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女配嬌寵記[穿書]

第259章 第2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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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佩安心中思索片刻。

接著,佘佩安側過頭看向葉楚,她開口問道:“江先生難道是想要吞掉金刀會嗎?”

思來想去,佘佩安提出了這個猜測。

金刀會是她立命的根本,她需要通過金刀會達到自己的目的。

在佘佩安的心中,她最為擔心的就是此事。

葉楚冷笑了一聲,語氣帶著一絲嘲諷:“暗閣的勢力遍布全國,拘泥于這一畝三分地做什么?”

聽到葉楚的話后,佘佩安立即松了一口氣。

雖說葉楚話中帶著諷刺,明顯有貶低金刀會的意思,佘佩安仍是放下了心來。

暗閣的殺手全部都經過專業的訓練,手法嫻熟。

若是暗閣想要對她下手,即使她提前知道,也絕對不會有活路。

佘佩安自然聽過暗閣的名頭,她也對暗閣的行事作風有所耳聞。

暗閣在接單前,會對暗殺對象進行一番嚴密考察。

暗閣從來不會接下無法完成的任務。

只要暗閣接下了這一單,那么她就沒有逃脫的可能。

既然陸愉告訴她,暗閣會放了她的命,那么說明她對暗閣還有利用價值。

他們想要同她合作。

佘佩安開口:“陸愉。”

較之前相比,佘佩安的語氣沒有那么冰冷,而是巧妙地選擇了示弱。

她在金刀會做了這么久的首領,自然懂得進退之道。

她雖性子直爽,但不代表她不懂人情世故。

在適當的時候,她也會選擇低頭。

佘佩安說:“既然是江先生派你過來的,他有什么目的就直說吧。”

葉楚知道佘佩安的心理防線已經卸下。

葉楚牽起唇角,笑了笑。

抵在佘佩安腦后的槍移開,葉楚將槍收回。

這種程度的威脅對佘佩安來說,已經夠了。

事情進展到現在,接下來葉楚要和佘佩安談事,也就更加容易了。

佘佩安感覺到身后的禁錮驟然消失,抵著她的冰冷觸感也不見了。

她知道葉楚向后退了一步。

此時,佘佩安依舊維持著跪著的姿勢,沒有立即站起。

葉楚走到佘佩安的面前,伸出手。

瑩白的手指微微彎曲,手心的紋路纏繞,清晰可見。

佘佩安眼神微閃,沒想到這么一雙手剛才竟拿槍指著自己,毫不留情。

佘佩安的目光移到葉楚的臉上。

葉楚嘴角帶著一絲笑意,仿佛不會傷害到她。

但佘佩安心中卻清楚,事實根本不是看到的那樣。

眼前這人的能力極強,在她之上。

如今,她完全落于下風。

佘佩安猶豫了一下,接受了葉楚的好意。

葉楚拉著她的手,將佘佩安從地上拉起。

佘佩安跪的時間久了,膝蓋有些麻了,她卻絲毫面色不顯。

葉楚的視線不經意地掠過佘佩安的膝蓋。

她清楚佘佩安的脾氣,自然也不會說破。

葉楚開了口:“在法租界,每個人都是為了利益而活的。”

佘佩安凝神聽去,她知道陸愉要開始講正事了。

葉楚看了一眼佘佩安,聲音落下:“江先生只是想要更多的利益罷了。”

葉楚現在說的這番話,都是她和江洵的計劃。

先前,佘佩安派人來暗閣下單,有兩個原因。

一是懷疑葉楚的身份。

二是想要針對閔爺。

要是江洵主動提出要同佘佩安合作,她必定不會拒絕。

相反的是,她還會將此事隱藏的極好。

佘佩安皺了皺眉,話中帶著疑惑:“我以為江先生向陸三少投誠了。”

她的言下之意是,江先生已經有了足夠的利益,為什么要和她合作?

佘佩安依舊還在懷疑葉楚的動機。

葉楚心中冷笑,看來佘佩安的疑心未消。

不過,佘佩安落于這番境地,自然會加倍謹慎,不會輕易地相信她。

葉楚又道:“雖說陸三少和江先生談過,但他只是同意暗閣留在上海。”

“別的事情……”

葉楚頓了一下。

她沒有將話說全,而是讓佘佩安自己去猜。

佘佩安果然曲解了葉楚的意思,她了然地點了點頭。

鴻門和清會這兩個幫派在上海灘扎根已久,已經有了自己的勢力范圍,不能輕易地撼動。

鴻門和清會的首領有著極強的背景,同時背后有人照拂。

江先生要是和他們合作,無疑是與虎謀皮。

已經到手的東西又怎會同人分享,拱手相讓。

稍有不慎,就會落入對方的陷阱。

而金刀會初到上海,根基尚淺,更容易掌控。

若是江先生想要尋其中一個合作,最好的選擇自然是金刀會。

金刀會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同樣需要和人聯手。

葉楚說:“江先生的野心更大一點。”

佘佩安問道:“為什么江先生選擇和我合作?”

江先生不可能不知道她在暗閣下單這件事。

他大可將此事直接告訴閔爺,然后讓閔爺成為暗閣助力。

葉楚看透佘佩安的心思,笑道:“閔爺的心思似乎并不干凈。”

葉楚的話中暗含深意,她直直地看向佘佩安的眼睛。

佘佩安怔了一下。

葉楚沒有多言:“江先生認為,你才是最好的人選。”

頓了頓,葉楚說:“但你的那一單,江先生不會接。”

佘佩安陷入沉默。

葉楚繼續誘導:“殺了閔爺,不如利用他。”

佘佩安心神一動,看向葉楚:“怎么說?”

葉楚知道佘佩安動了心思。

葉楚繼續道:“借著他的手可以做很多事。”

她頓了一下:“還有……我們必須知道閔爺先前進法租界的真實目的。”

這正是葉楚最終的目的,她要查清楚金刀會到底有何隱秘。

而替他們做這件事的最好人選,自然是眼前的佘佩安。

佘佩安是最接近閔爺的人,有她在金刀會做內應,會方便不少。

佘佩安沒有立即回答,她的心思百轉千回。

隨著夜晚的降臨,這里的溫度愈發低了。

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旁的原因,佘佩安只覺得心中狂跳,手腳沁涼。

這是一個極好的機會。

此時,葉楚沒有任何逼迫她的意思。

她只是淡淡地看著佘佩安,不再開口說話。

到了最后,佘佩安捏緊拳頭,下定了決心。

佘佩安慎重地點了點頭。

葉楚笑意微涼:“合作愉快。”

之后,佘佩安就轉身走出了這座宅子。

她一離開宅子后,立即派人去調查租這間宅子的人。

手下很快就有了消息,按照手下的回稟,前幾日有個叫陸愉的人租了這間宅子。

不過,佘佩安可不相信那人會將真名告訴她。

陸愉作為暗閣的一名殺手,她自然會有很多名字。

他們需要混跡在人群之中,悄無聲息地奪人性命。

佘佩安永遠也不會知道陸愉到底是誰。

此人神秘至極,和江先生一樣。

黃昏時分,沈九去了督軍府。

日光已沉,四合的夜色緩緩落下,周圍都被籠在寂靜黑暗中。

沈九帶阿玖上了車,什么都沒有告訴她,只說要帶她去一個地方。

天幕漸暗,終至漆黑一片。

車子平穩行駛,窗外的景物飛速掠過。

行至國泰大劇院,車子停了下來。沈九和阿玖下了車,緩步往劇院里走去。

與白日的喧鬧不同,即便劇院亮著燈光,這燈光也是柔和安靜的。

越往里走,越是寂靜,街道上的喧囂人聲都變得遙遠起來。

經過一條漫長的走道,他們在一扇大門前停下了腳步。

黑色的大門緊閉,極為靜默。

沈九伸手,推開門。門開了,里頭的暗色倏地涌了上來。

阿玖走了進去,往周圍掃了一眼,劇院里空無一人。

四下空蕩蕩的,清凈得厲害,劇院沉在了一片靜謐之中。

臺階往下延伸,沈九帶著阿玖往前走去。

今日這場話劇,只為阿玖上演。

先前沈九找了作家季儀,寫了這一個劇本。

他找了幾個演員,排演了很久。

現在,阿玖的病情在逐漸好轉,沈九覺得已經到了合適的時機。

阿玖坐在那里,她看向沈九,眼中是不解。

沈九的聲音柔和至極:“這個話劇,你一定要認真看完。”

阿玖點頭。

燈光倏地滅了,周圍陷入一片黑暗。

深黑的幕布緩緩拉開,偌大的舞臺展現于前。

話劇開始上演。

舞臺上出現了一個藍衣黑裙的女孩。

她撐著傘,慢步走著。

舞臺上散起了霧氣,輕淺的霧氣縈繞,像是落著淅瀝的小雨。

少女仿佛走在雨中,四下似漫上了濕意,她的衣襟微涼。

少女的目光落在前方,白茫茫的雨幕中,她似乎瞧見了什么,腳步一滯。

然后,少女往一個地方走了過去。

街角有一個少年,他垂著頭,神色黯淡。

行至少年身旁,少女低頭,看了過去。

她的聲音響起,如同夜晚最柔和的風,輕輕拂過少年的心。

“雨下得這樣大,你為什么不回家?”

少年一怔,抬起了頭。

眼前站著一個少女,烏黑的長發,雪白的肌膚,看上去極為美好。

他怔在了那里,竟忘了開口。

少女便重復了一句:“雨下得這樣大,你為什么不回家?”

她的聲音極為溫柔,落在寂靜雨幕里,清晰地很。

他回了神,開口:“我沒有傘。”

少女收起傘,把傘遞給他:“我是坐車來的,這把傘就借給你罷。”

她的眼神清亮極了,那里似有一簇細小的光。

少年伸出手,接過了傘:“謝謝。”

少女笑道:“不客氣。”

她轉身上了汽車,汽車駛離,消失在雨幕中。

少女走后,少年還站在原地。

他低頭看向手里的傘,傘柄上印著一個字。

他撫摸著那個字。

他握著傘的手,微緊了幾分。

似要把這個名字深深記在心底。

冰冷的雨水覆蓋了上海,雨水淅瀝,落在少年心中,卻是最美好的時光。

第一場戲,是他們的初遇。

沈九看向阿玖,眼底隱隱帶著一絲期待。

不曉得阿玖還記得這一幕嗎?

燈光柔和,阿玖的臉沉在光影里。

阿玖的視線落在舞臺上,她看得極為專注。

但是,她的眼底帶著茫然。

沈九眼神一黯。

他知道,她沒有想起來。

舞臺上,場景變了。

一個男人在雨中走著,能看出先前少年的影子。

他沉默地走著,周圍寂靜得厲害。

這時,他的前面出現了一個撐著傘的少女。

只有一個背影。

男人卻覺得異常熟悉,似是記憶里回想過千百遍的人。

他尋她多年,卻失了她的蹤影,多年來遍尋不見。

阿玖的面容,在他腦海里愈漸清晰。

雖然希望渺茫,但他仍是毅然跟了上去。

少女的衣袖涌動,隱沒在清冷雨幕之中。

男子行至街角,那里空無一人。只有無邊無際的雨水,冰冷落下。

他站在街角,冷風蕭瑟,吹過寂寥長街,寒徹入骨。

天光似乎都暗了下來,鋪天蓋地皆是嚴寒。

冰冷的雨水沁濕了他的衣衫,他立在雨中,恍若未覺。

雨勢漸大,他的身影格外孤寂。

第二場戲是他們的重逢。

沈九在督軍府外,遇到了一個少女。

那時他覺得那人極像阿玖,待他追上去時,少女卻不見了。

這件事,沈九記得,但阿玖卻不記得。

因為當時他跟丟了,沒有找到她。

沈九思緒漸深,目光繼續落在舞臺上。

場景又變了。

這一次是室內戲,舞臺上的擺設極像督軍府的客廳。

女子坐在那里。

男人走了進來,看見她的臉。

他怔在了那里,那些暗藏的情感,盡數涌來。

他的步子珍重又小心。

一步步走到女子面前。

行至女子面前,他停下了腳步。

女子看著他,眉頭微皺。

似有什么東西要浮出水面,但很快就隱了下去,不見一絲痕跡。

女子抬起頭,做了一串手語。

我好像在那里見過你。

第三場戲是他真正再次見到她。

但是阿玖并沒有認出自己。

沈九看向阿玖,阿玖神色微動,眼底似隱著復雜的情緒。

他沉默著,沒有開口。

阿玖看著舞臺,手攥緊了衣袖,

阿玖記得這一幕,那是她第一次見到沈九。

她分明不愛與人接觸,也從未見過沈九。但不知怎的,她總覺得沈九有些熟悉。

這種感覺極為奇妙,她卻不知從何而來。

方才那兩幕戲,阿玖并沒有印象,仿佛在看著旁人的故事。

但當這一幕戲上演時,阿玖的心微微觸動,仿佛有什么東西即將復蘇。

戲接著上演。

舞臺上,女子看見水,神情有些害怕。

男子曉得她怕水,握著她的手。

男子帶她去了他的家鄉,帶她去坐船……

一步步讓她克服對水的恐懼。

明滅的燈光映在阿玖臉上,忽明忽暗。

阿玖定定看向舞臺,眼底情緒翻涌。

她心里隱隱有種感覺。

記憶已被掀起了一角,那些隱藏在最深處的過往,將要展現出來。

終將現出清晰的面目。

最后一場戲。

男人和女子坐在那里,劇院中只有他們兩人。

四下皆是一片深沉的寂靜。

他們的視線落在舞臺上,看著舞臺上的人生。

同時,看著的也是自己的人生。

一個完整又圓滿的結局。

戲已落幕,光亮寂滅,聲響漸漸停歇。

回憶紛沓而至,緩緩涌入了她的大腦。

初遇、重逢、再次相遇……

那些曾經遺忘的過往,那些美好的回憶,重新被她記起。

一點點漫上她的心頭,那樣清晰,再不能忘。

一幕幕戲接連上演,她的心思也跟著浮動,悲歡喜樂交織在一起,極為復雜。

戲落幕了,她就像是走過了漫長的一生。

籠在她心里的霧氣散盡,記憶中那個人的臉逐漸清晰,與身旁的人重合在一起。

阿玖的眼角濕潤,心里有些酸澀。

她扭頭,看向身旁的沈九。

沈九凝視著她,目光溫柔至極。

沈九與阿玖四目相接,視線直直落進她的眼里,似要看清她的心底。

不知何時,外面下了小雨。雨水悄無聲息地落下,散在靜默的夜里。

清涼的夜風襲來,簌簌生響。

但劇院卻不受風雨影響。

風聲、雨聲似乎都歇了,一切都變得靜謐萬分。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樣,他們的眼里只有彼此。

沈九望著阿玖,她的眼神干凈極了,隱有淚光。

是那年上海灘落過的最干凈溫柔的雨。

是沈九多年來一直放在心底,從不曾忘記的影子。

沈九小心翼翼地問。

“你還記得我嗎?”

他注視著阿玖,目光片刻不離。

眼底隱有期待,仿若是寂靜黑暗中,隱沒著的最明亮的光。

阿玖微微張開嘴,試圖從喉嚨里發出聲來。

一個詞從她口中講了出來。

她的聲音干凈又清澈。

像那年落著雨的上海。

“沈公子。”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隨機掉落紅包,:mayiw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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