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惑傾城

第一百四十五章 司馬逸心

第一百四十五章司馬逸心

英俊的容顏在明黃袍子的映襯下顯得越發英俊,深不可測的眼眸第一次認真地看著走進來的趙焰。

至高處而下的眸光似乎是一把鎖,緊緊鎖著趙焰的每一寸每一步。

這讓趙焰第一次害怕了,害怕了這個自小就當他是兄弟的皇上,害怕了他如此的目光,更害怕他得知他最關心最在意的事出了天大的意外,而這個意外足以令這個聰明一世的帝王挑動整個國家的戰爭。

終于,趙焰跪在了冰冷的地磚上。

這也是趙焰第一次向司馬逸下跪,盡管司馬逸是高高在上的皇上,但卻從不要求趙焰向他下跪。

而這次,趙焰直接朝他下跪,直覺越來越敏銳的司馬逸眉頭微蹙,喚道:“你起來,朕幾時要你下跪了。”

趙焰沒有起,而是將頭低得更低了。

安靜的昆侖越發靜謐,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忐忑的心跳聲。

“你給朕站起來。”司馬逸提高了音量,幽幽的聲音回在整個昆侖間。

“皇上,來不及了。”趙焰的聲音低沉,面對這個自小就同他如親兄弟一樣的司馬逸,他比誰都清楚司馬逸最在意的是什么事,最在乎的又是誰,然而此刻,他突然很后悔,后悔自己為何依舊拼命的快馬加鞭趕回來,后悔自己所看到的悲慘,后悔自己無力阻止的無奈。

“你在說什么,什么來不及了,朕何時趕著時間了。”司馬逸眸光微瞇,似乎要通過跪在地上之人的軀體看穿他的心。

“皇上,她,,死了。”趙焰低啞的聲音顫抖道,他的頭低到幾乎貼在地面上,只因為他不敢抬頭對上司馬逸的眼神,看見司馬逸眼里的傷痛。

緊握成拳的手在這一瞬間,聽到這幾個字,重重一歪,碰倒了所有的奏折:“你說什么,再給朕說一遍。”

冰冷的氣息迅速曼起,直接掩蓋了內室十幾個暖爐的溫度,壓下了所有的彌漫,冷意頓時自他上爆發而出。

司馬逸的冷意的的確確比外頭的寒冷還要強上幾倍,趙焰第一次如此無奈:“皇上,她死了。”

“什么,死了,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她不會死的,她不可能死的,她那么厲害的女子又怎么可能會死。”司馬逸從長長的玉階走下,來到趙焰的旁,雙手抓起趙焰的衣襟,將他提起,不甘的問著。

趙焰無可奈何,他就知道,就知道這件事會讓向來沉著穩重的高貴男子瘋了,他就知道一切都隱忍的男子一定接受不了這個消息,趙焰瞥開眸光,回道:“皇上,她真的死了,霆王妃真的死了,一切都來不及了。”

司馬逸抓著他衣襟的手頓時沒了所有力氣,這讓趙焰摔倒在地。

大一下子沒了聲音,靜得不能再靜,趙焰看著這個偌大的大,深深的無奈只能往心里一口一口咽下。

他是誰,他不是誰,他只不過是與明皇司馬逸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但他卻是唯一一個知道司馬逸從很久很久以前就著慕容清舞的一個人,這件事司馬逸只告訴過趙焰一個人,司馬逸為了復國將他的埋得很深很深,深入骨髓。

司馬逸踉蹌的退了數步,被后的玉階絆倒,這個向來足智多謀的帝王就這么跌坐在玉階之上。

很久很久都沒有聲音,趙焰忍不住抬頭看去,心神一怔。

他看見的是這個年輕帝王的兩行淚,司馬逸是什么人,司馬逸對于每個人來說是一個高深莫測的帝王,是一個能屈能伸的強者,更是一個以鐵血的手腕復國的明主。

卻在得知這一刻消息后,褪去了所有。

趙焰以為司馬逸會發怒,卻沒有想到,司馬逸只是一動不動的久久坐于玉階上。

“告訴朕,她如何死的。”司馬逸沒有看向趙焰,而是看著別處,似乎想穿透雕花的菱窗的限制望向遙遠的地方。

那里是哪里,會不會是賀蘭王朝,趙焰想著。

“因霆王親眼看見王妃將蓮妃殺死,一怒之下,王妃被霆王一劍穿腹,死于霆王府的梅園中,當時,,當時王妃腹中已有霆王的骨。”這件事連趙焰都無法說出口。

趙焰只用了兩句將全部的事告訴了司馬逸,司馬逸不用想也知道,這兩句話中隱含著多少的疼痛,又隱含著多少的糾葛,其中的血腥豈是趙焰的兩句就能詮釋得了的呢。

當時趙焰趕到時,就已經和南宮如風一樣遲了一步,霆王的劍已經刺入她單薄的體中,刺入她隆起的小腹中,再也無力拔出。

滿地鮮紅的血流淌在皚皚的大雪上,濃郁的血腥漂浮在整個天際,趙焰永遠也忘不了,忘不了那聲痛不生的嘶吼,那樣的悲慘,那樣的憤恨,那樣的痛苦,似乎連同趙焰的心都要絞碎一般。

那一刻,趙焰知道了,知道了死亡的來臨,知道死神要將那個傾城的女子帶走。

連死亡之神都容不下她的美麗,她死不瞑目。

“滅了霆王府,。”司馬逸站起,將全部的怒火全都傾注于這五個字。

是的,他不容許任何人傷害她,即使是自己,所以自己至她死前都不曾去見她,不曾告訴她他她,只因為他知道,她不見到自己會更開心,只因為她幸福便好。

自從派人探得白羽陌死而復活后,他便開始著手留意于賀蘭那邊。

那個軒轅霆野從前所的回來,一定有什么謀,然而,是他,都是他,是他太相信軒轅霆野的能力,太相信軒轅霆野對于清舞的疼,以至于太遲了一步。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顧慮的太多太多,如若,當初他能勇敢一點,將清舞直接帶回北辰皇宮,那么一切都不會發生。

那她站在林然軒的面前,告訴林然軒北辰亡國時,隱于宮之中的他,直接想辦法將她扣留于宮中,那么他是不是還能見到她,就算見不得她的笑顏也能見到她的發怒。

他看著她打開信箋,看著她宣布回國,看著她轉離開,直到那抹影越來越遠,被馬車的簾幔蓋住。

原來,那一見竟是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