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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家,不僅在揚州,及至在整個江南都是排的上號的世家大族,韓家五公子韓玉琮是韓家的如今嫡長房的嫡幼子,是揚州城著名美少年、佳公子。
而羊昀,前些日子仙姑大殮那天,他們已經見過,也是氣質如蘭身形如松竹,不過羊家在揚州并不太出名,秦暖并不知道這羊家的背景。
只能說這些世家貴族,因著一代代的占有大量資源,享受最優等最全面的教育和訓練,確實在各方面都非常優秀,只要自己不作死,想變廢材都不容易。
哪像普通百姓,大部分人連讀書認字的機會都沒有,整天為吃飽穿暖而勞作。
聽熊大郎說去查那兩人的身份,秦暖問道:“這件事和外祖母遇害有關系嗎?”
“有!有很大關系!”熊大郎神色凝重,很嚴肅地說道:“我查出來他們有很大嫌疑!”
秦暖心中一驚,神色也凝重起來,原本她不認為熊大郎作為一個實習小捕快能有什么超過他親爹熊捕頭的重大發現。
“可否告知詳情?”秦暖心頭有些沉重,若真涉及到豪門,這事情很難善了,不說殺害外祖母的兇手很難被繩之于法,就連秦氏一家都會處于危險中。
熊大郎也知道這事情的嚴重性,嘆口氣撓撓頭,將他這幾天四處奔波的收獲全部倒了出來:
韓家在城西有個避暑的莊子,那兩天,韓玉琮便是邀了羊昀在那莊子上度假,閑耍打獵。那莊子離著白梨觀不到五里路。
熊大郎查出了那兩公子那一整天的行程:那兩紈绔一大早去尋靜憫仙姑,沒找著人,便追上秦暖的牛車,攔住秦暖卻被擠兌之后,他們離開了,卻并沒有回山莊,按照這些公子哥的習慣,大概就在江邊或者附近的林子里打獵跑馬或者野炊喝酒。下午申時,他們回到了揚州城。
而靜憫仙姑被殺的時間據仵作查驗,大概就在午時到未時之間。
熊大郎推斷:靜憫仙姑很有可能是在回來途中遇上那兩只,然后起了沖突,于是被殺害。
秦暖松了一口氣,這僅僅只是熊大郎的猜測而已,而猜測的依據只不過是那兩只紈绔有作案時間,而且他們在案發時間內,大概就在城南城西一帶晃悠,離著案發地點不遠,而且他們都是騎馬的,機動性強,移動速度快。
秦暖搖搖頭,并不同意熊大郎的推斷,“他們只是為了要點香怡丹而已,哪里至于就殺人了!”
熊大郎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若說別人是不可能,但是這兩人卻是有可能的!”頓了頓解釋道:“這兩人,韓玉琮性子張揚跋扈,羊昀則性格偏激,睚眥必報!”
韓玉琮是揚州的名人,與他的俊美一樣出名的還有他的驕傲跋扈,而羊昀,因為秦暖沒聽說過這人,倒是不清楚,想起她姐姐羊夫人的樣子,便忍不住問道:“那羊昀是什么來歷?那天我看見人家都稱呼他為‘羊少史’,他已經做官了么?”
熊大郎道:“他雖然在廣陵王府做著一個少史,但不是朝廷中的正經官!”熊大郎的語氣中很有些看不上的意思。
原來是藩王府的幕僚啊!藩王府的官員,有的是正兒八經由朝廷任命,在朝廷中有編制的的職官,有些卻不是,而是藩王覺著某人不錯,欣賞某人的才學或者品行,便聘來給個職位或者名分,實際上卻是屬于體制外的人員。
“大娘,仙姑這件事怕是很難了!你知道韓家家大業大,有權有勢,做官的人都有好些個;那羊昀,雖然現在羊家現在沒落了,在揚州沒什么勢力,但是也是沒有人敢惹的!”
“那羊昀他很厲害?”秦暖問道。
熊大郎愈發有些不屑起來:“倒不是他厲害,而是他背后的人厲害!人都說廣陵郡主看上了他,有可能會招他為婿!”
原來如此,羊昀的背后居然靠著這樣一顆大樹。
早年這蹲在揚州城中的廣陵王府并不叫廣陵王府,而是叫吳王府,當初吳王的藩地面積大,坐擁幾郡,而且又是在江南富庶之地,是藩王中數一數二的存在,只是吳王英年早逝,膝下無子,只有一個女兒,而吳王殿下據說是為當今陛下而死,死得重于泰山,所以這位郡主被皇帝陛下下旨封為廣陵郡主,招婿襲爵,只要做了這位郡主的夫婿,便賜天家姓“李”,生下兒子后,兒子便是廣陵王,哪怕如今只有一郡封地,遠遠不能與當初的吳王相比,那也是王爺啊。
當然秦暖并不認為這位郡主能成為王嗣女,能招婿襲爵就是因為她的父親吳王殿下死的忠烈,皇家的什么恩義情分算個啥!秦暖認為更重要的原因是郡主的外祖母是皇帝陛下的姑姑——大長公主,從前高宗陛下與太皇太后的寶貝嫡幼女,先帝仁宗唯一的嫡親妹子,那位也是個非常厲害的主兒!
據秦暖所知,這位廣陵郡主雖然名份上只是一位郡主,但王府就只有她一個主子,任由她當家做主,而且她不光是這塊地面上的領主,背后的靠山也很強悍!
難怪說沒人敢惹這位羊昀公子!都怕他萬一攀上了鳳凰,成了未來郡王爺的親爹怎么辦?
秦暖又問熊大郎:“他性格怎么個偏激?”她必須弄清楚那兩只紈绔和靜憫仙姑發生沖突的可能性。
熊大郎有些奇怪:“五年前那樁公案,整個江南都傳得沸沸揚揚的,你不知道么?”
秦暖無語,五年前她才剛剛在揚州定居下來不到一年,而且那時才九歲,什么公案人家會和她講?
熊大郎看到秦暖的表情,頓時回過神來,有些赧然,“嘿嘿”了兩聲,“那時候你家才搬來沒多久,你還小呢!不過我那時候也只是知道個大概,最近因為查這個案子,才將當年的那樁公案又細細地打聽了一回!”
秦暖微微頷首,面對著秦暖期待的眼神,熊大郎細細地講了起來:“羊家原本也是在京城做大官的,羊昀的祖父據說都是做到了什么太傅的!不過后來他得罪太皇太后了,被貶官回家了,羊昀的父親還有他二叔原本都做著官的,結果一下子都回家了。據說那老頭在朝堂上和當時的太后娘娘吵架,還罵太后娘娘,沒砍頭都是幸運的。
他祖父回家后沒有多久就生病死了,他父親也沒得官做了。不過,過了幾年后,他父親被吳王請進府去做先生,教導郡主;可惜也是個命不長的,才三十多歲就沒了。倒是他二叔運氣不錯,在壽州謀了一個縣令,又去做官了,地方好,又不算太遠,肯定是他家娘舅給他找的門路。
所以呢,他們家就都是女眷和小孩在家里,羊昀的祖母是個繼室,他父親是原配正室所生,他的二叔是后頭的祖母生的,所以,他們家人雖然少,但是關系很有些復雜。羊昀的母親是當家主母,管著家,但是他的繼祖母和二嬸肯定是不高興的,他的二嬸是繼祖母的娘家侄女,羊昀的父親還有個妾,是他繼祖母的一個隔房外甥女,那個小妾也有一個兒子,只比羊昀小一歲!所以你想啊,人家都是一家子出來的,他父親也沒了,他娘和他的日子大概是很有些受擠兌的。
不過,羊昀的天資很好,才十四歲就考中了秀才,然后就去金陵書院的盧老先生處求學去了。
他這一走,他們家就出事了!2k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