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自己發現了什么,宋雨花心頭說不出的沉悶,她要怎么辦?找機會弄走被搶走的東西,還是設法揭發日本人的陰謀?
正思量著,卻見屋里又走過來兩個人,因為角度的關系,宋雨花只看到來人的腳,看得出,此二人也是兩個穿著日本服飾的男子。
兩人一到,名川太郎立馬恭敬的轉過身來,嘰里咕嚕的介紹起此次的收獲。
宋雨花連猜帶蒙,大約聽出,劫匪頭子似乎對今天常德路之行的成果,很不滿意。
……還說什么支那人太狡猾、、租界開始防備、、他們必須立馬轉移、、、
宋雨花聽了個大概,明明看著這些人將財物往庫房里搬,卻聽出他們要轉移,她想,日本人應該是想避開風頭再轉移,可具體什么時候,宋雨花就不知道了。
正是因為不知道,宋雨花心里才更加焦急,她原本可以記住這個地方,然后找巡捕房,揭發日本人的可恥暴行。
可是,日本人如此蠻橫,巡警管的了嗎?
關鍵是,庫房里的財物數量,就算是以宋雨花擦邊球的角度,也足夠看出財物堆積如山,如此多的財物,報到公共租界的警察署,然后呢!財物會落到誰的手中?
何況,日本人說了會盡快轉移,倘若沒等到她引來執法人員,倉庫里的東西被搬走了,到時候她不僅百口莫辯,還會失去財物的下落。
一旦這些財物被日本人用在飛機、武器等害人的方面,那絕對是華夏人的災難。
不知怎的,時隔月許后,宋雨花恍惚間,好似又看到了南都城的街頭慘狀。
宋雨花抿緊了嘴巴,眼眸里的光變的深邃,她順著車子底盤,快速的爬到車頭部位,人們都在車尾搬東西,車頭反而沒什么人。
宋雨花正是利用這一點,快速的離開了卡車。
離開庫房,宋雨花悄悄摸進了鬼子居住的屋子,日本人的房子很奇怪,里面沒有床,連桌子都是矮矮的一點,桌子旁還有可以坐的氈墊,品質都不錯。
宋雨花沒心情細瞧,直接摸向壘在矮桌上的書,宋雨花只跟菊亭千奈子學了幾句日本口語,日本字一個都不認得,分不清那些東西有用,索性將所有帶字的書、書信、紙張,統統挪進空間里。
再用空間挪移,宋雨花驚喜的發現,現在她一次可以挪走的東西,比之前多了不下十倍,連速度都快上很多。
宋雨花心情大好,將視線落在了屋里的置物架上,那上面擺著很多物件,看著比常德路那些店里的擺件更質樸,意念所指,置物架上的東西,包括置物架整個兒從原地消失。
宋雨花收東西收的歡脫,突然聽到有腳步聲靠近,她快速收手湊到門邊,從門縫看到有兩個人說著話走過來,從兩人的衣著上可以看出,此二人正是宋雨花倒掛卡車地盤時,最后過去的、連劫匪頭子都敬著的人物。
宋雨花不知道兩人是什么身份,但可以肯定,常德路搶劫事件的陰謀,與此二人脫不了干系。
想到那些被殺死的街頭華夏百姓,宋雨花瞇起了眼睛,眼底的殺意迅速升騰。
她不動聲色的拿出了匕首,隱藏在黑暗里,在兩人進屋的瞬間,果斷暴起,匕首鋒利的刀刃直刺向靠近的一人,同時飛起一腳踹向另一人。
真正動起了手,宋雨花心里也特別緊張,她冒然行動,很可能驚動院子里的日本兵,還有門口那兩個日本高手。
可是她搬空了日本人的書桌,要是不先下手結果了兩人,她也會暴露。
關鍵是,想起常德路上,被殺似的華夏百姓,宋雨花心中咽不下這口氣,不弄死這兩鬼子,她心里鬧騰。
好在,宋雨花出其不意,兩日本人毫無防備,匕首扎進了一個人的脖子里,那人直接捂著脖子倒了下去,另一個人被踹了個趔趄,慌忙折身,發現屋里有個陌生人,張嘴就喊。
結果只來得及喊出一個壓在喉嘍里沒爆發出來的“有……”字,就眼前一晃,出現在了一片陽光燦爛的田野上,日本人有點懵,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身后生風,緊接著脖子一痛,同一把匕首、同一個位置,日本人臨死前見到了不可思議的空間,可他注定要帶著秘密下地獄了。
宋雨花皺著眉頭,又將人丟出了空間,于是,不過一個照面的工夫,兩個日本大咖就被悄無聲息的消滅了。
人是解決了,可接下來呢!等外面的人卸完了東西,怕是會進來匯報,到那時,還是會露餡兒。
宋雨花看著死掉的兩人,摸著下巴猶豫了片刻,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掃了掃,突然眉頭一挑,狡黠的一笑,進到內室,從壁櫥里翻出鋪蓋卷兒,攤開了將兩人一股腦蓋進一個被窩。
擺成同榻而眠的樣子,為了效果,宋雨花甚至將其中一人的一只袖子給撕掉,讓光溜溜的胳膊搭在另一人的身上。
又掀開被角,嫌棄的拽出其中一人的腿,撕掉這人半條褲子,讓光腿也露在外面。
做完這些,宋雨花繞著兩人看了看,滿意的點了點頭,退出去,故意將門開出一條縫。
離開前,宋雨花又將之前挪進空間的矮桌給搬了出來,還放在原來的位置上,又翻出些空白的紙擺在桌子上,這樣一看,那些被她拿走的書、書信之類,消失的就不那么突兀了。
宋雨花這邊剛剛歸置妥當,外面就響起了靠近的腳步聲,宋雨花看看地面上的血跡,頭皮一麻,這些血要怎么辦?她空間里的水,她可以將其消逝蒸發,可是這個世界上的實物,她只能挪移,血可以挪,但滲透在木地板里的血卻弄不干凈。
耳旁的腳步聲越靠越近,情急之下,宋雨花突然沖到衣架前,將上面的衣服取下來,胡亂的扔在了血跡上,蓋住了地上的血。
衣服將將落穩,就聽到人已經到了門口,應該是那個劫匪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