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成了后媽
“那王八羔子在哪個病房?老子要找他算賬!”
林淺一開門就往外沖,擼起袖子準備大干一場,嘴里罵罵咧咧地叫囂著,“你個猥瑣的受精卵,活該連南音這種綠茶婊都泡不到,自己沒點屁本事就知道拉幫結伙胡作非為,我……”
顧城驍雙手從她身后一下插進她的胳肢窩,一邊一手,輕而易舉地將她凌空舉起,“誒,誒……放老子下來,老子今天非要出了這口惡氣不可……”林淺一邊踢腿一邊咒罵,“特么的把老子打成這副德性,打人不打臉,江湖規矩都不懂嗎?還有沒有一點職業道德?……你們這幫丑陋的土拔鼠!”
顧城驍抱著她往病床送,可憐的她死命地踮著腳尖都碰不著地面,任她怎么踢甩揮舞,后面的男人都將她舉得穩穩的。
“顧城驍你別攔我,老子今天非要報仇不可,他找人揍得我這副鬼樣子,我要揍得他連他親爹都不認識。”
“哎呀,姓顧的,你耳聾了?聽見沒有,放我下來!”
“啊……”
顧城驍一丟,林淺一頭栽倒在床上,“嗷,很痛啊!!”她蜷著身子,護著臉,不滿地抱怨道,“你干嘛攔著我?!”
誰知,顧城驍抬腿挪了一步,放任著說道“你去啊,我不攔你。”
“……”還有這種操作?
“剛才人家來的時候慫得連床都不敢下,你現在倒是去啊。”
“女孩子家家的,有沒有一點女孩子的樣子?你看看你,你聽聽你說的話,像話嗎?”
“……怎么不像話了?”雖然處于劣勢,但不代表她不能為自己辯解,“我就這樣,你看不慣可以不管,我沒叫你管。”
顧城驍面不改色,哪怕心里再生氣,也能做到淡定如風,“你以為我想管你?我要真管起來,只怕你會后悔。”
這話不假,當時林淺不相信,直到后來他真正開始插手她的人生,她才知道眼下的自己是多么的幸運。
顧城驍斜瞪了她一眼,復雜的眼神中飽含最多的就是失望。
確實,他對她了解不深,以為她只是一個學生,再不學無術,能壞到哪里去。
確實,他低估她了,她表面一副弱不禁風的乖乖牌,裝乖賣萌楚楚可憐,可實際上她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搗蛋鬼。
才短短幾天啊,先是把別人打進了醫院,然后是被別人打進了醫院,這是正常學生干的事嗎?
這是正常的女孩子,該干的事嗎?
再沒了之前發怒斥責的沖動,顧城驍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林淺動了動嘴唇,終是沒有開口,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決絕地離去。
他穿著軍皮靴,走廊上“噠噠噠”的腳步聲鏗鏘有力,快速而富有節奏感,她聽得出來,他走得很快很瀟灑。
可是,沒了顧城驍的阻攔,房門也敞開著,林淺卻沒了要去找的那股狠勁。
她呆呆地坐在病床上,環顧四周,空無一人,這種感覺熟悉而又討厭。
她如愿了,因為沒人再管她。
可她也失落著,因為,沒人再管她。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林淺重傷住院的消息很快就在校園內外傳開。
同時傳開的還有另外一個消息,那就是——已經辦理了休學手續,不日就要出國了。
出國并不意外,只是在節骨眼上突然出國,事情就顯得蹊蹺了。
不知真相的吃瓜群眾們在私下意淫了好幾個版本,其中一個最為夸張的,就是“后媽說”。
“大消息大消息,我聽說包養林淺的土豪就是汪首富,替南音出頭只是一個借口,真正目的是不滿林淺當他的后媽。”
“真的假的?”
“播音系的都在傳,錯不了,林淺被人打成了重傷,汪首富為了權衡只能把兒子送出國。”
“能同意?他不是追南音追得緊么?”
“不同意又能怎么樣,一走,林淺以后就可以橫著走了。”
“你們說,林淺入學的時候捐的體育館,是不是汪首富在背后出的錢?”
“嗖嘎很有可能,林淺怎么看都不像出身好的人,哪里來的那么多錢?!為了上b大,她真是連b臉都不要了,汪首富的年紀當她爹都綽綽有余。”
諸如此類的八卦,不絕于耳。
當林渝把聽到的這些八卦憤憤不平地轉述給林淺聽的時候,林淺簡直呆了,她豎起大拇指嘖嘖稱奇,“我到今天才知道原來我們身邊的同學都是一群腦洞大開的編劇,未來的影視業潛力無窮啊。”
林渝罵她沒心沒肺的同時,還不忘追責,“這件事到底是怎么個說法?顧首長也不表個態嗎?”
林淺搖搖頭,“他前天早上走了之后就沒出現過。”
林渝聽了不免有些擔心,“喂,不是我八卦,也不是我對這個小妹夫有覬覦之心,可我真的很想知道他為什么要娶你,為什么?”
林淺還是搖搖頭,“哪天你知道了,拜托你告訴我。”
“……”林渝輕嘆一口氣,轉移話題問,“你哪天出院啊?再不去澄清一下,你就真成了‘后媽’了。”
“澄清?我找誰澄清去?還是我去學校公告欄貼大字報說我不是后媽?誰去誰白癡。”
“那就不管這些瘋言瘋語了?”
“怎么管,只怕越描越黑,不如不去理會,時間長了,大家自然就知道是假的了。”
林渝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了,喂,你到底哪天出院嘛?出了院去哪?”
不是林淺不回答她,而是她也不知道,顧城驍就這么一走了之,一句話都沒留下,她就連他在哪里都不清楚,奶奶也沒有音訊,顧家也沒人過來。
而她,也不敢打電話找顧城驍。
“有你們這樣做夫妻的么,”林渝不禁聯想,“這個顧首長不是腦子有病就是身體有病,娶你啊,八成就是一個障眼法,我看你還是早早打算,另謀出路比較好。”
林淺找不到替顧城驍辯解的話,林渝的擔心,也正是她的擔心。
“喂,林淺,”林渝突然放低了聲音,問道,“你跟他有沒有……那啥過?”
“沒有,我不愿意,他沒有強迫我。”
林渝一拍大腿,一副“被我猜中”了的模樣,“我就說嘛,人家好好的還能娶你一個素昧謀面的小丫頭?他肯定那方面不行。”(