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惑傾城

第六十六章 阿璃回家

[書號438776]第二卷與卿攜手共赴天下

第六十六章阿璃回家

已經來不及了,軒轅霆野無法擋開利箭,只能拼勁全力護她周全,這便是他唯一所希望的。

當他來到她的身邊,毫不猶豫的將她緊緊擁在懷中時,朝夕萬變,向來被人稱作戰神的男子深深地受了一箭,他再一次不舍的推開了懷中的清舞,利箭便這樣硬生生的穿過他結實的胸膛,若不是他反應快將清舞推倒,恐怕這樣的一箭也會穿破她的身軀。

"不……不……不要。"清舞上前扶住他,他全身是血,黑色的錦衣早已同她的白衣一樣濕漉漉的,只是兩者之間的區別又是如此之大,一個因雨水淋濕,一個卻被鮮血溢濕。

大片的鮮血從傷口肆意竄出,仿佛一條永遠流不盡的溪水。清舞滿手是血,溫熱的血液下他的身軀卻在漸漸冰冷,叫她如此害怕,原來自己并不是什么都不怕,她還是會怕,怕他死怕他疼。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所有深埋的情愫:“為什么?為什么要救我,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他們的用意便是殺了你,為什么這么傻?”

這一次他是真的瘋了……

“阿璃,我說過這次不會放手了,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世界,所以你別想再逃,如若你逃到天涯海角,那么我就算上天遁地也會將你捉到。”他說得吃力,卻又堅定異常,這句話帶著霸氣帶著堅決,像是磐石穩穩地落在了她柔軟的心尖,更堅定了她深愛他的執念。

這一箭成了他愛她的最有力證明,她終于將埋在深處的淚水全部釋放而出,面對慕容赫的百般折磨她沒有哭、面對雷雨交加想念家人的糟糕環境她亦沒有哭,然而當她面對宛若神祗的他為了救自己拼勁全力擋下利箭,她再也控制不住了,將內心所有的疼痛呼之欲出,撕心裂肺的痛哭。

那名帶頭大哥非常滿意地看著自己的計謀得逞,他在賭,用生命在賭,賭注全全壓在射向霆王妃的那支箭里,結果他真的賭贏了,單手一揮,大聲吩咐道:"兄弟們一同上,殺了他,為英王報仇。"

十幾名弓箭手被他喚出,將他倆包圍,手中換上了長劍,直直刺了過來,如同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全然籠罩而下,軒轅霆野迅提內力將折扇飛轉,擋開了十幾把劍氣。然而這樣不顧一切的擋下所帶來的后果便是重重的牽動了傷口,血液就如泉源更是不斷流下。

暗延急速敢來時,便瞧見如此情景,心下懼駭,擁有絕世武功的殿下為何會這么輕易的中箭,早知如此自己就不應該聽憑殿下的吩咐暗中調查慕容府里的情況了。望著執劍而來的殺手,暗延顧不得那么多了,止住急切而去的腳步,現在殿下身邊有王妃,自己必須殺了這幾名不知好歹的殺手。

他帶著火一樣的怒氣,用最最快的速度將所有該死的人一一殺盡,還未到半盞茶的時間,冗長的街道便已被罪惡的鮮血染紅,在地上映上一層永遠抹不去的印證,殘肢斷臂早已飛濺各處,空氣里到處彌漫著濃郁的血腥味。

暗延來到軒轅霆野的身側,蹲下身,替他簡單包扎后扶起他,問道:"殿下,為何會受傷?"

這句話明里是擔憂問著軒轅霆野,暗里則是問著一旁的絕世女子,清舞那樣聰明的女子又怎會不知。

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是回答說殿下是被弓箭射傷還是該說他是為了救自己而傷?

猶豫間,軒轅霆野看出她的為難,轉頭給了身側的暗延一記眼光,逼得暗延再無法問出口,他緩緩開口道:“來得可真慢。”

暗延心下早已懊悔莫及,“殿下,屬下失責。”

軒轅霆野輕輕擺了擺手,虛弱地說道:“無事,我們回府。”又轉頭對向淚流滿面的清舞,望著她的淚水,這次他很高興,因為軒轅霆野知道這是她為他留下的淚水,是她還愛著自己的最好證明,他抬起手輕輕了試了試她的淚水,吃力地扯出一個笑顏道:“阿璃……我們……回家。”言罷,他沉沉地閉上狹眸,撫在她臉上的手無力垂下,昏厥而去。

回家?記不得多久了,他同樣在落日崖下救了自己,抱著自己駕著寶馬也跟她說了同樣一句話,只是那次是為了讓她感動為了得到她的身體,而這次呢?她還有什么能給他利用的地方的?她還有什么值得他用生命來救自己的地方?沒有了,都沒有了,獨獨只剩下那最初用欺騙編織的愛了,這樣的愛經過種種刻骨銘心的疼痛變得最最真實,升華成真摯無比的想念。

這一次,她帶著他回家,回到這世上她唯一的家。

軒轅霆野在王府昏迷已有多日,清舞派人將風雪閣里的春桃接了回去,并親筆執信將所有事告訴了軒轅澈,表明了自己心中所愿。

軒轅澈手里拿著她的信,怔怔的看著,不發一言。

身旁的曠世有些擔憂,她的離去讓軒轅澈失落萬分,多日的習慣早已讓他一下朝便快馬趕至風雪閣。然而沒有她在的風雪閣就如一座死宅,冰冷的沒有半點生氣。

他對她的愛永遠便是一個等字,然而等來的卻是信上兩行清淺的字:

“伊人不愿君執念,苦心醉臥奈何去。我欲與君成相交,顧盼知己足是矣!”

相交?知己?這并不是他要的,他要的如她那般聰慧的女子又怎會不知?是啊,從那日皇宮里的聯誼日起她便已明白的告訴他,只愿和他成為朋友,僅此而已,而他卻執著的不肯放下心中的執念,固執的等著她的回眸一笑,就如很多日前,她在碧霄池畔對自己展開的那抹傾城笑顏。

她留給他短短的日子被他視為夢境一般的存在,然而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等著的是一個永遠也無法等到的夢……

他只能將所有對她的愛狠狠封存,如那一壇壇酒釀,埋藏在泥地里,只是當多年后再一次開啟時卻不是如酒那樣令人迷醉香十里,而是一壇苦澀獨行的殘液令他痛醉余生……然而他至始至終都不曾后悔過,他不后悔自己愛上絕世傾城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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