手里掌握的義魂制造技術,伊藤成完全有可能憑借兩者間的共通點弄出類似第三法的靈魂物質化的技術來,成為一名所謂的魔法使。盡管這有可能會引起兩大抑制力的毀滅性大擊……
“那關于圣杯的事情,你又了解多少。”伊藤成再次問道。
“你是指哪些?”愛麗絲菲爾遲疑道。
“全部。”伊藤成直起身體,將后背靠在椅背上,雙手抱胸,輕聲說道。
“……圣杯,本質上是指源于基督的傳說的奇跡之遺物,是一種龐大魔力的集合體。只有在圣堂教會認為其是‘真’的時候,它才會被稱為圣杯,并由此引發眾人的搶奪,爆發出圣杯戰爭。”先是沉默了一小會,愛麗絲菲爾才開始開口講解道。
“但這是指一般意義上的圣杯和圣杯戰爭。在冬木這里,現在正在舉行的圣杯戰爭卻并不屬于這一類。它只是有著圣杯之名的,可以進行人為塑造的,能夠打通現世與根源之間通道的系統的指代而已。”
“其核心是大圣杯系統。通過七名servant之間的博命撕殺,吸收戰敗英靈的魔力與靈魂聚集出足以一擊毀滅城市的龐大魔力打通與根源之間的通道。借此讓最后的勝利者實現自身的‘愿望’,這才是發生在冬木這里的圣杯戰爭的本質。”
說到這里,愛麗絲菲爾沉默了下來。
“那么你呢,你在其中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伊藤成似笑非笑的看著愛麗絲菲爾說道。
愛麗絲菲爾沉默,沒有回答。
“無所謂。但是你應該明白,我所要問的并不是你所說的那些。”伊藤成無所謂的笑了笑,然后表情一斂,淡聲說道。
“我知道也只有這么多。”愛麗絲菲爾回答道。
“真的嗎?不見得吧?”伊藤成意味深長的漫聲說道。
“圓藏山,柳洞寺,地下空洞……”接著。伊藤成好似全無相干的說出了三個地點。
可隨著伊藤成的每一次的詞語落下。愛麗絲菲爾的表情都會變得難看一分,直到最后眼中露出驚懼的神色。
“我要知道大圣杯系統的構筑資料。”不等愛麗絲菲爾反映,伊藤成直接喝問道。
“我,我不知道。”被嚇了一跳的愛麗絲菲爾連忙搖頭說道“真的。”
伊藤成目光深邃的看了會愛麗絲菲爾。然后又突然的問道“天之服存放在哪里。”
“你怎么會知道那東西!?”被這個突然而來的問題震住了的愛麗絲菲爾滿臉震驚的看向對面的伊藤成。下意識的反問道。
天之服。是專屬于第三法的魔術禮裝,乃是愛因茲貝倫家千年積累而成的寶物。是一件用黃金制成的純白色禮服(具體可看冬之圣女的裝扮,她穿的就是天之服)。有著嚴苛的使用要求。只有身為精靈、小人和像愛麗絲菲爾這樣的人造人才能使用,否則就被禮服上帶有禮裝效果變成黃金,成為死物。
但也只有穿上它,愛麗絲菲爾才能達成完全體的狀態,在圣杯戰爭的最后獲得操控大圣杯的權限,借由根源的力量在短時間內施展出第三法。
“我是絕對不會告訴你天之服的收藏地的!哪怕你等下要對我動手動腳!”愛麗絲菲爾神情堅定的回答道。
“真的?”伊藤成饒有興趣的反問道。
愛麗絲菲爾目光堅定,沒有回答。
伊藤成見狀輕輕一笑,放下雙臂從椅子上站起了身。盡管還沒有做出行動,但就這一個姿勢的變化就立刻將原本氣勢凜然的愛麗絲菲爾給嚇了一大跳,又下意識的想要向后躲避。
不過隨即就被身后的墻壁喚回了神,表情緊張,但目光依舊堅定不移的直視著伊藤成。
伊藤成也不說話,一步一步慢慢向愛麗絲菲爾走了過去。
隨著伊藤成的腳步接近,愛麗絲菲爾臉上的表情變得越來越緊張,越來越害怕,最后干脆直接閉上了眼睛,一副要慷慨赴死的模樣。
“醒了吧,醒了就給我坐起來,別在那里裝睡。”然而就在愛麗絲菲爾做好了準備在伊藤成侵犯自己時就自殺的時候,伊藤成的聲音卻是突然響起說道。
愛麗絲菲爾聞言心頭一跳,有些好奇的將眼睛微微睜開一道縫隙,向前看了過去。
只見視線的前方,已經走到自己身前,距離自己只有一步之遙的伊藤成側著身,面色平淡的望著`床`鋪那名緩緩坐起身體的紅發女人。
見事情出現了意外的變化,愛麗絲菲爾立刻悄悄的呼了口氣,徹底的睜開了眼睛,靜看事情的發展。
“你是何人,居然敢襲擊我,難道就不怕索非亞莉的報復嗎?”女子坐在`床`沿上,雙腿下垂,上身挺直的微微抬頭直視向伊藤成,聲音凜然的說道。
不過她到是聰明,沒有胡亂的擺小姐脾氣,而是直接在話語中點出了自己出身,以做威脅。
所謂的索非亞莉,乃是時計塔中的一個名門,其家族中人是歷任的時計塔降靈科的主任,可以說在降靈科和時計塔中根深蒂固,勢力龐大,還真就不是一般人感惹的。
“我知道你出身索非亞莉家。”伊藤成淡聲說道。
此言一出,索拉.娜澤萊.索非亞莉的臉色立刻微微一變,心頭變得越加沉重起來。
既然在明知道自己出身于索非亞莉家還趕襲擊自己,不是本來就是家族的對頭,就是無所謂畏懼的瘋子,不過不管哪一個,都不是她索拉愿意見到。
“你是誰?”索拉詢問道。
“伊藤成。”伊藤成嘴角輕翹,淡聲回答道。
“伊藤成?”索拉聞言皺了皺眉,總感覺這個名字好象在哪里聽說過。
伊藤成也不催促,在淡淡的瞥了眼旁邊的愛麗絲菲爾后,轉身走回到了椅子前,重新坐了下去。
直到這時,愛麗絲菲爾才算是徹底的松了口氣。
“是你!那個有著‘黃’的稱號的魔術師伊藤成?!”就在這時,索拉一臉震驚的看向坐回到椅子上的伊藤成驚聲說道。
不過很快,索拉便重新冷靜了下來,開口詢問道“你有什么目的。”
“我需要lancer。”伊藤成淡聲道。
聞言,索拉的眼瞳立刻緊縮了起來。旁邊的愛麗絲菲爾的眼中也露出了詫異的神色。
“你是master?”索拉詢問道。
“不是。”伊藤成淡聲回答道。
索拉皺了皺眉,盡管她感覺這話有些不真,但還是知趣的沒有繼續再問下去。
“我不是lancer的御主。”索拉轉而說道。
“但你是肯尼斯最愛的未婚妻。”伊藤成抬眼看了眼對面的索拉,嘴角掠過一抹奇怪的笑意道。
“你想用我換lancer?”索拉目光微閃的沉聲說道。
伊藤成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不見得會換。”索拉說道。
“我相信他會換的。”伊藤成輕笑道。
索拉沉默以對,有些不明白伊藤成哪來的信心。不過再一想到對方當年在時計塔中留下的威名,索拉也不認為伊藤成是在說空話。
“將肯尼斯的電話號碼告訴我。”伊藤成在說著的同時,翻手取出了一個粉紅色翻蓋手機。
看到伊藤成手里的手機,索拉下意識的就想去摸自己的衣兜,但隨即就忍了下來。
很顯然,伊藤成此時拿著的手機正是原來索拉的手機,只不過不知道什么時候給他搜了過去而已。
然后索拉張了張嘴,吐出了一連竄的電話號碼。
伊藤成也不懷疑,依言將號碼輸入進了手機當中,按動按鍵撥打了出去。
“嘟……嘟……”
“咯。”
“索拉,你在哪?”電話中傳來一道充滿急切的男性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