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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覺醒之章第六四二章小事一樁
氏宗之所以會笑,那是因為他看到手札上面賀然寫著武田軍上洛總軍勢為三萬五千人,雖然從明面上看,并沒有什么值得氏宗發笑的地方,不過他卻知道以武田軍這樣的人數,很難再派軍勢援助飛驒了。
首先說,飛驒軍也可以算做武田家上洛的一部分,如此一來便占了三千五百人,如果武田信玄再往飛驒加派軍勢的話,那么其出東海道的主力可就不足三萬人了,現在的織田家早已今非昔比了,如果主力只有不到三萬人的話,那么就算有三千赤備的存在,也絕對不可能是織田家的對手,除非是武田信玄腦袋壞掉了,否則是絕對不會這么做的。
這樣的做法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好處,如此一來,其最多也就再往飛驒派出一千五百名足輕。
本家軍勢現在已經達到四千五百人,別說是采取守勢,就算是與飛驒內的武田軍進行決戰氏宗也有取勝的把握,畢竟武田信玄不可能將赤備派往那里做戰,只有旗本和農兵的話,就本家現在的軍力而言,的確沒什么可怕的。
織田家的事情他當然也擔心,可最讓他頭疼的就是怕武田信玄向飛驒增派大軍,而現在很顯然他根本沒有這樣的能力了,氏宗看到這里,要是不笑才不正常呢。
而當氏宗看到朝倉家也出軍五千響應之后,不由又微微皺了皺眉頭,這時他突然想起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歷史上朝倉家與織田家一戰。織田家的金崎撤退可是發生在武田信玄上洛之前的,現在卻糾纏到了一起。
氏宗之所以能有這樣的身份地位憑借的是什么,還不是對歷史事件的熟知,可隨著自己的影響力越來越大,歷史已經被改的面目全飛了,這樣下去,所憑借的優勢將會越來越小。那么以后可就真的只能靠自己,所以必須要盡快提升實力,以面對未知的未來。
既然朝倉家參戰。那么淺井長政呢,雖然從這份情報中并沒有看到淺井家的名子,不過歷史上的淺井家不是突然倒戈一擊嗎。
據氏宗了解。淺井長政自當年聽從自己的建議后,開始對家臣豪族開始大力整治,在平息領內家臣豪族的叛亂之后,已經算是掌握了淺井家的大權,不過淺井長政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顧念舊情,這一戰織田家主力面對的將會是武田,朝倉應該還不至于動用自己這個已經和織田家的盟友,但等織田家全力對付朝倉家的時候,那可就說不準了。所以等日后織田信長出軍越前的時候,自己有必要去一趟其居城,堅定淺井長政的決心才行。
對于淺井長政,氏宗還是很有好感的,他可不想其再像歷史上那樣英年早逝。而這也是在為高山家的以后做著打算,俗話說一個好漢三個幫,像他這樣重情意,又有能力的人,一但拉入到自己這方陣營的話,那么真可謂是如虎添翼了。所以日后這一趟小谷城是必須要去的。
氏宗連想帶看,所以這手札在他手中停留的時間可是不短,而坐在他旁邊的丹羽長秀見高山大人還沒有松手的意思,又見他只是對著手札發愣,不由用肩膀輕輕一拱,氏宗立刻從思考中醒悟過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將手札遞到他的手里。
手札在家臣之間傳遞了近半個時辰,這才又回到織田信長手中,而當傳到竹中半兵衛手中的時候,氏宗特意向他看了一眼,只見他還是那樣平靜,根本看不出他臉上有任何變化。
氏宗見狀,不由心中暗嘆,看來自己的定力還是不夠啊。
當手札回到信長手上的那一刻后,只聽信長點著氏宗的名字說道:“千兵衛,你剛才為何發笑。”
氏宗知道自己肯定逃不過信長一問,所以早就做好了準備,只聽他從容的說道:“回主公,屬下在觀看手札之前,也像在坐的諸位大人一樣為本家感到擔憂,不過在看過之后,卻發現,似乎情況并不像諸位大人想象中的那樣嚴重,隨這一戰本家想要開疆擴土似乎有些困難,不過想要自保還是可以做到的。”
當氏宗剛一說完,只聽柴田勝家連忙說道:“千兵衛,在主公面前不要信口開河。”他這么說完全是為了氏宗好,在他看來這將是本家自建立之后最大的一次危機,甚至超過了當年的今川家上洛,現在連主公對此都感到深深的擔憂,可在他眼里卻算不上什么,要是他不能說出個所以然來,恐怕就算主公之前再對他如何寵愛,今日這一關也很難過去。
不過柴田勝家卻不知道,他的好心提醒已經晚了。信長剛想聽氏宗說接下來該如何應對,柴田勝家就在一旁插嘴,這讓他感到很是不悅,只聽他開口訓斥道:“你給我閉嘴。”說完,目光炯炯的看著氏宗說道:“說說你的看法。”
“主公,如果這情報無誤的話,那么敵人的總軍勢可以達到六萬五千人,而本家軍勢四萬五,看上去人數上少了近三成之多,但屬下認為敵人聯軍乃是臨時拼湊而成軍心不齊,主公只需要集中優勢兵力,將牽頭的武田軍擊潰,那么聯軍必會不攻自破。
先說武田軍其總軍勢看上去有三萬五千之眾,不過已分往飛驒三千五,而其還要經過德川家之地,以德川家現在的實力,雖然不可能擋的住武田軍的進攻,但三河武士素來勇武,所以消耗一部分武田軍還是可以做到的。
武田軍與德川家一戰之后,軍勢恐怕也就不滿三萬了,主公只需要將大軍在鳴海城一線布置,那么優勢就會重新回到本家手中。
具屬下了解,武田家最為精銳的不過是三千赤備,剩下軍勢中旗本足輕恐怕最多也只能占到六成,其余皆是缺少訓練的農兵,所以其上洛大軍中,真正具有戰力的,恐怕也只有不到兩萬人。
而在看本家,自兵農分離之后,本家軍勢皆為精銳,雖然略弱于赤備,不過卻要略強于武田旗本,更不是那些農兵可比,如果選一騎兵不易發揮之地與其進行決戰的話,那么憑借人數,與戰力上的優勢,只要不出現重大失誤,想要將其擊退應該還是可以作到的。
再說其他勢力,總軍勢有三萬之眾,但不管是朝倉,波多野,還是其他勢力,其麾下的軍勢主旗本最多也就能占總軍勢的三成,就算是朝倉家旗本的數量也絕對不會超過總軍勢的五成。
而本家剩下的一萬五千軍勢雖然在人數上比對方少了一半,但戰力卻要強過聯軍,一但借助險要地形與城池采取守勢的話,那么敵人又怎么可能攻入領地之中?
之后主公只要在將武田軍擊退之后,便可率大軍將其各個擊破,如此一來,本家不但可以順利化解這次危機,而且還可趁此時開疆擴土,所以屬下認為,武田家上洛,周邊勢力來攻,不但不是危機,反而是莫大的機遇,一但本家可以把握住的話,那么本家的實力將可以翻上一番,主公天下布武的也業也將會向前邁近一大步,此乃屬下之愚見,還請主公定奪。”
當氏宗說完之后,在場之人包括信長在內,無不愣在當場,讓自己坐立不安的危機在氏宗口中,竟然成了莫大的機遇,而且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話竟然是那么的合情合理,完全找不到任何漏洞,就算想挑出些毛病,也是無從開口。
家臣們都知道,一但按氏宗提出的方略實行的話,那么自己的確沒有什么可擔心的,本家軍勢少有怎么了,軍勢戰力的強大,足可以彌補人數上的劣勢,可當他們想到這時,不由還是感到有些后怕。
如果當年不是氏宗提出兵農分離的話,那么就算本家現在能集結八萬大軍,恐怕也不是敵人聯軍的對手,武田家赤備只有三千,但只要那么一突,就算己方有兩萬農兵與之對抗,恐怕等騎兵一沖過來,他們也會跑的一個不剩。
而現在織田家軍勢盡為旗本,又有八斬法作為法度,再面對武田赤備時雖然還是有所不如,但其人數只有三千,本家完全可以派軍將其纏住,先消滅武田家旗本與農兵隊,最后在集結優勢兵力一舉將赤備全部繳殺。
由于氏宗剛才所提出的戰略無懈可擊,所以再場的家臣們也不再往這方面多想,而是開始思考起戰術上的問題來。
氏宗見自己說完之后,半天也沒有人說話,他們不是呆呆的看著自己,要不就是在考慮著什么,根本沒有人答話,氏宗知道自己所提出的絕對是目前最可行的戰略,要是有人翻駁,他有絕對的信心將對方說服。
可現在評定室安靜的連掉根針都可以聽的到,這就讓他感到有些別扭了,織田家的家臣們怎么變得這么有素質了,連開會之時,都能安靜下來,這樣的情況好像原來從未發生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