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梟雄

第五十四章大國心態

“中國是大國,弱小的時候被人欺負也只好捏著鼻子認了。雅文言情首發要讓一個國家和民族強大起來,首先要讓國人有一顆強者的心。方某自辛亥以來,為提振民氣不折手段甚至不惜一起,目的便在于此。不折手段四個字,就不要刊登了。”方劍雄笑著對面前的這個年輕的記者說話,作為民辦報紙的記者,陶菊隱對于能得到這么一次采訪的機會很珍惜。這四個字毫無疑問不會在報紙上出現,但是會在陶的晚年回憶錄上出現。

出現在報紙上的是另外一句關于大國的話,“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只有把這些話連在一起看,才是孔圣人的真實意圖。斷章取義的歪解,算什么儒家學問?中國是大國,每一個國民面對來自外國的挑釁,都應該有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的心態。”

坐在對面談笑風生的方劍雄,完全顛覆了陶菊隱對方大帥的認知。一直以來都是鐵血剛毅面目示人的方大帥,竟然以一個友人交談的姿態出現,不時自嘲一句,這讓陶菊隱受寵若驚。提交專訪申請的報社記者很多,陶菊隱絕對有被天上掉下餡餅砸中腦門的趕腳。

實際上坐在陶菊隱對面的方大帥,心思卻完全沒有上位者的意思。反而是一種面對歷史名人的感覺,為什么?很簡單,方某人是在另外一個時空,拜讀過陶先生的大作。對這個時代的很多認識,都是通過陶先生的作品。算是陶菊隱的半個粉絲吧。

盡管有點緊張,陶菊隱還是把想好的問題都問了出來,方大帥很配合,不但一一作答。并且延伸展開。這才有了方才的那一番話,關于這個國家和這個民族發展的一些想法。方大帥給出的答案,遠遠超出了陶記者的預計。關于大國心態的論調,出自方劍雄的口中,這意味著什么,干了幾年記者的陶菊隱很清楚。這就是一種建國思路,別人說這個可以當做閑話對待,方劍雄說這個就是一種近似國家政策的東西。

“當年泗水埠的事情,正是出自這種心態。青島戰爭。歐洲戰爭,遠東護僑,無不建立在這種心態之上。我就是要告訴每一個身上流淌華夏血脈的人,不論身在何處,只要受到了不公正的對待。雅文言情首發都可以去就近的中國大使館請求幫助。國家會出頭為他找回公道!”

“有的人動不動拿禮儀之邦說事,在我看來,既然是大國,禮儀之邦掛在嘴邊就好了。任何時候都應該是國家利益為先,節操什么的,大國不需要。呃,嘴快了。這句話不能刊登。”

方某人難得有機會放下姿態跟人談話,所以說的很嗨。采訪者也很嗨,要知道這些話都是方大帥的心里話。當然了,作為一名記者。這些話要上報紙的時候,是必須要節選的。

“大國心態!”這是《申報》五月十日的頭版頭條,記者陶菊隱因為這次專訪,一躍成為王牌記者。

這篇報道在民間的影響非同小可。各省官媒首先轉載響應,官媒評論紛紛出臺。大有后來共和國學習會議講話精神的意思。實際上質都一樣,任何時候都不缺乏揣摩上意的下屬。

現在是議會政治,各省官媒實際操控者不同,但是質都是一樣的,那就是資。長江流域是方大帥發家的老巢,沿江各省的官媒自然毫不猶豫的站在吹捧的角度說話。不過蘇浙兩省比較特殊就是了,這里也同時是傳統蘇浙財團的勢力范圍。經過多年的經營整合,歐亞集團帶動的利益圈子越來越大,基上蘇浙兩省的傳統勢力分割成兩大陣營。一方面是張謇為代表的傳統勢力,一方面是歐亞集團的依附者和聯合者,虞洽卿、盛家、青幫頭子杜月笙這種。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用政治手段解決的,歐亞集團的作用就是用商業手段解決問題。

隨著歐亞集團代表的利益群體出現爆炸式的增長,傳統的工商業代表們很快失去了往日的風光,淪為二流甚至三流。以紡織等輕工業發家的傳統工商業者,在以鋼鐵、礦上、軍工、航運、交通為主業的歐亞利益集團面前,根就是只有被碾壓的命運。

商場跟戰場一樣,都是講究實力為尊的所在。歐亞集團在長江流域根就是獨孤求敗,在北方和東北,聯合了周學熙的北方集團后,同樣是一種碾壓的姿態。這個龐然大物基不碰食品、紡織之類的輕工業,這才給了傳統工商業一片生存空間。

上海這個地方太特殊,不可能變成某個勢力的后院。即便是在長江流域隨意碾壓的歐亞集團也做不到這點。

《申報》的專訪一出,各地的馬屁四起,也有不同聲音出現。比如各個在野黨的喉舌,就不會去附和方某人的腔調。一直在上海苦心經營的《民立報》,這幾年算是苦苦支撐,尤其是新聞法案出來后,光是保證金就讓《民立報》停刊三個月。最后還是從南洋和廣東湊了一筆款子,才讓《民立報》過了門檻。

《民立報》停刊三個月,對于國民黨而言絕對是沉重打擊。一張報紙都差點辦不下去,這個政黨還有什么實力可言?新聞法案產生的后果,就是讓國民黨的當家人們必須認清一個事實,靠嘴皮子筆桿子吃飯的歲月一去不復返了。即便是國民黨整天掛在嘴邊的政黨政治,更是要有經濟實力為支撐的勾當。大選,比的不是什么嘴皮子,比的是經濟實力。

殘酷的現實,讓在天津四處碰壁的汪兆銘清醒了一些,在國民黨的中常會上,汪兆銘提出了以珠江三角洲和長江三角洲為根基,苦心經營二十年的戰略。

應該說這一戰略是比較務實的,即便是遠在美國“養病”的孫某,也來電表示認同。由此引發了國民黨的戰略調整,以廣東和上海這兩個傳統影響力巨大的地區為根基,緩緩向周邊輻射的戰略確定。當然不是說其他地區就此放棄,只是區別一下重點而已。

汪兆銘于四月底離開天津南下上海,重新拿起了筆桿子,在《民立報》上接連發表章。老一套不吃香了,光說不練的把式沒市場。所以重新開門的《民立報》,一定要彰顯國民黨的存在感。要論筆桿子,國民黨還真不缺少這個就是了。不過這個辦報紙的方向,國民黨還是沒有太多的變化,依舊是針對傳統的精英。現在的大選規則,選票跟個人的財產、年收入、教育程度掛鉤。也就是說,財產達到一定的標準,年收入達到一個標準,至少接受五年義務教育者,這三種達到一個標準會有選票。才有資格投出政治上的一票。

有鑒于此,《民立報》復刊之后,一直盯著這三個人群在做章。這一次申報的專訪出來后,汪兆銘覺得是一個刷存在感的好機會。于是連續撰評論,主要論調為民國當以發展為首要,外部應爭取和平環境,不應采取過激手段等等。

你還真別說,被人欺負了一百多年的中國,這種論調很有市場。因為懼怕洋人的毛病深入骨髓,跟就不是十年八年能治愈的。另外一個時空的共和國改革開放幾十年,這毛病不一直沒得到根治么?只要是涉及洋人的問題,哪怕是一輛自行車被盜,找回來的速度都讓人瞠目結舌。你換一個普通人自行車被偷了的試試?

所以說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