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出事了?”
柳云眠剛被李哲嚇了一下,正擔心觀音奴,也捎帶著擔心陸辭一點,然后就聽胖丫這般喊,頓時緊張起來。
“你外婆又來了。”
柳云眠:“……”
原來是那個老妖婆。
那都根本不算事。
“她在哪里?”柳云眠磨刀霍霍,準備殺向她。
上次把樂氏嚇住了之后,安分了這么長時間。
這是年關難過,又來搜刮銀子過年了?
“在你家門口叫罵,罵你娘不孝順呢!”胖丫道,“你姐氣得不行,要跟她拼命,被李哲拉著。你娘只一味哭求……”
柳云眠聽得火大。
這是冬天到了,她那個廢物舅舅又沒錢吃不上飯,燒不上炭了?
高氏善良軟弱,是被于氏徹底拿捏了。
“我去看看。”柳云眠道。
“你別去了。”胖丫攔住柳云眠。
“嗯?”
“你爹在呢!”胖丫道,“你爹在和她講理。”
柳云眠:“……我爹怎么說的?”
“說了很多,說你娘是外嫁女,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還說她要是再這么鬧下去,就去縣衙評評理。”
柳云眠很也意外。
包子爹竟然站起來了?
轉念再想,或許是這個舉人的身份,讓柳厚直起腰來了。
很好。
她爹出面,比她出面更有說服力得多。
“你外婆可真壞。”胖丫道,“怎么能有那么壞的外婆呢?”
她不理解。
她擁有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外婆,沒想到還能有樂氏那樣不希望女兒和外孫女過得好的人。
“有人天生就是壞胚子。”柳云眠冷聲道。
滅絕人性。
“要說你外婆,那還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呢!”
“你是說,她去大戶人家做奶娘的事情?”柳云眠冷笑,“最后還不是被人攆了出來?”
誰的眼睛也不瞎。
就樂氏那種尖酸刻薄寫在臉上的人,誰不討厭?
胖丫道:“她怎么就那么不待見你娘呢?是不是因為小時候沒有奶過你娘,就是不行?”
柳云眠:“狗就要吃屎,咱們還給狗找什么借口?”
“說的也是。”胖丫繼續道,“她口口聲聲說要找里正評理,我猜這是知道你們家和里正家鬧得不好了。”
柳云眠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么回事。
想著找里正撐腰,來惡心自家呢。
她也不想想,舉人大還是里正大。
大小王都分不清的人,活該被炸。
“里正來了?”
“來了。”胖丫道,“所以剛才大嫂叮囑我,不讓你出門,怕再鬧起來,事情越鬧越大。”
面子是給里正的,不是給樂氏的。
柳云眠想了想后道:“那我先不出去。你趕緊出去看看聽聽,要是吃虧了就回來喊我。”
她也不想把自己弄得像斗雞一樣。
讓家人自己立起來,確實比她出頭更好。
胖丫答應,轉身跑出去。
柳云眠摸著包子的后背,自言自語地道:“要不換里正,要不這村里,恐怕待著要不舒服了。”
樂氏一直盯著自家動靜,村里還有很多眼紅鬼也盯著。
村里雞毛蒜皮的事情格外多。
你家占了我家一點地,他家搶我家水,諸如此類,不勝枚舉。
往往這時候評理的人就是里正。
董清云不知天高地厚作死的后果,柳家多少要承受,雖然他們很無辜。
村里的地和舊房子倒是沒什么,大哥喜歡種地,可以在縣城附近再給他買一塊。
反正她手里,現在還有大幾千兩銀子。
但是柳云眠,舍不得現在住的房子。
她花費了那么多心血,還沒住熱乎呢!
賣了都舍不得,更何況,在村里恐怕還賣不上什么價格。
罷了,不想那么多,走一步看一步。
胖丫再次回來的時候就氣鼓鼓的,說是里正拉偏架,讓柳厚每個月給樂氏二兩銀子。
柳云眠聽到這里都氣笑了。
好大的口氣。
敢情銀子不用他出唄。
“你爹沒答應,說這事不用里正管;里正說,以后柳家有什么事情,都別找他了。”
果然如此。
柳云眠又問:“那我外婆呢?”
“灰溜溜地走了唄。”胖丫道。
高氏到底擔心親娘,說是要給她送些米面柴火,但是卻被樂氏啐了。
“那些破爛東西,打發叫花子呢!”
胖丫把樂氏的語氣學得惟妙惟肖。
“我就說,你外婆根本不缺錢。”胖丫道,“三里五村的人都知道,都說她當初做奶娘的時候,偷了主家不少寶貝呢!她就是故意來惡心你娘。”
柳云眠卻不太相信。
“咱們臨州,最有錢的能有錢到哪里?再說,有錢人家的寶貝,也是有人專門看著的呢!”
登記造冊,根本就不能讓人隨便動,進出都得有記載。
一個奶娘,怎么能接觸到真正的好東西?
“不是咱們臨州的人啊!”胖丫道,“我都聽說過,你竟然還不知道?”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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