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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當口,如果秦氏硬要去辦合離,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
秦氏讓阿成和兩個小廝來背著石二郎去回春醫館看病,石二郎卻死活不肯去!
“……阿秦,你既然這么狠心,我為什么要去瞧病?我情愿就這樣病死算了……”
“……阿秦,若是不能和你一起,就讓我死了算了!”
秦氏一時間竟拿這無賴之徒沒有辦法!
這樣拖了兩三天。
這天,石二郎又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向秦氏訴苦,求秦氏回心轉意,秦暖帶著梔娘和茉莉兒走了進來。
秦氏忙甩開石二郎起身,看著秦暖板得嚴嚴的小臉兒問道:“阿暖?怎么啦?”
秦暖對秦氏道:“阿娘,你坐!我來是有件事情要告訴阿叔!”
石二郎眼中閃過警惕,這家中就這死丫頭最不好對付,這次那樣大的權貴欺壓下來,居然都讓她翻盤了,雖說她得去做道士,但是卻在郡主那里過了眼,假以時日只怕又是個靜憫仙姑那樣的人。
秦暖不在意石二郎的戒備之色,扯了扯嘴角:“阿叔只管在這里賴著不肯跟我娘合離,那城南腳桐油里的錢杏兒肚子都出懷了,阿叔還特特請了穩婆去看她肚子里是懷的男孩還是女孩呢,聽說有八成把握是個男孩?”
石二郎頓時臉色一僵:怎么自己做得這樣隱秘的事情居然讓這死丫頭給知道了?居然連自己請了一個那一帶有名氣的婆子去看的事情都知道?
秦氏聞言,霍然站起,怒道:“你還有什么話說?你說的話從來都沒有一句是真的!要說狠心要說絕情,誰比的過你!”
“啊!杏兒有兒子了——”門口響起劉氏的大嗓門。
劉氏這幾天因著秦氏要合離,心中很是有些惴惴,收起了自己的威風,只想著秦氏是個耳朵軟好哄的,讓兒子好好哄她幾天便回心轉意了。唯獨擔心秦暖是個不好說話的,必定會挑唆秦氏翻臉,方才看見秦暖帶著梔娘和兩丫鬟來找秦氏,立刻悄悄跟上。
“是啊!”秦暖冷笑一聲,“阿叔難道要自己的兒子頂著個奸/生子的名頭生下來么?”
劉氏眼睛一轉,對著秦氏慈祥一笑:“杏兒只不過是個小賤奴,生下了兒子,還不是記在阿秦你的名下的!”
秦氏氣得直哆嗦:“錢杏兒早被發賣出去了!再說了,我可沒有外面隨便撿個貓兒狗兒當兒子養的習慣!”
劉氏理直氣壯道:“那是二郎的骨血,怎么是外面的貓兒狗兒!你是正妻,原本就應該大度些!哪能這樣妒忌小氣!”
面對這樣的無恥,秦氏氣得話都說不出來,可憐她又不會罵粗話,指著劉氏只說得出一句:“你好無恥……”
梔娘憤然道:“老太太這話可說錯了,什么正妻不正妻的,什么時候招贅的女婿還可以納妾呢?娘子再大度也沒有去給別人家養小孩的道理!”
石二郎一咬牙,臉上掠過狠色:“娘子別生氣!我這就去叫杏兒把孩子落掉!”
石二郎此言一出,屋中頓時一靜,秦氏等人也愣住了,怔怔看著石二郎,似乎第一次認識他。
劉氏立刻嚎了起來:“那怎么可以!那是我的親孫子啊!你怎么這么狠心啊——”一邊嚎著,一邊還扯住了秦氏:“阿秦啊——你怎么非要把我們往死路上逼啊!你怎么就這么狠心呢——你把我們娘倆往死路上逼啊——”
秦氏的臉都氣得紫漲,用力去推著劉氏卻推不開,梔娘幫忙拉著撒潑的劉氏,“老太太你胡扯上我家娘子干嘛——”
石二郎坐在床上,冷眼瞧著,只管讓自家老娘去鬧。
秦暖“咣當”一聲將手邊一個瓷器砸在了劉氏的腳邊,怒喝了一聲:“夠了!”嚇得劉氏一跳,躲開飛濺的瓷片兒,梔娘則趁機拉開了秦氏。
秦暖對著劉氏道:“我阿娘可沒說要落掉孩子,這話是你的親兒子說的!你想要親孫子,很簡單啊!”
劉氏頓時眼睛一亮:“怎么簡單?”
秦暖道:“跟我娘合離不就結了!你們一家三口抱孫子去,和樂融融的,就沒得這些煩心事兒了!反正你也不喜歡我娘,錢杏兒乖順聽話,又會伺候你!”
劉氏聽了秦暖的這番話,當真猶豫起來,這真是一個不錯的建議,只是——
劉氏的眼睛環顧四周,恐怕以后就過不上這樣富裕的生活了,更別提出入都有人伺候!難道還要過回去窮日子么?
石二郎看到劉氏目光猶疑,頓時知道她心中所想,忙出聲制止道:“娘,你別瞎想!我心中只有阿秦一個人!”
他可不愿意放棄秦氏這樣一個美麗又能干的女人,還有這樣豐饒的家產。錢杏兒算什么!一個略清秀些的小賤奴而已,怎么能和秦氏這樣的女人相比!
秦暖嗤笑道:“老太太你知道么?上次我娘發賣錢婆子一家,他們家搜出來的銀子就有近百兩,還不說平日里吃香喝辣葷腥不斷!阿叔和他們一家甚是親近,這幾年下來,手頭上怕也是豐裕的,定不會比錢杏兒一家手頭上的銀子少!”
劉氏立刻目光灼灼地看向自己的兒子:這些年來,她作為一個不出門的老婆子,手頭上都存了不少銀子,何況秦氏平素一向對石二郎大方,很多事情都直接交給石二郎打理,沒想到石二郎還瞞著鄉下莊子的事情,連她都不知道,錢家都能落到百把兩銀子,那么石二郎手頭上該有多少?
如今,二郎手頭上最少攢了有二三百兩銀子吧?普通人家一年的總收入不過一二十兩銀子,現在有了這么一筆巨款,倒真不如自個兒單過,快快活活的抱自己的親孫子,使喚自己的奴仆,訓導自己的親兒媳婦……
劉氏的心頓時熱乎乎的……
石二郎看到自己娘親的表情,就知道她現在站到自己對立面去了——也支持合離!
石二郎一急,就忽地從床上跳下了地,然后就要去拉劉氏,打消她的想法……
秦暖忽然又道:“阿叔還記得城南的清虛觀么?還有那位凌霄子仙長?”
石二郎頓時一僵,轉過身來直直地看著秦暖。
秦暖淡然一笑:“真正的凌霄子仙師我不知道在哪里?但是你請來的哪位凌霄子仙師這幾天怕是在衙門里關著呢!據我所知,他騙了可不止一個人!”
石二郎正要張嘴辯駁,秦暖又笑:“阿叔可是要說你和他一點都不熟?說你自個兒也是被他騙了?可是聽人說,阿叔你在城南腳安了個家之后,和他一起喝酒都不止一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