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陸辭在默默觀察自己,也知道他觀察力驚人。
但是聽他親口描述出那樣一個全面的自己時,心里還是被深深觸動。
鳳夕:“你,真的失憶了?臥槽,誰散布謠言?”
天知道,她聽說陸辭失去記憶時候,多擔心柳云眠!
只是那時候,她都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被李嬌嬌拽著走向了回家的路。
回到現代之后,她依然牽掛柳云眠。
所以才有了她這趟去而復返。
如果兩人像從前那般恩愛,那柳云眠定然是舍不得離開的,鳳夕知道。
但是如果陸辭都忘了她,那柳云眠又有什么留下的必要?
“娘,娘——”
音音被奶娘牽著手進來,遠遠看見親娘,立刻跌跌撞撞跑過來。
“她,她是什么?”鳳夕瞬時被閃瞎了她的鈦合金狗眼。
天吶!
這么可愛的小團子!
竟然是柳云眠的女兒!
她竟然都有了女兒,而自己還沒有!
那怎么行!
鳳夕立刻去搶音音。
她幾乎是撲過去,蹲下,醞釀片刻,擠出自認為最有親和力的笑容,“乖寶,乖寶,看姨姨,看姨姨!”
鳳夕覺得自己太笨了,她就不會逗小孩。
但是她真的太喜歡眼前的小可愛了。
這是柳云眠的女兒啊!
她怎么能這么軟糯可愛。
這不科學。
她應該是個混世小霸王啊。
音音被眼前的黑臉阿姨嚇得連退兩步,緊緊攥住奶娘的手。
這個黑阿姨,好嚇人。
鳳夕看見她驚慌的眼神,表示很受傷,“我是姨姨呀!”
柳云眠笑得肚子疼,“你嚇到我女兒了。音音乖,不怕,這個阿姨呢,雖然長得丑,但是心靈美。”
鳳夕:“你才長得丑,你全家都……我干女兒最美!不行,眠眠,我要做干娘!你叫音音?真好聽。音音,走,干娘帶你買糖吃去!”
柳云眠看著無所適從,明顯被嚇到的女兒,過來推她一把:“一邊去,趕緊一邊去。”
鳳夕偏偏厚著臉皮湊上來刷好感。
“音音,要不干娘給你變個魔術吧。”
然后,這家伙掏槍出來。
柳云眠瘋了:“鳳夕!”
鳳夕:“好吧好吧,再等等,音音,等你再大點,干娘把這好玩的送你。遇到渣男,一槍崩一個,比用刀砍順滑多了,還不會卷刃,砍多少都行。”
柳云眠:“你這個烏鴉嘴,離我女兒遠點!”
她女兒為什么要遇到渣男!
遇到一個還不算,還要遇到一個又一個,砍刀都卷刃?
鳳夕哈哈大笑:“音音,別學你娘信那些玄學。咱們呀,就相信自己手里的槍!”
槍桿子里,什么都有。
那邊,李嬌嬌終于和陸辭說上了話。
李嬌嬌:“聽說你腦子壞了?”
陸辭:“照舊打得你滿地找牙。”
“那是真壞了。”
“總比你那處壞了好。”
“胡說!”
男人的尊嚴,怎么能忍受這種侮辱?
“我有女兒。”陸辭挑眉,“你呢?”
李嬌嬌:娘的,竟然讓他秀到了!
不是他不想要,是鳳夕還沒玩夠。
鳳夕身體里埋了藥,還沒過期應該……
李嬌嬌是想要兒子的。
上陣父子兵,每個男人心里都有個關于兒子的夢。
但是看到音音,他竟覺得,女兒似乎,也挺好的?
在吵吵鬧鬧中,天色黑了下來。
酒席準備好了,柳云眠又親自下廚,給鳳夕做了她最愛的鍋包肉,然后眾人一起坐下吃飯。
鳳夕旁若無人地和柳云眠說起了自己這一行。
“……雖然有風險,但是我想我外婆,所以便冒險嘗試了一次。現在看來沒有很大風險,眠眠,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陸辭就在旁邊坐著,她卻毫無忌諱。
陸辭面上倒是沒顯露什么,只是放在桌下的手緊緊抓住了袍子。
鳳夕要帶柳云眠去哪里?
她們要回哪里去?
他心中生出懼怕,他有一種強烈的直覺,若是柳云眠跟著鳳夕離開,只恐怕是一去不回頭。
“我不回去了。”柳云眠笑道。
她一點兒都不想嚇唬陸辭。
雖然現在的陸辭,到底怎么想的,她不敢十分確定。
她所有的羈絆,都在這里,她哪里也不去。
沒想到,李嬌嬌竟然開口了。
“你竟然不回去。你不覺得,那邊對你來說更自由?”
別說沒見過,從前李嬌嬌都沒想過,真有那樣一個世界,男女可以平等。
對男人來說,不是什么讓人高興的事情,因為隨時可能都被甩了。
但是對女人來說,比起現在所處的環境,那絕對是樂土。
李嬌嬌都想,自己倘若有女兒,定然要她在現代生活。
他是假想女兒,柳云眠卻是實打實擁有一個小可愛。
陸辭真想縫上他的嘴。
——關他李嬌嬌屁事,在這里火上澆油,唯恐天下不亂的。
“我不回去。”柳云眠說得篤定,含笑看向陸辭,“我在這里挺好的。”
“不著急。”鳳夕勸她道,“現在不著急做決定,我還得住一段時間呢!等你改變主意,我們隨時出發,但是得帶著音音啊!以后我可以幫你養孩子。”
陸辭把手中的碗重重放在桌上。
當他死了嗎?
鳳夕卻不怕,哼了一聲,給音音夾菜,“姨姨500T的美男,都留給你繼承。”
陸辭聽不明白。
但是他看到李嬌嬌黑了臉,就覺得十分愉悅。
誰也別舒坦了!
鳳夕和李嬌嬌在侯府住下。
陸辭很快就得以獲封忠國公。
而柳云眠的誥命,也以光速下來。
她成為了最年輕的國公夫人。
眾人心里明白,這是蕭皇后在表明態度,表明她在力挺這個弟媳。
但是那有什么用?
只要男人有了二心,別說姐姐的意見了,就是父母的反對,又能聽進去多少?
所以,盡管如此,也不能打消有些人的躍躍欲試。
而且,關于柳云眠和陸辭關系緊張的消息,莫名地愈演愈烈。
柳云眠對此已經習以為常。
——嘴長在別人身上,愛說說唄。
但是陸辭卻很惱怒。
怎么,他無論做什么都要被人說,簡直豈有此理!
他帶著柳云眠進宮,柳云眠下車,他沒扶,被人說,因為從前他都是扶著夫人,恩愛現身。
好,陸辭改,下次,他扶!
結果呢?
結果那些人又開始嗶嗶,說他故意秀恩愛,分明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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