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早晨九點前替換(_)
接下來的幾日,沈府內宅異常的安靜和諧。
老太爺的病日漸平穩,已經能夠在下人的攙扶下出屋散步。沈母依舊稱病臥床,家中一應事物都不管不問。
沈青昊日日早出晚歸的忙,幾日下來人都瘦了一圈,讓蘇禮看得心疼不已,只能在晚飯和宵夜上花心思,盡量給他補補身子,連帶著自己也跟著吃了不少。
朝廷的科考如期進行,沈青原自然是沒能參加,他被三老爺打得趴在炕上昏迷了三日,待到轉醒的時候,科舉早就已經結束。
沈家對外只說是三爺重病,不能參加科舉,外面自然也有知情者傳出只字片語的小道消息,不外乎就是花錢買了名額又不去,去了也考不中之類的閑話。
雖然沈府上下對此事都緘默不語,但關于他為什么沒去考試的傳言,也是各種版本不一。
三太太一面心疼兒子,一面覺得自己這次丟人丟到家了,只說是要照顧兒子,已經好幾天沒有出自家院子。
這樣一來,蘇禮反倒成了內宅最忙碌的人,除了要照應府內的一應事務,還要陪著嚴若雙挑選胭脂水粉、衣裳首飾。好在嚴若雙雖說挑剔,但還還算照顧著蘇禮的身子,也沒提多少太過分的要求,左右不過是花銀子,蘇禮覺得能花錢買個安生,倒也不是什么壞事,更何況也不是外人,都是本家親戚,就當是給沈母和沈青昊撐臉面了。
逛街的過程她自己也沒閑著,除了給自己買了些喜歡的物件,還備了兩盒首飾和胭脂水粉,分別給蘇禪和思小朵送去。
還有兩日就要入宮,蘇禮眼見東西都置辦齊備,這日就命人都抬到嚴若雙的屋里,二人一邊翻看一邊指揮著丫頭們分類裝箱。
嚴若雙看著鋪了一床一桌子的東西,忍不住皺眉道:“不過是進去選秀,幾日的光景罷了,竟然需要準備這許多的東西。”
蘇禮其實也是這么個想法,不過嚴若雙能抱怨,她卻不能開口抱怨,只笑著說:“這還是沒讓你帶著洗漱用物什么的去呢,不然更加要多”
她見丫頭們都手腳麻利,便也不再一直盯著,從身后的半夏手里拿過一個木匣打開道:“這里面是新打的金銀錁子和金三樣、銀三樣,還有些丫頭們平時閑暇做的荷包絡子,你一道帶進去,說不定有個什么要打點的地方能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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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嫂,這幾日真是辛苦你了,還為我想得這樣周到。”嚴若雙的語氣似乎帶了幾分誠摯。
“傻丫頭,說什么呢,咱們都是一家人,不管怎么說你還叫我一聲表嫂,我怎么能不替你想。”蘇禮停頓片刻又說,“宮里不比別處,規矩多、貴人多,所以遇事多容讓,記得吃虧就是占便宜,凡事莫要強出頭,別還沒站穩腳跟就先給自己樹敵。”
“嗯,表嫂放心,我明白的。”嚴若雙點頭應諾。
看著嚴若雙精致的側臉,蘇禮心道,這么幾日都沒聽見半點兒風聲,自己也問過沈青昊,也沒聽說朝廷有什么在南邊兒下手的動向,所以弄得蘇禮都覺得,是不是文老太太的消息搞錯了。
“表嫂,你這么盯著我看什么呢?”嚴若雙抬頭就看見蘇禮正雙眼發直地盯著自己,忍不住覺得胳膊有些發涼,開口喚她問道,“難道我臉上有什么臟東西不成?”
“哦,不是,我不過是在想,瞧著妹妹這容貌,當初怕定是七仙女下凡投胎來的。”蘇禮胡亂應了句。
“說句不怕表嫂笑話的話,我倒是寧愿自己生得平常些,家里也不用巴巴地盼著我能做個寵妃提攜親眷,能嫁個自己喜歡的人,就像你跟表哥這樣,才真真的是羨煞旁人。”嚴若雙的眼里涌起淡淡的愁緒,“這次若是可以,我只希望能夠落選。”
“好了,左右都是命中注定,躲不過的,別想那么多,這兩日好生歇著,到宮里去還不知能不能住的慣、吃得慣,別再染病才好。”蘇禮探手輕捶著后腰,“我也是坐乏了,先回去了,你看看若是還缺什么短什么,趕緊打發人去跟我說。”
“表嫂快回去歇著吧,你現在可是兩個人的身子,若是累著,我可是萬萬擔待不起的。”嚴若雙起身將蘇禮送到門口,忽然不知想起什么似的,幽幽地說了句,“其實姑母就是那個一個人,別說是對媳婦,就是對自己的兄弟姐妹也都如是,但并不是個有壞心的,表嫂莫要總為此吃心。”
“我知道的,你放心吧”蘇禮瞧著嚴若雙今個兒的模樣,總覺得有些什么不對勁,就好像預感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似的,“你別自己亂想了,我三姐姐和小朵姐姐都跟你一道進去的,我也跟她們都打好了招呼,到時候她們會照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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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個兒房里,蘇禮也是輾轉反則,躺下也睡不安穩,總是做一些光怪陸離、亂七八糟的夢,最后干脆睜開眼盯著帳頂發呆。
“半夏,奶奶睡下沒?”簾子挑起,錦之探頭進來用極低的聲音問,“外頭有人求見”
“什么人?”蘇禮猛地坐起身,“可問了是什么事?”
“說是南邊兒來的,受人之托來送東西的……”
錦之的話還沒說完,蘇禮就一骨碌爬起身,半夏忙蹲下幫她穿鞋,她胡亂扯過件兒衣裳披著,起身問:“人呢?可請進來了?”
“沒,那人說還有公務在身,只擱下了東西就走了,說是衛大人送給咱家爺的。”
“衛柏?”蘇禮的眉頭擰起來,衛柏若是要送什么,干嘛不直接送給沈青昊,卻讓人送到家里來給自己?還是送南邊兒運來的?
“趕緊拿進來看看是什么東西。”蘇禮生怕自己那不好的預感被驗證,難道,會是什么恐嚇包裹不成?但是為什么要打著衛柏的旗號送進來?
只見紙兒和筆兒合力,抬著兩個用麻繩捆綁結實的壇子進屋,紙兒納悶地說:“這到底是什么?怎么抬起來還咣哩咣當的?像是有水。”
“誰會大老遠送兩壇子水進京,肯定是衛大人送給咱們爺的酒。”筆兒開口反駁道。
“那……也不一定就是酒,說不準是……是蜂蜜什么的呢……”紙兒強詞奪理道。
“你倆爭什么,打開瞧瞧不就知道了。”蘇禮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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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繩捆得極緊,好半天才算是拍開一個壇子的封紙,里面散發出一股酸腐的味道,但卻并不難聞,蘇禮登時就分辨出來,這是酸筍?
半夏和錦之也都異口同聲地驚呼道:“酸筍?”
錦之喜逐顏開地說:“這可真是太好了,定然是爺托衛大人捎回來的。”
蘇禮卻皺皺眉頭,她不信沈青昊會為了自己想吃酸筍而去求衛柏,所以上前兩步摸摸壇身,果然還有些沁涼的感覺,外面的麻繩都是濕的,肯定是用冰鎮著一路運回來的。她的面色越來越難看,沉聲道:“把壇子封了,我不想吃了。”
“奶奶……”半夏剛準備彎腰去撈幾棵晚上做湯,被蘇禮說得愣住,“您前兩日不是還……”
“前兩日是前兩日,如今不想吃了,聞到那味道就不舒服。”蘇禮的語氣十分不耐煩,在屋內轉圈踱了幾步,又嚷道,“我說話都不好使了是不是?讓你們收起來沒聽到啊?”
屋里的丫頭見半夏都碰了釘子,誰也不敢再吭聲,輕手輕腳地將東西都收拾起來抬下去。
蘇禮沉吟半晌,開口吩咐道:“錦之,你現在去文府找白棠,就說我要見衛柏,越快越好,讓她幫我聯系安排一下。”
傍晚在城東嘉怡閣的雅間內,蘇禮站在窗邊,沒有聽到腳步聲,就直接響起了叩門聲。
“請進”蘇禮深呼吸一下,轉身看向門口,“衛大人,好久不見”
“沈夫人找在下有何事?”衛柏的目光微微有些閃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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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跟衛大人討樣東西吃”蘇禮沉聲道。
“哦?不知是何物?只要是衛某有的,沈夫人盡管開口。”衛柏的神情錯愕,半晌才回話。
“最近十分想吃蜜汁燉鴿,不知道衛大人可舍得將那送信的鴿子給我嘗嘗?”蘇禮咬著牙說出這句話。
“……”衛柏沉默許久,終于開口道,“沈夫人,這件事是圣上的意思,我也不夠是奉旨辦事,但在下保證不會對沈府有所傷害和圖謀。”
蘇禮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半晌,覺得自己也許能夠相信他的解釋,身為皇上,對于武將世家有些監控措施也是正常,不過她還是冷笑一聲問:“那圣上也讓衛大人利用這眼線監視我不成?”
衛柏的面色一頹:“我……我也是無意得知的。”
“衛大人,也許你的線報還不是十分稱職,他不知道我這兩日已經不再想吃酸筍,所以真是勞煩您惦記了,兩壇酸筍原物奉還,這匣銀子算對大人的謝禮。”蘇禮說著往桌上一指,轉身就要離開。
“唉……”衛柏微微側身想要讓開門口的位置,但還是在蘇禮路過自己面前的時候,鬼使神差地扯住了她的袖子道,“蘇禮,你聽我說……”
蘇禮手中寒光閃動,手起刀落,自己后退兩步。
衛柏手中只抓著被她隔斷的衣袖,苦笑道:“蘇禮,你總是喜歡踐踏別人的善意嗎?”
“善意?實在抱歉,我沒看出衛大人有何善意。我乃有夫之婦,我家夫君與大人同朝為官,還望大人自重。”
“我沒有別的想法,我只是聽說你想吃酸筍,正好有熟人從江南回來,就讓信鴿送信過去,幫你帶回來兩壇罷了……”衛柏解釋道。
“無論是什么原因,這樣于禮不合,雖說很是感激大人的關心,但這樣的關心,不該用在我的身上,大人莫要忘記,自己也是有未婚妻的人,而大人的未婚妻,則剛巧是我的表妹。”蘇禮語氣不善地說,“還望大人多多把心放在它應該在的地方,不要只裝著不該惦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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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你并不是不明白我的心,你只是喜歡在上面用力地捅一把刀子,然后撒上一把鹽,再狠狠地踩過去”衛柏的情緒忽然激動起來。
半夏和錦之一直都站在屋子的角落處,這會兒見衛柏雙目赤袖,額頭青筋畢露的模樣,都忙上前去想護著蘇禮,生怕他突然發狂傷到主子。
“你的心?你的心從來都只是為你自己而長的,你有你要效忠的主子,有你要完成的使命,還可能有你隱忍不發埋藏在心里的復仇,我真沒看出來你的心,哪里還有給我留出立錐之地?衛柏,不要在用你自以為是的感情來加諸在別人身上,我需要的是能在發生危險的時候把我護在身后的人,而不是在我受傷后才對我關懷備至的人,假裝自己情深似海的。”
“我哪里不如沈青昊?難道你覺得他是一個能夠保護你的人?”衛柏第一次在蘇禮面前失去了風度,雙手緊攥著拳頭,猛地砸在面前的硬木桌上。
“你用不著跟我喊叫,的確,青昊可能沒有你成熟沉穩,也許在處理事情的時候還帶著孩子氣的幼稚,但這只不過是你們彼此的生長環境造成的,并不能說明他不如你,而且若是他,也絕不會問出你剛才那樣的話。”
蘇禮說罷緊了緊身上的薄披風,雖然有些悶熱,但她還是扣上帷帽,遮去自己全部的容顏,最后在邁步出門的時候,忽然輕聲說了一句:“其實,你在很早之前,就已經輸了”
衛柏呆立在屋內,良久才回過神來,見蘇禮已經走到樓下準備上馬車,干脆翻身從二樓窗口跳下,沉聲道:“嚴家已經被抄,主要家眷俱已押送入京,跟那兩壇酸筍,是一起進城的。”停頓片刻,又用極低的聲音說了句,“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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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那三個字,輕得剛剛出口就消散在晚風中,蘇禮都不敢肯定,那到底是他說的,還只是自己的幻覺。
“奶奶,上車吧”錦之在一旁輕聲提醒道。
“嗯,錦之咱們回家,半夏你雇一頂轎子去新府,將這件事告訴爹娘,一定要親口告訴。”蘇禮在微涼的晚風中稍稍鎮定了心神,好不容易才安穩了幾日,可如今看來,家里又要掀起一場風波。
回家后還沒等下車,就見芷蓮從門內沖出來道:“奶奶,老太爺找人來請了好幾次,讓您回來就趕緊到主院去。”
“可說了是什么事情?”蘇禮掀開車窗的簾子問。
“沒說,只說是要緊事,奴婢就也不好多問了。”芷蓮微微垂著頭,覺得自己十分沒用,若是半夏或是錦之在,定然能問到許多有價值的信息。
“直接去正房。”蘇禮在車上閉目養神,心里暗暗琢磨,難道嚴家的事情這么快就街知巷聞了不成?又或者,沈家也有自己的眼線絡,不知是不是他們得來的情報,那自己與衛柏見面的事情,也未必就能逃過他們的眼睛。
她腦子里胡思亂想不止,直到錦之來挑車簾扶她下車,這才打點起精神,邁步進院就只見屋內亂做一團,丫頭們都跟沒瞧見她似的,腳下生風似的來來去去。
“這到底是怎么了?”蘇禮伸手拉住路過自己身旁的丫頭問,“出什么事了?”
“回大奶的話,是表姑娘家里出事了,衙門來人要封了表姑娘的東西,太太與他們爭執了幾句,可他們的態度惡劣得很,如今硬是拉著表姑娘去收拾東西了。等奴婢門回過神來,太太已經倒在床上不醒人事。”
“大夫可請了?”蘇禮邊快步朝里屋走去邊問,“可打發人去告訴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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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在里診脈呢,還沒來得及去打發人請爺回來。”那丫頭很是乖覺地說,“奴婢這就去安排。”
蘇禮點點頭表示贊許,腳下片刻未停地來到內間,只見沈母躺在炕上,大半個身子木頭似的以一種扭曲的角度僵直著,面上的肌肉也已經不聽使喚,嘴角歪斜得厲害不說,還有些閉合不嚴,床邊跪著的丫頭不時要替她擦去流下來的口水。
大夫的手終于從沈母的腕上拿起來,不置可否地說:“貴府哪位能主事地跟我去拿方子?”
“大夫這邊請,我跟您去,我是病人的兒媳。”蘇禮跟著大夫的腳步出了內勤,這才輕聲問,“大夫,婆母這可是中風?”
“正是風邪之證,原以為若是發病急,應該會較為輕微,休息一段時間還是可以恢復的,但看沈夫人如今的氣色,怕是要長期臥床修養,不能生氣著急,放是長壽之道。”
“多謝大夫指點,還請大夫開方子,我們一定按照您的囑咐讓病人按時吃藥。”
剛打發丫頭拿著方子出去抓藥,念瑤忽然笑著輕移蓮步進屋道:“呦,今個兒這真是熱鬧啊”
蘇禮急急忙忙趕到嚴若雙的院子,里面已經鬧做一團,叫罵聲和哭鬧聲摻雜在一起,吵得人心煩意亂。半夏和錦之忙在前面開路,將蘇禮護在自己身后,生怕被人沖撞了去。
看著院子里那些個日本鬼子洗劫村落似的兵士,蘇禮的火氣就再也壓不住了,大喝一聲:“都給我住手”
院子里出現了片刻寧靜,官差們回頭看見不過是個年輕的婦人,壓根兒就沒放在心上,又繼續搜刮物件,抓到小件的金玉器物,就直接往自己懷里揣。
嚴若雙癱坐在廊下,雙目袖腫、目光呆滯,只剩下一個丫頭還稍稍忠心地護在她身前,其余的早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讓你們住手聽不懂人話是不是?”蘇禮又放大聲音喊道,“你們抄家,抄的是嚴家,不是我們沈家。嚴若雙在沈府暫住,除了貼身衣物,其余一應用度都是我們沈家的,我倒要看看,今天誰敢把東西給我拿出這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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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禮聞言勾起唇角一笑:“你現在若是硬要拿出去,我打不過你,也不能把你如何。但是……”她微微挑眉道,“明日面圣的時候,就有人能把你如何了”
聽到面圣兩個字,其余人都面面相覷,動作也都遲疑起來,只有剛才說話的那個人不屑地放聲大笑道:“還面圣?你知道皇宮的大門哪面開嗎?”
“你們……是從江南押解嚴家眾人入京的官差吧?”蘇禮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打了個轉,“那也難怪你們不知情,還被人拿來當槍耍”
“你少跟我們故弄玄虛,爺不吃你這一套。”那軍士見蘇禮氣度不凡,說話也不卑不亢的,心里稍稍也有些嘀咕,但還是強撐著面子不肯放下。
“那我就告訴告訴你們,你們行伍之人,該不會不知道南陳北沈這樣的說法吧?你們如今所在的就是沈家主宅,而你們面前這個年紀不大、口氣不小的小娘子我,就是當朝兵部尚書之女,圣上主婚嫁入沈家的滴長孫媳。”蘇禮一字一頓地說完這些話,犀利的目光從眼前眾人面上一一略過,見他們的眼神都有所避讓,才輕笑道,“你說,我能不能攔住你們,讓你們別動我的陪嫁呢?”
“正是呢,你們一個個手里拿的,箱子里裝的,都是我娘家的陪嫁,不過是因為表妹來了,我們關系親厚,我不愿意讓她用庫房里的陳舊之物,就把自己的陪嫁分出來一部分給表妹使用,如今你們不過是查抄嚴家,動我的陪嫁做什么?”
(_)早晨九點前替換(_)
蘇禮說話的功夫,紙兒和筆兒早已經進屋搬來了椅子和踏腳,伺候著蘇禮坐下,然后一左一右地站定,紙兒還很神氣地說:“你們手里的、懷里的、袖子靴筒里的,不該是自己的東西都統統放下,表姑娘園路而來,就只帶了一套頭面,幾身兒衣裳和兩個丫頭,那頭面你們自然可以拿去交差,衣裳若是要也由著你們帶走,兩個丫頭不是家生子,沒有賣身契,至于表姑娘本人,再過兩日要入宮選秀,指不定以后你們見著就得磕頭叫主子了,若是想先請回去磕頭孝敬,那也由著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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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禮聞言勾起唇角一笑:“你現在若是硬要拿出去,我打不過你,也不能把你如何。但是……”她微微挑眉道,“明日面圣的時候,就有人能把你如何了”
聽到面圣兩個字,其余人都面面相覷,動作也都遲疑起來,只有剛才說話的那個人不屑地放聲大笑道:“還面圣?你知道皇宮的大門哪面開嗎?”
“你們……是從江南押解嚴家眾人入京的官差吧?”蘇禮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打了個轉,“那也難怪你們不知情,還被人拿來當槍耍”
“你少跟我們故弄玄虛,爺不吃你這一套。”那軍士見蘇禮氣度不凡,說話也不卑不亢的,心里稍稍也有些嘀咕,但還是強撐著面子不肯放下。
“那我就告訴告訴你們,你們行伍之人,該不會不知道南陳北沈這樣的說法吧?你們如今所在的就是沈家主宅,而你們面前這個年紀不大、口氣不小的小娘子我,就是當朝兵部尚書之女,圣上主婚嫁入沈家的滴長孫媳。”蘇禮一字一頓地說完這些話,犀利的目光從眼前眾人面上一一略過,見他們的眼神都有所避讓,才輕笑道,“你說,我能不能攔住你們,讓你們別動我的陪嫁呢?”
“正是呢,你們一個個手里拿的,箱子里裝的,都是我娘家的陪嫁,不過是因為表妹來了,我們關系親厚,我不愿意讓她用庫房里的陳舊之物,就把自己的陪嫁分出來一部分給表妹使用,如今你們不過是查抄嚴家,動我的陪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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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禮說話的功夫,紙兒和筆兒早已經進屋搬來了椅子和踏腳,伺候著蘇禮坐下,然后一左一右地站定,紙兒還很神氣地說:“你們手里的、懷里的、袖子靴筒里的,不該是自己的東西都統統放下,表姑娘園路而來,就只帶了一套頭面,幾身兒衣裳和兩個丫頭,那頭面你們自然可以拿去交差,衣裳若是要也由著你們帶走,兩個丫頭不是家生子,沒有賣身契,至于表姑娘本人,再過兩日要入宮選秀,指不定以后你們見著就得磕頭叫主子了,若是想先請回去磕頭孝敬,那也由著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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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禮聞言勾起唇角一笑:“你現在若是硬要拿出去,我打不過你,也不能把你如何。但是……”她微微挑眉道,“明日面圣的時候,就有人能把你如何了”
聽到面圣兩個字,其余人都面面相覷,動作也都遲疑起來,只有剛才說話的那個人不屑地放聲大笑道:“還面圣?你知道皇宮的大門哪面開嗎?”
“你們……是從江南押解嚴家眾人入京的官差吧?”蘇禮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打了個轉,“那也難怪你們不知情,還被人拿來當槍耍”
“你少跟我們故弄玄虛,爺不吃你這一套。”那軍士見蘇禮氣度不凡,說話也不卑不亢的,心里稍稍也有些嘀咕,但還是強撐著面子不肯放下。
“那我就告訴告訴你們,你們行伍之人,該不會不知道南陳北沈這樣的說法吧?你們如今所在的就是沈家主宅,而你們面前這個年紀不大、口氣不小的小娘子我,就是當朝兵部尚書之女,圣上主婚嫁入沈家的滴長孫媳。”蘇禮一字一頓地說完這些話,犀利的目光從眼前眾人面上一一略過,見他們的眼神都有所避讓,才輕笑道,“你說,我能不能攔住你們,讓你們別動我的陪嫁呢?”
“正是呢,你們一個個手里拿的,箱子里裝的,都是我娘家的陪嫁,不過是因為表妹來了,我們關系親厚,我不愿意讓她用庫房里的陳舊之物,就把自己的陪嫁分出來一部分給表妹使用,如今你們不過是查抄嚴家,動我的陪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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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禮說話的功夫,紙兒和筆兒早已經進屋搬來了椅子和踏腳,伺候著蘇禮坐下,然后一左一右地站定,紙兒還很神氣地說:“你們手里的、懷里的、袖子靴筒里的,不該是自己的東西都統統放下,表姑娘園路而來,就只帶了一套頭面,幾身兒衣裳和兩個丫頭,那頭面你們自然可以拿去交差,衣裳若是要也由著你們帶走,兩個丫頭不是家生子,沒有賣身契,至于表姑娘本人,再過兩日要入宮選秀,指不定以后你們見著就得磕頭叫主子了,若是想先請回去磕頭孝敬,那也由著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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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禮聞言勾起唇角一笑:“你現在若是硬要拿出去,我打不過你,也不能把你如何。但是……”她微微挑眉道,“明日面圣的時候,就有人能把你如何了”“明日面圣的時候,就有人能把你如何了”
聽到面圣兩個字,其余人都面面相覷,動作也都遲疑起來,只有剛才說話的那個人不屑地放聲大笑道:“還面圣?你知道皇宮的大門哪面開嗎?”
“你們……是從江南押解嚴家眾人入京的官差吧?”蘇禮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打了個轉,“那也難怪你們不知情,還被人拿來當槍耍”
“你少跟我們故弄玄虛,爺不吃你這一套。”那軍士見蘇禮氣度不凡,說話也不卑不亢的,心里稍稍也有些嘀咕,但還是強撐著面子不肯放下。
“那我就告訴告訴你們,你們行伍之人,該不會不知道南陳北沈這樣的說法吧?你們如今所在的就是沈家主宅,而你們面前這個年紀不大、口氣不小的小娘子我,就是當朝兵部尚書之女,圣上主婚嫁入沈家的滴長孫媳。”蘇禮一字一頓地說完這些話,犀利的目光從眼前眾人面上一一略過,見他們的眼神都有所避讓,才輕笑道,“你說,我能不能攔住你們,讓你們別動我的陪嫁呢?”
“正是呢,你們一個個手里拿的,箱子里裝的,都是我娘家的陪嫁,不過是因為表妹來了,我們關系親厚,我不愿意讓她用庫房里的陳舊之物,就把自己的陪嫁分出來一部分給表妹使用,如今你們不過是查抄嚴家,動我的陪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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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禮說話的功夫,紙兒和筆兒早已經進屋搬來了椅子和踏腳,伺候著蘇禮坐下,然后一左一右地站定,紙兒還很神氣地說:“你們手里的、懷里的、袖子靴筒里的,不該是自己的東西都統統放下,表姑娘園路而來,就只帶了一套頭面,幾身兒衣裳和兩個丫頭,那頭面你們自然可以拿去交差,衣裳若是要也由著你們帶走,兩個丫頭不是家生子,沒有賣身契,至于表姑娘本人,再過兩日要入宮選秀,指不定以后你們見著就得磕頭叫主子了,若是想先請回去磕頭孝敬,那也由著你們。”
蘇禮說話的功夫,紙兒和筆兒早已經進屋搬來了椅子和踏腳,伺候著蘇禮坐下,然后一左一右地站定,紙兒還很神氣地說:“你們手里的、懷里的、袖子靴筒里的,不該是自己的東西都統統放下,表姑娘園路而來,就只帶了一套頭面,幾身兒衣裳和兩個丫頭,那頭面你們自然可以拿去交差,衣裳若是要也由著你們帶走,兩個丫頭不是家生子,沒有賣身契,至于表姑娘本人,再過兩日要入宮選秀,指不定以后你們見著就得磕頭叫主子了,若是想先請回去磕頭孝敬,那也由著你們。”
(_)早晨九點前替換(_)
蘇禮聞言勾起唇角一笑:“你現在若是硬要拿出去,我打不過你,也不能把你如何。但是……”她微微挑眉道,“明日面圣的時候,就有人能把你如何了”“明日面圣的時候,就有人能把你如何了”
孫媳。”蘇禮一字一頓地說完這些話,犀利的目光從眼前眾人面上一一略過,見他們的眼神都有所避讓,才輕笑道,“你說,我能不能攔住你們,讓你們別動我的陪嫁呢?”
“正是呢,你們一個個手里拿的,箱子里裝的,都是我娘家的陪嫁,不過是因為表妹來了,我們關系親厚,我不愿意讓她用庫房里的陳舊之物,就把自己的陪嫁分出來一部分給表妹使用,如今你們不過是查抄嚴家,動我的陪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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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從江南押解嚴家眾人入京的官差吧?”蘇禮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打了個轉,“那也難怪你們不知情,還被人拿來當槍耍”
“你少跟我們故弄玄虛,爺不吃你這一套。”那軍士見蘇禮氣度不凡,說話也不卑不亢的,心里稍稍也有些嘀咕,但還是強撐著面子不肯放下。
“那我就告訴告訴你們,你們行伍之人,該不會不知道南陳北沈這樣的說法吧?你們如今所在的就是沈家主宅,而你們面前這個年紀不大、口氣不小的小娘子我,就是當朝兵部尚書之女,圣上主婚嫁入沈家的滴長
孫媳。”蘇禮一字一頓地說完這些話,犀利的目光從眼前眾人面上一一略過,見他們的眼神都有所避讓,才輕笑道,“你說,我能不能攔住你們,讓你們別動我的陪嫁呢?”
“正是呢,你們一個個手里拿的,箱子里裝的,都是我娘家的陪嫁,不過是因為表妹來了,我們關系親厚,我不愿意讓她用庫房里的陳舊之物,就把自己的陪嫁分出來一部分給表妹使用,如今你們不過是查抄嚴家,動我的陪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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