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惑傾城

第一百五十四章 圣湖之寒

第一百五十四章圣湖之寒

隱于天際之間的冥夜不得不承認,承認軒轅霆野的確有被稱為人中之龍的本事,不得不說他的應變能力極強,這點絕不超過自己。

大祭司嘴角噙著一抹難以辨明的笑,從無數只彩鳥上飛躍而下。

偌大的月神宮里站著眾多子民,當他們聽見彩鳥的一聲聲鳴叫后,非常迅速的讓出了一個道,天空中翩然落下的白袍大祭司就站在了那個寬大的道中。

祭司的發被風勾起,隨著白色衣袂的迷蒙而如仙。

這一刻,所有的子民對著大祭司跪下,他們再一次高唱道:

“以月神的圣光褪去我心中的黑暗,脫下魔鬼華麗的丑顏。

以祭司的禱告訴說我靈中的苦楚,驅逐惡靈誘惑的謊言。

以圣湖的靜水潔凈我骯臟的雙手,剖離冥魂飄散的幽怨。

愿沉睡在冰淵圣湖之底的月神之女醒來

愿沉睡在冰淵圣湖之底的月神之女醒來”

這一次的吟唱似乎比每一次都要響亮,只因為他們聽到了軒轅霆野口里所出的話。

這一次,大祭司的到來更證明了那個背上背著女子的男人說的話是可以信的。

冥夜大祭司除了大事以外,一般很少會出現,他待得最多時間的地方便是神宮以及圣湖,若是往常,有人硬闖月神宮,大祭司便任由子民廝殺阻止,從來不曾出來過,如今,就因著三個人,在白日召喚了彩鳥,從圣湖中趕來,這其中不用多想也知道,知道他也必定是為了月神之女的蘇醒而來的。

冥夜看著匍匐在地的人,密密麻麻數不勝數,這是月神宮的驕傲,是月神的引領,他開口道:“大家辛苦了,本座聆聽到了月神之女從圣湖之底發出的呼喚,是的,她即將蘇醒。”

所有人高仰著頭,臉上的神情從剛剛的奮力廝殺變成興奮的期盼,他們齊齊道:“等待的日子近了,蘇醒的日子來了,我們愿灑下靈魂的血迎接月神之女的回來。”

“各位下去吧,本座要去圣湖了。”大祭司的嘴角出現難得的笑容,這抹笑容宛如仙神,仿佛這笑容是天上之巔開出的最為璀璨的雪花一般,讓眾多的子民看了都不由得驚嘆。

軒轅霆野他們三人看著所有人悄然退下,心中深深一怔,白袍祭司的力量似乎能攝人心魂,竟比一代帝王還要威信。

“你們三人跟本座走吧。”冥夜丟下一句話走在了他們的前頭。一身白袍,隱隱約約透著不一樣的梵文,像字又像花。

打開了一扇又一扇印著巨型彎月的大門,走過綠竹鋪就而成的吊橋,三人緊隨其后,跟著冥夜走過了亂石砌成的漪瀾之陣,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塊上的玉石,整塊玉石通透明亮,上面刻著清秀的兩行字,三人一看,皆怔住了。

冰淵圣湖月神女,悠悠流年偷換日。

碧玉碎我夢無痕,他年重生定破軍。

這兩行清淺的字,一看便是出自女子之手,只是這字里的意思不知為何給了他們一種無形的壓力。

破軍..是一種星,一種破壞的力量之源,到底喚醒月神之女所帶來的后果將會是什么,三人來不及思考,也不想去思考了,或許他們只想這么自私一回。

寧負天下也不負卿..這中思想早已在清舞死后在他們的腦海中種下了,種得根深蒂固,無法根除。

行走在密林間,密林間鳥怪走獸的啼鳴嘶吼蓋過了所有的寂靜,潮濕的沼澤之氣更是奇怪的蔓延在所行走的周圍,像是一種無法看透的迷障。

三人皆覺得有些怪異,密林之間的兇禽猛獸在沖著他們瘋狂的咆哮,但不知為何,只要冥夜大祭司走過的地方,周圍的巨獸皆不敢出沒,似乎他的身上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能力。

而這種能力,竟能讓風雨無阻的猛禽感到害怕,這樣的人,武功到底有多高?三人不敢想下去。

心中更是生出千般警惕,警惕著這個幾乎和他們同齡的年輕祭司,卻擁有著無可抵擋的力量。

出了密林,眼前一片寬廣,寒冷之氣更是直直鋪面而來,這里就是圣湖,擁有地獄冰淵之名的圣湖。

巨大的鏡湖泛著幽幽青光,在這片清幽的圣湖之中,只要靠近一尺,便能非常明確的感覺到一股自萬丈深淵而出的寒氣。

這種寒氣自湖底而出,透著詭異、透著陰森、透著安靜到不能再靜的凝結。

這樣的棱森讓三人的肌膚瞬間被巨大的冷氣侵蝕,一種透徹的寒順著他們的每一張血管直直襲進心口,冷意頓時自體內而生,蔓延到骨髓。

三人立即運氣,用內力驅逐體內的寒氣。

只有內力修為極高的人,才能每日站在圣湖邊,才能控制寒氣不入體,若是尋常人往這一站,只怕早已不行,這個冥夜,當真厲害。

湖面很大,宛若一面通天的鏡子,冷風很大,卻掀不起任何波瀾。

他們的衣袂,自然包括冥夜的也一同被狂風掀起,然而奇怪的是,在這樣巨大的狂風下,鏡湖依舊如鏡一般,狂風掀不起鏡湖的任何一絲漣漪,一絲一毫都不動,這樣的詭異畫面,讓人覺得這湖似乎不是湖,而只是一面上天不小心遺落下的能映出人間世俗的一面天鏡。

“水晶石棺就在湖底,你做好準備了嗎?”冥夜緩緩地開口,似乎一點都不擔心軒轅霆野會反悔,的確,他們不遠千里跋山涉水而來,不就是為了水晶石棺的冰魄之玉嗎?

這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之中,任何人,任何命,都逃脫不了,這是注定,早已在五年之前就命定好的一切,今日終于即將實現。

軒轅霆野當然知道冥夜在問他,他笑了一笑,滿是滄桑的笑容中帶著一種讓人絕望窒息的俊美,天下最英俊的男人此刻背負著命運年輪的一切作弄。

他將清舞從背放下,南宮如風和司馬逸接過,將她輕放于地。

“當然準備好了。”不知道軒轅霆野是在回答冥夜的疑問還是在和自己說話,黑色的衣袍在風中飛舞,如緞的墨發微微揚起,下頜的胡渣將他所有的曾經淹沒,當然,最為痛苦的人是他,也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