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號438776]第一卷慢慢清舞為誰顏
第二十九章情殤之夜
深夜,清舞輾轉反側,她不敢想象如果今夜軒轅霆野不放過她,那么自己將會怎樣呢?她真的不想把自己交給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然而自己卻是他名正言順的妻,侍寢只是遲早的事。
在這個男尊女卑的王朝時代,她不知道,她那僅剩的一點堅持還能在暴風雪雨的搖曳中殘存多久……
軒轅霆野雙手枕在腦下,幾番冥思苦想也想不出為何那般不舍她流淚。
也是一夜的輾轉難眠,他掀開錦被起身推門而出,沉沉的腳步聲吹散在冷冷的風中。
書房。
燃起燈,整個屋子瞬間被燭火照亮,昏黃的燈泛起淺淺橙紅,蕩漾在整間書房。書房一塵不染,書柜上整齊的列著各類書卷,一處雕花鏤空的柜子沒有擺放書卷,那柜子上擺放著碧青色的花瓷。花瓷瓶口微張,瓶頸向里自然彎曲,瓶身上透著蒙蒙燭光亦能瞧見的華光,在其流瀉飛舞。
他將花瓷轉動,扎的一聲,原本整齊的書柜瞬間列為兩扇門,開出了一道通口,這里竟坐落著一間密室。
軒轅霆野走了進去,內壁兩旁燃起燭光,徐徐微風隨著密室打開的閘門襲入而來,惹得屋內燭光淺淺晃動,有些不真實,這里便是他的傷所在,如今疤已愈合,然而結痂之下最深的痛卻時時刻刻的提醒不忘……
他在一面墻上停了下來,墻上掛著一幅畫,畫中立著一位美麗的女子。
那女子穿著一件綠色的羅裙,鵝蛋臉,柳葉眉,丹鳳眼,小巧的鼻子下是誘人的唇,手抱古琴,上面刻著梅花圖案,美麗的眸子望向遠處,好像在看什么人。
他拿起身后案上一壇塵封已久的女兒紅,瓶蓋拔出,酒香肆意飛出,在屋內蕩起了迷離的醉意,還未喝心便已醉……
他褪去了一慣的邪魅,酒壇一拎,把頭一揚,張嘴便喝了起來。汩汩的香酒滑入喉間,都說是香酒,可是為何他喝起來卻是那般苦澀難咽。他越喝越急大口不停的咽下,似乎要將心頭不滿的情緒全部順著酒液壓入胸腔,濃郁的酒液順著嘴角流下,浸濕了他的脖頸他的衣襟,大抵是喝得太快,胸腔被酒嗆得劇烈咳了起來,他冷笑,眼眸始終沒有離開那幅畫,他這五年來如同行尸走肉的生活,卻是因為她。
"為什么要背叛我?"軒轅霆野望著畫中的女子,似醉似醒的低吼著。
他仿佛瘋了一般,踉蹌幾步,若不是手及時抓住身旁的幾案,他險些跌倒在那冰涼青灰的石磚上,微微使力支撐而起,另一支手依舊拎著酒壇,他有些醉意,酒壇被他緊緊拽著,因他踉蹌的晃動而晃動。
"為什么要出現在我面前,為什么你寧愿死也……不愿意……愛我?"軒轅霆野眉頭緊皺,似乎很痛苦,內心深處猶如一把鋒利的刀在時時刻刻剜著他的心,硬生生的將他心剖出。
畫中女子的眼眸如同清澈寧靜的水,五年前瀟灑快意的他竟是那一望,她便波動了他的心。
他突然大笑起來,笑自己那么可笑的被利用。笑自己傻笑自己癡……笑到最后眼底隱隱出現一層薄霧恍恍而動,他再一次劇烈的咳起來。
他的愛隨著她的背叛死去,他的心隨著她的死一同灰飛煙滅。
從此他穿上了厚厚的偽裝,再不復當年的溫雅。
他恨這個女子,是她剝奪了他所有愛的權利,讓他不再相信。
這注定是一個痛苦的夜。
春日清晨的露珠滴落在書房外的竹葉上,已是五更,上朝時間到了。一夜沒睡的他關上暗格,拭了拭下顎的殘液,嘴角勾起,眼眸換上了邪魅的偽裝。回到房中任由侍女服侍更衣梳洗,盤發……
軒轅霆野前腳一走后腳清舞也出了府。
再過五日便是清云進宮服侍皇上的日子,清舞做為姐姐想為她置辦些禮物,盡管宮里應有盡有,可有些東西不如親自送來的好。
春桃手里拎著大小物品,嘴里埋怨道:“小姐,早知道叫她們三都來。”
“你呀,帶你出府還埋怨,還差最后一個了。”她彈了彈春桃的額頭,看著手里的清單。
春桃隨著清舞來到了一家賣錦緞的鋪子。
春桃進鋪高聲喊道:“老板,把你們這兒最好的布料,拿來給我們家小姐瞧瞧。”
那老板眼光一亮,這樣的氣勢想來也是大戶人家,再見春桃手里提著多樣上好禮盒,立馬將店里最名貴的布料拿了出來。
春桃望著這布料,小手忍不住摸了摸,異常柔滑宛若柔柔的蠶絲,緞面光滑綴亮:“小姐真好看呀,四小姐一定會很喜歡的。”
老板一聽春桃如此說,便添油加醋的褒獎道:“這位小姐眼光真好,這是我們店里最好的布料了。”
春桃看著沒有說話的清舞揣測道:“小姐不然就這批吧?如何?”
那老板歡喜的應道:“小姐這邊結賬,五百兩。”
“什么?”春桃張大嘴巴驚呼,五百兩可不是小小數目,“就這一批布需要這么貴?老板你莫不是看我們好欺負亂賣吧。”
清舞泠泠地笑了笑,指尖撫上它的柔軟,終于開口道:“老板沒有亂賣,這批布是非常名貴的雪緞,雪緞極難織就,制造的過程需要幾十步工序,光是上色就需要兩三年,印花更是繁瑣難復,一批雪緞,幾人余年,便是如此。”
聽她如此一說,對清舞另眼相看,此女子當真厲害,老板連忙應道:“小姐是識貨之人。”
“小姐,我們的月錢今兒也差不多了。”
“麻煩老板撤回去吧,多謝了。”清舞只是覺得好笑,自己也有買不起的東西,要是在現代,以她自己的實力,恐怕沒有什么是她買不起的吧。
“姑娘慢走。”那位老板禮貌的送客。
清舞剛剛快出門檻,便聽到身后有個稚嫩的聲音沖自己喊道:“等等我……等等我……”
她轉過身,定睛一看,一位大約十歲的男孩正朝自己奔跑而來,濃眉大眼十分可愛,讓人看了都想伸手捏捏他兩腮的粉嫩,錦袍白底金紋,脖子上戴著一圈描金項圈,底下墜著一把平安如意鎖,粉嫩的雙手朝清舞揮舞著,生怕她看不見自己一樣,清舞看著如此可愛的孩子心頭蕩起一絲笑,她可喜歡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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